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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35 听之信之 帝后决裂

    作品:《和熹传奇

    阴凌月气得心慌,手上的白玉珠都快要被她扯断了。"本宫贵为一国之母,岂会动手去杀你这一介草民。你有什么资格当着陛下的面与本宫叫嚣?只凭你这不失礼数的罪状,就足以被斩首示众。"

    "俗话说不知者不罪。"邓绥温和道:"她刚进来,又是头一次面圣。礼数不周全也是难免。皇后娘娘请息怒,容我问她两句。"

    说到这里,邓绥回首与皇帝对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总能叫她安心。

    "你叫什么?"

    "墨菊。"那妇人忽然哭了起来:"民妇不知高高在上的就是陛下,如若知晓,民妇还有什么好怕的。陛下,民妇当真是冤枉。民妇从来就没有当过什么刺客。入宫不过是因为家境贫寒,想着若能当成乳母,不仅能有口饭吃,还能沾一沾皇家尊贵的荣光。让民女的孩子出生就能在宫里长大,若将来能给皇子做伴读,也是民女祖坟冒青烟了。可是事情哪里有这么顺利呢!"

    墨菊含着泪转过头,手指着冷秋道:"民女偷听到她和宫人说话,说我们也就这几个月好活了,要那些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等阴采女腹中的胎儿落地,我们的脑袋也就得跟着搬家。"

    "这话是什么意思?"阴凌月凝眸看着冷秋:"你可曾说过这样稀里糊涂的话?"

    冷秋自然领会了皇后的心思,连忙上前道:"启禀皇后娘娘,奴婢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这民妇并没有听全。奴婢说的是,若是阴采女的皇嗣落地,这些乳母不能好好伺候小皇子,稍有疏失就得脑袋搬家。"

    "才不是。"墨菊不由得激动起来:"民妇起初也想不通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想出了一点眉目就偷偷去问过那宫人。不想那宫人一下子就将民妇捉住了,还禀告了那个姑姑,所以民妇就被带走单独囚禁。"

    "那么,你到底想通了什么?"邓绥凝眸看着她:"既然已经开口了,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什么都一清二楚的说明白。也好解除你的冤屈。"

    "好。"墨菊用力的点了下头,甩开了她姐姐的手:"陛下,整件事情只有民妇一人知晓,这殿上其余的妇人并不清楚。包括民妇的姐姐,也根本就不知道来龙去脉,民妇斗胆,请陛下恩准先送这些妇人离开,民妇才能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清楚。否则,民妇没法开口。"

    "好大的胆子啊。"阴凌月已经不悦到了极点:"你竟然敢在这殿上和陛下讲条件。当真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人了?"

    "朕准了。"刘肇忽然开口,声音干脆且充满了威严。

    阴凌月瞬间就被这气势吓住,硬是咬住了舌头。

    "你们都起来,跟着他下去。"邓绥望了郑众一眼。

    郑众自然而然的应声,领着一众妇人退了下去。

    墨菊这才含着泪跪下,感激不已:"多谢陛下恩典。"

    "现在你可以放心的说了!"邓绥温和的看着她。

    "是。"墨菊边抹眼泪边说:"原本是说要择几位乳母入宫,民妇等人都没有怀疑。可是入宫的这几位妇人,有些怀孕四个月,有些三个月,有些才两个月。根本就不是她们说的和阴采女差不多日子诞下孩儿。原因就是...倘若阴采女早产,诞下七星子,那么就找足月,或临近七月的妇人催产,一同诞下孩儿。皇后娘娘是煞费苦心,连早产的孩子会弱一些都思虑到了。如此安排,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她就是要用我们的孩子,来买个万一。若阴采女诞下的是个公主,那我们谁诞下皇子,谁的孩子就能顶替皇嗣成为陛下的皇子。"

    "胡说!"冷秋恶狠狠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皇后娘娘,亏得你还口口声声的含冤。你这是在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你不知道吗?"

    "冷秋。"阴凌月微微挑眉:"休要多言,让她说下去。"

    尽管皇后是这么说了一句,可冷秋已经会意。皇后是希望这个墨菊能闭上嘴。

    对呀,这时候郑众已经不在殿上了,她或许可以尝试着让这个妇人闭嘴。只不过当着陛下的面,要是做的太过分,会不会牵累到皇后呢!"诺。"她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陛下,民妇并没有说谎。"墨菊咬牙切齿道:"那宫人还告诉民妇,反正民妇是必死之人,所以即便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也根本就无关紧要。她说皇后娘娘这么做,简直就是给了民妇一个天大的好机会。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龙子,享尽荣华富贵,根本就是其他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可是民妇只是想当个普通的乳母,不想用自己的孩子换什么荣华富贵。更不想就这么被杀死,永远的保守住这个皇家的秘密。陛下,求您开恩,就饶了民妇吧。"

    "够了。"冷秋听不下去了,邹着眉头走到墨菊面前:"你想要住一个单间,我不肯,于是你就和我起了争执。我叫你安分一点,别再后宫生事,你可倒好竟然想出这么个叫人恶心的垫子来诬陷我。看来你真的是活腻了。"

    "站住。"邓绥冷喝了一声,吓得冷秋一个哆嗦。

    "陛下问墨菊这件事情的始末,不是问你冷秋。不管你和她有什么过节,都不至于让她来诬陷皇后。她想要自己的孩子能活,绝不可能做这样冒险的事情,除非是被逼上绝路了。否则,有哪个当娘的愿意拿孩子冒险?"

    冷秋被邓贵人这么一吓,有些手足无措。

    邓绥顺势走到中间的位置,将墨菊挡在身后问:"只是空口无凭,你还有什么证据?"

    "民妇没有什么证据。但是那宫人禀告那个婢子之后,奴婢就被单独带了出来。奇怪的就是,她们并没有对奴婢下手,仅仅是将奴婢关在了围房里。不但如此,还给奴婢换上了宫女的衣裳。让奴婢煮水沏茶。"

    "这就怪了。"邓绥不解皇后这是什么心思。"想来是这其中有些误会吧。倘若皇后娘娘当真要对你做什么,就不会仅仅是沏茶煮水这么简单了。"

    "在民妇还没走进这正殿的时候,也没有想清楚这件事。不过现在民妇想清楚了。"墨菊含着泪道:"反正皇后娘娘已经将民妇抓进来拘禁着了。只消能挨到足月,起码就又多了一个保障。再者,民妇的姐姐也在宫中,若是民妇忽然就死了,姐姐必然心存疑窦,事情也许就会变得越来越复杂。也会让那些同民妇一同入宫的妇人们担忧。倒不如就暂时将民妇控制住,只要能确保不走漏风声,民妇这样微不足道草民,又怎么敢和皇后娘娘对抗呢!"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诋毁皇后娘娘。"冷秋咬牙切齿的说:"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这样做?给了你什么好处?"

    "陛下,民妇虽然微贱,可也不会贪图不义之财。"墨菊一脸愤慨:"民妇句句属实,还请陛下做主。"

    "你怎么说?"刘肇这下子可算是听明白了,沉眸看着一动不动的皇后。

    "陛下。"阴凌月方才一直咬着唇瓣,以至于柔软的唇上印出了一道深深的齿痕,看着难免让人心疼。"臣妾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还望陛下明鉴。"

    冷秋也随着皇后一并跪下,满怀心事道:"陛下明鉴,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无意得罪了这妇人,谁知道对方小肚鸡肠就算了,竟然还轻易就被人收买,想出这样歹毒的计策陷害皇后娘娘,都是奴婢的错,非但没能为皇后娘娘分忧,竟然还让娘娘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请陛下处罚奴婢,就宽恕了娘娘吧!"

    刘肇长长的叹了一声:"朕不是没长耳朵。"

    仅仅是这样简短的一句话,阴凌月的心就禁不住颤抖起来。

    "陛下,臣妾没有什么可说的。若是您不相信臣妾,那臣妾说什么都是白说。"

    "你叫朕信你,可这么多的疑窦都指向你,凌月,朕不是三岁的孩子。也不像你身边的婢子所言,那轻易就被人蒙蔽。是非曲直,何尝不是一直就在这里,并不是你刻意表现出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也就是说,陛下根本就不再信任臣妾了对么!"阴凌月从前那双漆黑的瞳仁,此时聚满了雾气。湿润的雾气,遮住了眼底的光滑,看上去那么的无助。"既然如此,那臣妾没有什么好说的,就请陛下发落吧。"

    "娘娘您不能自暴自弃,更不能这样作践自己啊。"冷秋死命的握住皇后的手,用力的摇了摇:"如此只能让那些心存歹意的人高兴,您不能..."

    "别说了。"阴凌月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呼出来:"没有什么能不能。在这后宫之中,所有的事情全凭陛下做主,本宫欣然领受就是。"

    "皇后娘娘不必做出这样委屈的腔调,若非你所为,陛下自然不会委屈了您。"邓绥温和的走到皇后面前,皱眉道:"您的身子才好一些,原本不该多思,但只怕不是多思,也帮不了您走出这样的境地。"

    "你到底想说什么?"阴凌月看着邓绥,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心里压抑的那股恨,怎么都宣泄不出来:"我不用你在这里教我怎么做!"

    "那就当是臣妾多嘴了。"邓绥朝皇帝行了个礼:"按照陛下之前答允的,臣妾这就安排护送几位妇人出宫。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走过去扶起了墨菊:"走吧。"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墨菊欢喜的落泪,走到宫门外才道:"还不知这位贵人如何称呼?今日多亏了由您在,民妇和民妇的姐妹,民妇腹中的骨肉才能侥幸活下来。若不是有您,民妇只怕早已经身首异处了,如何又能斗得过皇后..."

    "你眼光倒是准。"郑众走过来时,听见了墨菊的说话。"这一位,是名副其实的贵人,是陛下的邓贵人。"

    "多谢邓贵人救命之恩。"莫璃连忙跪下谢恩。

    "免了。"邓绥扶她起来:"宫中不是久留之地,你们也一定要记住,远离皇城,别再被卷入什么风波才好。如果可能,最好隐姓埋名,切莫对人提及这些事情。皇后的势力,远远不止宫里这些,你们能不能保全自己和孩子,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我能帮的,也就只能到这里。"

    墨菊连同那些妇人,一并向邓贵人谢了恩。

    郑众这才吩咐了亲信,护送她们即刻出宫。

    末了,他见邓贵人转身要走,疑惑道:"贵人不留下陪陛下么?再说里面的事情还没有了结..."

    "里面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好了结的。"邓绥心里隐隐的不踏实。"想来陛下会谨慎的处理清楚。我就不留在这里凭添烦恼了。"

    郑众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恭敬相送。

    邓绥从未觉得心里如此的情景。拨开了一重又一重的迷雾,事情终于明朗了。只是这些事,让彼此都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心里又百转千回,终究难安。

    想到这里,邓绥幽幽的叹了口气:"希望顺遂。"

    而这个时候,殿里的气氛越发的沉闷了。

    帝后相视不语,谁都不愿意打破这样的沉静。或许,这就是最后的美好罢了。

    许久,阴凌月手腕的那串珠子,吧嗒吧嗒的掉落在地,紧跟着又是哗啦一声散落开。最终手腕上一粒不剩。

    她忽然笑了,明媚的笑靥带着由心的爱上,泪眼婆娑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珠散人分,看来臣妾与陛下的恩爱逾常,就要这么了断了。"

    低头莞尔,泪水就漫出眼眶,她摇了摇头:"不是,或许臣妾与陛下,从来就没有什么恩爱逾常。"

    "倘若你不是阴家的女儿,朕不是天子,此生或许会有。"刘肇毫不隐瞒的说。

    "可臣妾如何能选?"阴凌月仰着头,看着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难道阴家的女儿,就没有获得幸福的权利,就不能赢得夫君的宠爱,就非要背负着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孤苦一生吗?"

    "孤苦?"刘肇因为这两个字,冷笑起来。

    这笑声让阴凌月有些毛骨悚然,她看着他,只觉得那样陌生。

    "你入宫之初,朕何尝不是好好待你。"刘肇忽然扬眉,目光里冷厉的东西,慢慢的透了出来。"你若是能领会朕的心意,又岂会自恃身份,屡次让朕伤心。"

    "陛下何出此言?"阴凌月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会做让他伤心的事?入宫之初,她是恨不得把他当成自己的心来疼,生怕对他的呵护不足以让他垂爱。那样卑微的将自己放在一个去乞求恩宠的位置,不就是希望得到眷顾吗?他却竟然说她让他伤心...

    "凌月,你难道还不知道你错在哪里?"刘肇看着她茫然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臣妾不知道。"阴凌月除了这一句,不知还能说什么。

    "和睦后宫,为朕分忧,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说到这里,刘肇的脸色又冷了起来:"可是你呢。戕害妃嫔,荼毒皇嗣,利用阴家的势力不断的铲除异己。这便罢了,朕只当你是悍妒。可是你仍然没有满足于此,竟然还将阴家的势力带进了宫中,内外安插暗示监视朕的一举一动。勾结阴家,左右朝廷用人,为你们自己谋取利益的同事,妄图分夺朕的皇权,不,应该说是迫切的想要分权,你们早就已经行动了,绝不是停留在';妄图';这个阶段。"

    阴凌月只觉得好笑:"原来在陛下眼里,我是这样的人。亏我还以为自己无时无刻不在为陛下思量,应该能得到陛下的宽容才是。"

    "你为朕思量?"刘肇只觉得好笑:"你根本就是在为你自己打算。"

    "陛下,臣妾的确悍妒,可是臣妾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思。如何从一个不经世事的女子,成为双手沾满血迹的毒妇,难道不是因为爱慕陛下的缘故吗?若陛下真的曾经真心待凌月,就该知道,凌月可以没有荣华富贵,可以没有显赫的家事,可以没有一切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绝对不能没有夫君的心。是您的冷漠无情,一步一步将臣妾逼上绝路,臣妾想要得到您的呵护,想要成为这后宫最显赫的宠妃,就得把挡在前面的人一个一个的铲除。只有坐在了凤椅之上,才有资格近距离的得到陛下您的呵护。唯有得到您的呵护,臣妾留在这深宫会中才有意义。是您一手促成了这样的臣妾,是您教会了臣妾如何在这汉宫里生存,难道您想要撇清自己,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向臣妾吗?"

    阴凌月笑笑的看着他,眉心里忖满了怨恨:"从前您什么话都和臣妾说,还让凌月觉得自己与您是交心的。可是自从邓绥入宫,这一切就都变了。您连未央宫都不舍得赐给臣妾,臣妾又怎么能容忍她好好的活着。且您以为邓贵人就那么清白么?她已经是陛下您的贵人了,还和清河王勾搭,不知廉耻。又懂得分宠给宫中姐妹,就是为了邀买人心。她勾结周云姬,屡次向臣妾下毒手,还利用嘉儿来攻击臣妾,让臣妾毫无招架之力。只可惜..."

    说不下去,乃是因为她泣不成声,看着皇帝那张无情的脸,她忽然觉得这一辈子太不值得了。就为了一个根本不在意她的人,把自己逼上绝路。

    "可惜什么?"刘肇面无表情的问。

    "可惜无论臣妾做的多好,无论臣妾做了什么,陛下您根本就看不到。"阴凌月哑然失声:"您心里,就只有一个邓贵人,就只有邓绥。那臣妾又算什么?您可不要忘了,再没有她之前,臣妾才是您的至宝,才是您的心头肉,为什么有了她就不同了?臣妾怎么能让她这样风风光光的活在眼前,招人妒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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