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海不仅给柴曼娜买了东西，还给菓菓买了新衣服和新玩具。

还有两部新手机。

茶海的理由很充分：“你答应给菓菓买手机，不能食言。你手机也很旧了，该换了。”

柴曼娜只能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我中午买了新的，已经换了，给菓菓也买了。”

茶海也不知道哪来的灵感，竟然歪打正着猜对了：“你是不是中午已经决定答应了？”

柴曼娜点点头。

“你太坏了，现在才告诉我。”茶海笑的十分开心：“我们一家三口，应该用一样的手机。”

柴曼娜一头黑线。

还没怎么着，就一家三口了？

茶海打开包装盒：“换上。”

柴曼娜不想换。

“我连选择手机的自由都没了吗？”她皱起眉头：“就算你是我爸，也无权干涉我的个人喜好吧？”

“我没这个意思。”

茶海很郁闷，他不明白，怎么又惹到了柴曼娜？

明明他一片好心，又让她误会了。

柴曼娜主动拉着他的手：“你不管做什么都会考虑我，这让我很高兴。可是，我和你才刚刚开始，需要磨合的地方还有很多。今天可以为了手机有分歧，明天也可以为了吃饭有分歧...”

“不会的，以后都让你做决定。”

柴曼娜见他还不明白，只能说的更直白：“你眼里的我，现在是带着滤镜的，所以你什么都愿意包容。可时间长了，你也会累的，而我，被你养成了习惯，一旦你对我不好，我就会心生抱怨，唠唠叨叨，你就更烦了，然后恶性循环，对不对？”

“不会的...”

“会的。”柴曼娜真有哄孩子的感觉：“有分歧不可怕，好好商量解决就是了。”

“娜娜...”

柴曼娜抬手捂住他的嘴：“你先听我说。我这个人，特别害怕麻烦别人。我也知道水中月的东西好吃，可是一想到厨师要专门给我做饭，还得派人送过来，我心里就特别不舒服，明白吗？”

茶海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自己嘴上。

柴曼娜的手很小，凉凉的，带着一点儿香皂的气味。

两根手指的根部盖在茶海的嘴唇上，带来了一种新奇的触感。

茶海不由自主动了动嘴唇。

柴曼娜好笑地收回手：“痒啊。”

这两个字，就像有魔力，瞬间搅乱了茶海的心神，他慌乱地站起来：“我得走了，明早来接你。”

“这么突然？”柴曼娜很不解：“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

茶海背对着她：“我回去好好想想，明天跟你详谈。”

“行吧，这些东西你还是拿走吧，我真用不上。”

茶海已经打开了防盗门：“我有点儿急事，明天再说。”

门关了，柴曼娜一头雾水。

什么事这么紧急？

奇奇怪怪。

茶海站在楼道里，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躁动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完了，今天晚上又睡不着了。

明明两人靠的那么近，却不能更进一步，太折磨人了。

......

走出单元门，茶海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路灯下的黎洪哲。

他当然明白黎洪哲没走的原因。

换了是他，也会想要亲眼确认一下，才能相信柴曼娜留男人过夜。

黎洪哲看上去很平静。

茶海走到距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在等我？”

“我诚心求你。”

黎洪哲一开口，就把茶海给吓了一跳。

“像你这样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能不能把娜娜还给我？”

黎洪哲的语气颤抖起来，用手捂着自己的心口：“你根本感受不到，她离开我，就像从我心脏上活生生撕下一块，我这里疼！”

茶海确实感受不到。

他虽然爱柴曼娜，可远远没到这种程度。

可他不会退让：“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再说娜娜是个人，她有自己的选择。”

“不是！”黎洪哲往前走了两步，眼眶里有泪光：“我了解她，只要你消失，她一定能回头的。我跟她过了那么多年...”

茶海打断他的唠叨：“她说，你把她对你的期待，全都耗光了。”

黎洪哲沉默了。

茶海留下一句“我对她是认真的”，走了。

黎洪哲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看见三楼阳台拉上了窗帘，他才慢慢挪动脚步离开。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了解柴曼娜，所以他知道那句话的份量。

回想过去的那么多年，他不得不承认，柴曼娜说得对，自己确实把她的期待都耗光了。

以前柴曼娜还会跟他一起畅想未来，后来呢？

再也没提过。

甚至连菓菓的事情，都懒得跟他商量。

可他却忽视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想不起来了。

黎洪哲浑浑噩噩走回家，连灯都没有开，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

柴曼娜不知道楼下的风起云涌。

她把茶海拿来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把给菓菓的玩具和衣服收好，剩下那些又给装了回去，打算第二天还给他。

在装化妆品的时候，她有些犹豫。

吊坠没收，手机没收，这些东西要是也不收，会不会太伤人了？

算了，这些收下，查查价格，给他回送个礼物吧。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就这几个破盒子，加起来好几万。

柴曼娜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有这么金贵吗？

香皂洗了这么多年，都省出一套房子了？

唉，自己没那么多钱给他回礼，还给他吧。

没想到这么贵啊！

柴曼娜装好化妆品，又查了玩具和衣服的价格，还好，总共三千多。

还得起。

只是给他回送什么好呢？

柴曼娜很郁闷地发现，自己对于茶海的日常生活，完全不了解。

也没注意过他穿什么衣服。

怎么办？

三千多对于普通人算个钱，可对于茶海，也许只是一顿饭而已。

柴曼娜有些后悔了。

两个人经济差距这么大，用老祖宗的话来说，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可能有好结果？

光是消费观念这一项，就够柴曼娜头疼了。

她一直觉得，谈恋爱的时候，两人出去约会的开销，还有彼此送对方的礼物，都应该有来有往才对，可茶海这么财大气粗，她还不起啊。

先不说吊坠的价格，光是其中一盒面部护理套装，网上的标价就已经上万了。

柴曼娜不吃不喝不用，也得两个月才能买一套。

可茶海随手就送了。

怎么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