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我是凡人。”

谢良辰虽然常在师父面前卖萌撒娇，然他却是实实在在的聪明。他怀疑过自己的身份，怀疑过师父，也怀疑过整个不周山，可是师父真心待他好，拼死了去就他，所以师父说什么，便是什么。

谢良辰心中也无甚大的心思，只要和师父在一起，是不是凡人，是不是天神，还是其他什么身份，他都不想知道。

“你信她？”子君问。

“你这个问题问的真是······”谢良辰一笑，挑了挑眉，反问道：“你不信你伯父？”

子君腾的一下起身，十分认真道：“伯父视我若亲生，我怎会不信他！”

谢良辰难得的温文，浅浅的笑着：“我亦是同理。”

子君静静的“哦”了一声。她心中还有疑问，却不知再怎么问下去。

“你一个鲛人，怎么会与海族有干系？”这次倒是谢良辰先开了口。

“我的父君是海宫的海君。就是伯父的亲弟弟。”

嗯？难怪换海皇为伯父了，原来还有这层干系。

“原来是这样。难怪会拖着一条金色的尾巴。”

子君看了看自己的尾巴，瞪了谢良辰一眼，问道：“金色的尾巴怎么了？！”

谢良辰嘿嘿一笑，“你不知道只有海族的皇族还能拥有金身吗？”

子君仔细一想，伯父是什么样的她不知道，然二位哥哥童时为了斗她开心，幻化过原形，确实都是金身······

“你怎么知道的？”

“天下人皆知。”

其实谢良辰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知道的。自从他突然长大以后，记忆里多了许多的东西，心智也变了许多。

子君一直如同养在温室的花朵儿一般，哪里想过这些？是以，她觉得谢良辰说的十分在理。点了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你的父君呢？”谢良辰问。

“神湮了。”

子君眼中黯了黯，言语中没有大多的悲色。

谢良辰见此，觉得自己有些话多了······“那个······”

子君摇了摇头，摆出笑容，道：“你不用说对不起。”

谢良辰头一转，他觉得子君这个笑看起来有些悲伤。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人儿，这样的笑容不适合她，他不想看到。

“谁要说对不起了？”谢良辰凉凉道。

“嘻嘻。”子君绕道谢良辰跟前的椅子上坐下，小尾巴晃来晃去的勾着不知道何时掉在了地上的珍珠，笑容明媚，不复方才哀伤。

“其实伯父待我十二分的好，我从来不曾抱怨过我为何出生便没了父亲母亲。”

子君看着谢良辰，眼神天真无邪：“何况，我的父君与母皇，皆是为天下大义而牺牲的，这是生而为神的责任，伯父从小就这般教导我。”

“伯父说，他们二人，生能携手，死能同眠，是很幸福的。”

谢良辰看着子君的神色有些呆，他不是很懂子君说的这种感情。他觉得他能和师父一起生活很幸福，子君说她父君和母皇死在一起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