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巨大空洞已经在幽深光芒的作用下完全痊愈，身上的衣服也一如最初，没有丝毫破损。

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近在身前的少女林秀秀，高高在上的王多多俯视着白衣少年，发出喝问。

“现在的你，有自裁的勇气吗？”

白衣少年低头沉默以对。

看着白衣少年低头沉默的样子，王多多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果然是卑贱的蝼蚁呢，这样的你，连让我正视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念在你刚才那丑态百出的小丑模样也算是稍微给我带来了一些愉悦的份上，我也不介意赐下一些恩惠。”

“在我姑且承认你还是一个人类的时候，就由我来赐予你最后的终结吧。”

王多多轻轻挥手，长剑便刺穿了白衣少年的心脏。

白衣少年没有丝毫反抗的站在原地任由长剑刺穿了自己的心脏，感受着生机渐渐流失，白衣少年感激的看了天上的王多多一眼，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倒在了地上。

根本就没有在意白衣少年感激的眼神，掷出刺穿白衣少年的长剑之后，王多多看也不看，直接转向了少女林秀秀。

“现在，该你了。”

王多多声线平稳，一脸平静。

这个家伙。

绿发绿眸的少女看着王多多，看着王多多抬手间便刺穿白衣少年心脏的气魄，看着王多多那副理所应当的姿态，不知为何，本来已经很久没有波澜的内心有些愤怒。

“凭什么！？你凭什么！？”

依旧是平静到没有丝毫起伏的机械音调，可任谁都能听出少女的愤怒。

“区区一个冒牌货而已，只是一个低劣的仿制品，凭什么摆出那副样子！？”

“去死啊！”

光芒闪动，少女右手凭空出现了一把纤细的长剑，带着莫名的愤怒，少女持剑刺向了王多多，高速挥动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闪耀的寒光。

叮~

一声悦耳的轻鸣，早有防备的王多多毫不费力的挡住了少女刺来的长剑，手臂微微用力，招架住少女用力下压的长剑，看着少女那平静无波的绿色眼瞳，王多多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我现在倒想问你一件事情。”

不等少女的回应，王多多便自顾自顾的说了下去，带着些许好奇的意味。

“收集一切相关的特性，把它们聚合起来，用以复活所谓的王多多。”

“你所做的，便是这般愚蠢的事情吧。”

“不过，我倒是对其中一点有些兴趣。”

王多多露出了戏谑的笑容，双眸深深看了用力下压长剑的林秀秀一眼。

“记忆，也是相关特性里面相当重要的部分吧。”

“也就是说，与王多多羁绊甚深的你，少女林秀秀的记忆，也是必不可少的素材吧。”

“即使你那愚蠢的想法真的能够达成，你也会完全忘记与王多多相关的记忆吧，并肩战斗，并肩前行的点点滴滴，你全都会忘掉吧。”

“从唯一的挚友，变成对面却不相识的陌生人，即便是这样也没关系吗？”

“你懂什么！”

看着王多多眼瞳中透出的带着致命熟悉感的神光，少女林秀秀心中的怒火更甚，近乎咆哮的声音里，头一次带上了情感，名为“愤怒”的情感。

“你懂什么！？”

“区区一只冒牌货而已，只是一具空壳的劣等仿制品，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之间的羁绊，你又怎么会懂！？”

“没有关系，没有任何关系，丢掉记忆也好，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也好，怎么样都好，只要能够让他重新降临这世间，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觉悟吗？”

深深看了情绪激动的林秀秀一眼，王多多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脸，然后，一脚把林秀秀踹了出去！

“别开玩笑了！”

低头看着被自己踹到地上的林秀秀，王多多一脸失望，眼睛里，闪着令人心悸的怒火。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王多多是谁？”

“到底是什么时候，你竟然变成了这般可悲的模样！？”

“那个以前的林秀秀呢？那个一心想要与强者并肩的林秀秀呢？那个眼神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闪亮的林秀秀呢？”

“林秀秀啊，究竟是何时，你竟然变成了这般可悲的模样？”

“复活？重生？别开玩笑了！”

“我又怎么会渴求这种东西！？”

“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的王多多，又岂是收集所谓的特性便能够复活的存在？即使这些特性真的组成了生命，也绝对只是一具空壳！”

“即王多多，也只是有血有肉的人类之子罢了，从来不会渴求永生这种悲哀丑陋的东西，更不会期待死后复生。”

王多多高高昂起了头，高昂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高贵神采。

“我又何须永恒的生命！？”

“这些你应该明白的啊，林秀秀。”

高昂的语气低沉下来，看着地上的林秀秀，王多多失望的同时也有些痛心。

“曾经与我并肩战斗，并肩前行的少女，林秀秀，你应该是能够理解我的存在，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王多多，也是作为人类诞生的啊。”

“作为人类诞生，尝尽生命的喜悦与欢愉，又作为人死去。”

“王多多的人生，就是这样一个简单地故事，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简单故事。”

王多多眼睛里透着惊人的光亮，他的声音稍稍柔和下来，语气温柔。

“我又何须重来的生命呢？”

“你应该懂的啊，林秀秀。”

“我不懂啊！我什么都不懂！”

回应王多多的，是少女林秀秀愤怒的嘶吼。

“区区一个冒牌货，区区一个低劣的空壳，你凭什么，凭什么摆出他的样子！？”

“哦？”

看着林秀秀的样子，王多多眼睛里再次出现让人心悸的神光。

“既然你不懂，那就打到你懂好了！”

……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

有时候，即使是亲眼目睹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