“说说第一个人吧，姜敏你是怎么杀的？”赵伟生沉声问道。

潘思臣顿了顿说道：“其实三个人里面，姜敏反倒是最难缠的一个。我本以为她还在曾经的那个地方教舞蹈，没想到她反倒是越混越差，到一个私人机构去教舞蹈，害的我找了好久。”

“所以你找到她之后，就开始了一段时间的跟踪？”赵伟生问道。

潘思臣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找到她之后，我就开始跟踪她，熟悉她上下班的路线，接着就物色到了那片烂尾楼。那个地方本来是要拆机盖新房的，结果开发商跑路了，所以一直闲置在那。不过这也正好，给我提供了最佳动手的场所。”

“可那片烂尾楼人迹稀少，你怎么敢保证有人能看到并且报警？”

“当然也是观察过了，就是那个报案的流浪汉。我观察了很多次，发现他没地方去了，就会往那跑，而且不止他一个，我只要避开他们去的时间，自然而然就可以完成我要做的。”潘思臣靠在椅子上说道。

一直没说话的尹舒明开口问道：“杜佳佳应该是你最想杀的一个人吧？”

潘思臣本来一脸淡然的神色在听到杜佳佳的名字后，明显的变得有些不一样。

“对，三个人里面我对杜佳佳的仇恨是最大的。不单单是为了紫珊，当初我的学习也是一直被她逼上来的，我明明不喜欢文科，她偏偏要我背这个背那个。”潘思臣捏着手说道。

高平摸了摸脑袋，在另一边的观察室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尹队会知道杜佳佳是他最想杀的？”

“很简单，因为杜佳佳的死亡现场是一种近乎还原的情景式杀人。那座学校，那间教室，那个座位都代表着杜佳佳曾经在这些地方伤害过余紫珊。”魏然解释道。

高平点了点头，目光又回到了审讯室。

“这样的人就是为了把我们逼成他们心里所想的那样，然后不择手段，完全不顾我们的内向想法。”潘思臣咬着牙说道。

“所以那个地方是你特意选的？”尹舒明问道。

潘思臣皱了皱眉头，“哪个地方？”

“教室和座位。”尹舒明把话挑明。

潘思臣轻哼了一声，点了点头，“我杀她的时候是在讲台上，我得让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座位死去，那是她应该偿还的债，她要为紫珊的抑郁和现在的状况负责！”

“你是怎么把她引到那间教室的，那个时候她的办公室好像在其他楼层。”尹舒明问道。

“很简单，当然是以她骄傲的学生身份去的，要去看望她，她当然特别高兴。”潘思臣自嘲的说道。

尹舒明点了点头，“那沈涛呢？”

“他？其实那个时候他本不会死的，但就是因为他太狂妄自大了。”潘思臣摇了摇头说道。

“什么意思？”尹舒明没有听懂。

“跟你说的简单一点吧，就是我已经警告过他了，可是他不信，不去公司坦露自己曾经做过的丑事，那就不能怪我了。”潘思臣说道。

“你为了潜入沈涛家，还特地破坏了他们的监控摄像头。”

“我特地找了一个暴雨天，然后用钩刀将后面的监控线挑断，之后潜入他们家的。”潘思臣说道。

赵伟生停下写笔录的手疑惑的问道：“你是之前配了钥匙吗？为什么我们搜查的时候没有发现人为破坏的痕迹。”

“我设计了一次偶遇，然后偷了他的钥匙，做了一个模具，对我来说很简单。”潘思臣笑着说道。

尹舒明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愧是物理学家，动手能力也是极强。”

“说说你的作案工具吧。”尹舒明说道。

潘思臣刚刚准备开口，高平开门走了进来，悄悄在尹舒明耳边说了一句话。尹舒明听后点了点头，转头对赵伟生说道，“伟生，你先问着，我出去一下，高平你来记录。”

尹舒明理了理衣服，走了出去。

“潘队，好久不见！”尹舒明一进办公室就喊道。

正坐在椅子上和魏然聊天的潘瑞站了起来，“舒明，这么多年过去了，看起来倒是精神了不少。”

“哪里的话，您今天过来是为了？”尹舒明没有把话说完。

潘瑞点了点头，“本来魏然昨晚找过我了，但是我想想还是决定过来。”

尹舒明转头看了一眼魏然，心里这次意识到魏然昨天是去找了潘瑞，“这个家伙！”尹舒明心里暗自骂道。

昨晚，城南小村。

魏然撂下电话，将车开到了城南一处院外，走了进去。

“有人吗？”魏然敲着门问道。

“进来吧，门没锁。”院里的人喊道。

“潘队长，你好，我是——”魏然还没说完就被潘瑞打断了讲话。

“我知道，魏然，来坐吧。”魏然愣了一下，走了过去。

“还

不错，在我的预期之内。”潘瑞笑着说道。

“您知道我要来？”潘瑞点了点头，“他既然都来了，你也不会远了。”

“他？”魏然皱着眉头问道。

“别纠结了，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做吧？”潘瑞将沏好的茶放到魏然的面前。

魏然接过茶杯，没有喝，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潘瑞。

潘瑞看着魏然的样子，深知不告诉他是不可能的了，“辰风前几天来过。”

听到辰风的名字后，魏然暗暗的捏紧了双手。

“不过，你比他倒是要好一点，他找我的时候被我发现了，而你没有。”潘瑞说道。

魏然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说道：“这个地方也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的。我去漳渚市办案的时候，特地偷偷跑回来两天就是为了查你的住所，好在被我找到了。”

“他为什么来找您？”魏然紧接着问道。

“这我就无可奉告了，但可以告诉你，并不是这个案子，也不是林小冉的案子。”潘瑞淡淡的说道。

“您也知道小冉的案子？”魏然惊讶的问道。

潘瑞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魏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来干嘛的，他喝了口水调整一下问道：“5年前您为什么要想方设法的带偏我们的搜查思路？”

“从第二个案子开始我就知道是他做的了，可是没有办法，是我在教导方面出现失误，才导致了今天的结局，我有罪。”潘瑞叹了口气说道。

“潘队，其实当年不得不说，您做的确实是天衣无缝，您第一个带偏的角度就是关于杀死沈涛是怎么入室的。的确，您一上来就选择了一个最保险的方式，那就是熟人作案或者外卖快递一类的入室杀人，看起来很平常，其实是你下的第一步棋。”魏然说道。

“继续。”

“第二步棋就是三人之间的联系，关于沈涛的第一步棋被我们否定以后，你巧妙的将侦查重点偏离到姜敏身上而忽略了杜佳佳，就是让我们尽可能的晚一点审视杜佳佳的问题。”魏然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在查过这两人之后，面对杜佳佳我们自然只能和前两个人一样，从她的人际关系方面入手，你利用我们搜查另外两人的惯性思维，将我们所有人的视线带到了一个死胡同里面，那就是随机作案。”魏然定定的说道。

潘瑞听后不住的摇了摇头，“魏然，相比于5年前，你进步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