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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十九章 黄雀在后

    作品:《普天之下我主沉浮

    王璨听梁老板走得远了,将灯笼放在一旁,双手捧住那部书向上提了两提,又用劲向下摁了三下,最后用力向前一推,只听一阵轻微的响动,原来是他右边的地砖向两旁裂开,里面露出一条台阶,正好容一个人上下。他重又拿起灯笼顺着台阶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去,走不多远,只听头顶上又是一阵响动,那条缝隙已经自动合上了。

    借着灯笼的微光,王璨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一座石门前。他按着暗号在门上拍打几下,门很快打开了。一个周身素白的劲装男子见是王璨,一抱拳道:“原来是王协办,主公早已等候多时了,请跟我来吧。”王璨尾随着他走了一程,进了一间小房,那男子待王璨进去后随即出去将房门关上。

    王璨往前一看,面前正站着一位白衣老者,面目和善,颇似一位村馆先生。他身边站着一名青年,手按佩剑,一副英气勃勃的样子。另有一个面容瘦削的青年倚坐在一旁,看见王璨进来却不起身。王璨抢步到老者面前,跪倒在地,口中说道:“属下玄字门一等协办王璨见过主公!”

    苏白尘微笑着双手搀起王璨:“耀程(王璨表字耀程),你干得好哇!”王璨诚惶诚恐地说道:“属下何德何能?全是主公运筹帷幄,方能成全大事!”苏白尘拉着王璨的手让他坐下,王璨却哪里敢坐,又几步走到那瘦削青年面前,躬身施礼道:“属下参见大公子。”

    苏青阳挥挥手,缓缓道:“耀程兄多礼了,快请坐吧。”王璨听他的声音,心道:看样子大公子的病势又加重了几分。

    众人入座之后,苏白尘问道:“本来今天是青阳来见的。一来我怕他身子撑不住,二来初五之事我也放不下心,所以就跟着也来了。耀程,事情都安排完了?”

    “正是,一切都按照主公的意思做的。”

    “社里没什么人提出疑议?”

    “完全没有。除了严铎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其他人哪里会有什么疑议。”接着就把刚才会上的情况向苏白尘详细地做了汇报。

    苏白尘微微皱眉,道:“这严铎是个多事的人,这两天你对他要注意一点。”

    “怎么,主公查到什么了?”

    苏白尘却不回答,只是转头对身边按剑而立的青年道:“建淳,你给耀程说说。”

    那青年名叫林建淳,原来是地字门二等卫士,因为精明干练,近来颇受苏白尘重用,数月之间便擢升至一等协办,中间连跳数级,让许多公平道的老人都望尘莫及。林建淳冲着王璨一抱拳,道:“王协办,主公考虑到您目前正在全力筹备初五之事,不好分散精力,因此指示我协助对雷霆社内部分嫌疑人物进行重点监视。这严铎便是其中之一。”他虽然言语客气,王璨听来却是心中一凛:苏白尘对自己到底还是不太放心。

    只听林建淳续道:“今日您在余杭会馆密议之时,严铎和翰林院侍讲郑青都是中途离场。两人在一僻静处略微说了几句,便上了严铎的马车离去。您请看,这是他们二人在车上的谈话记录。”说着从袖中取出几页纸交给王璨。王璨拿来看时,只见上面密麻麻写满对话,记录之细,甚至连感叹词也没有遗漏。不用问,严铎身边早就被安排了可靠的内线。而这些谈话如此迅速便能送到林建淳手上,足见他的下属办事之精干。

    王璨问道:“那么严铎等人后来去了哪里?

    “他们的马车几经迂回,最后才进了玄武大街,在东头第三间府邸停了下来。”

    王璨赫然心惊,脱口道:“他们去找忠勇侯何畏?”

    苏白尘微笑道:“不完全对,应该是何畏主动找的他们。雷霆社树大招风,一等忠勇侯早就打上它的主意了。本来想派个人打进去,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选,于是就在社里挑选他们的眼线,一来二去便挑中了严铎。因此社里事无巨细,严铎都会即刻向他汇报的。”

    王璨惊道:“没料到社里还有这么颗钉子!难怪严铎对计划问得如此详细,看来雷霆社的部署何畏肯定全都知道了。”

    苏白尘捻须笑道:“那是自然。‘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何老六(一等忠勇侯何畏在辅政七大臣中排名第六____作者)偏偏就想做这个渔人。”

    王璨沉吟道:“这么也好,主公这条大网里看来又要多一尾大鱼了。”

    苏白尘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茶水,这才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多年来一直想收拾何老六这家伙,苦无良策,没想到他倒自己钻了进来。”

    林建淳接道:“主公,对付这两边您是双管齐下还是逐一下手?”

    苏白尘道:“当然还是按既定的计划不变。先让雷霆社好好闹一闹,闹得声势越大,后面咱们就越发好给他们安上罪名。当然何畏肯定也是坐不住的,总会想办法收拾这帮小辈。兴许到那个时候,不用我们动手,何畏就可以先把贺三省等人给解决了。”

    林建淳恭维道:“贺三省始终是主公砧板上的鱼肉。即使何畏拼不过他,到时候主公一出现,拿出他儿子私调兵符,危害朝廷重臣的证据,非弄他个满门抄斩不可。那样一来,还怕兵部落不到主公手里?反正不论是姓贺的收拾了姓何,还是姓何的收拾了姓贺的,最后总免不了被主公一锅端走。嘿嘿,主公才是真正的‘渔人’!”他口齿伶俐,虽然“何”“贺”裹在一起犹如绕口令,却也说得清楚明白。

    苏白尘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无比受用。他转头看看王璨道:“耀程,这些天你还是要辛苦一点。做戏就要做到十足,等到大功告成之日,你就等着好好享福吧。”他停了一下,又道:“为了免除你的后顾之忧,今晚上我让建淳安排你的妻女出城,先到常州暂住一时。放心,建淳会派人妥善保护的。等你这边事情一了,立即和她们会合,之后想去哪里就随你们的便了。”说着,从袖筒里拿出一张纸来,王璨借着灯光一看,竟是一张十万两的巨额银票,这比当初对他的承诺又翻了一番。他一呆之下,竟没有起身去接。

    苏青阳只道他不敢去接,于是道:“耀程兄,数年来你殚精竭虑,这些本都是你应得的,你就不必客气了。”王璨听他说到“殚精竭虑”一句,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为了苏白尘消灭异己的计划,他伪装成倒苏分子成立这个雷霆社,假面具一戴便是数年。数年间嬉笑怒骂皆不由己,完全成了他人手中的木偶。更让他痛苦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成了被欺骗的对象,而且他即将利用他们之间的友谊血腥屠杀他朋友的全家。

    但他毕竟是聪明人,知道只要稍微露出异样便会引起苏白尘的怀疑,当下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起身接过银票,毕恭毕敬地说道:“主公对属下天高地厚之恩,属下肝脑涂地无以为报。”

    苏白

    尘笑呵呵地站起身来,对王璨道:“行了,耀程,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记住,等我们动手的时候,建淳会事先给你送信。你等到捕拿的人快到门口的时候,躲在地道里引爆‘霹雳惊’,造成自杀的假象。从此世上就没有王璨这一号人物,到时候你便可以拿着万贯家财随心所欲了。”

    王璨唯唯诺诺一番,反正都是些千恩万谢的应酬话,就这么向苏白尘告退,转身出门离去。

    苏白尘看着王璨远远走了,让林建淳关上房门,转头重又坐回座位。一旁的苏青阳看父亲的脸色陡变,刚才的亲切慈祥一扫而光,竟是一副阴森森让人不寒而栗的面孔。只听苏白尘问道:“建淳,王璨刚才和贺荃究竟说些什么?”

    林建淳于是将刚才街上王璨与贺荃两人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包括两人说话时的面部表情都描述得一清二楚。苏白尘哼了一声:“他果然有点把持不定了。建淳,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吧?”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苏青阳道:“爹爹,王璨毕竟是个人才,就这么除掉了是否可惜?”

    “嘿嘿,只有斩草除根,才能不留一点线索牵连到我们身上。要让大家都知道,我苏白尘是名副其实的受害者!”

    “斩草除根?您是说连他的家人也…”

    苏白尘看了一眼苏青阳道:“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关于雷霆社这件事你暂且不用操心了。”

    三月二十,晴,景阳宫大殿前

    散朝的官员们纷纷走向各自的车或者轿子。苏白尘的座驾是一辆由西洋巧匠特制的马车,据说材质特异,虽坚如精钢,质地却甚是轻便,行驶起来既快且稳,称得上座驾中的一件异宝。

    苏白尘不爱坐轿。虽然轿子远比马车舒适,但四个轿夫毕竟比一个马夫多出了四倍的潜在危险。

    他缓步向自己的马车走去,心里盘算着待会就要开始的行动: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马车,堂而皇之地走上一段儿。然后在某个早就安排好的地点神鬼不觉地下车离开,到预定地点潜伏下来。那里正是自己的指挥所。他将在那里蛰伏数日,等到外面已经天翻地覆之后再突然出现。他几乎能够想象到自己“出关”之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有惊喜,有气恼,有愤怒,有懊悔,有不甘…那真是一副绝妙的众生图。他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

    快要上车的时候,听到背后有人叫他:“老苏,慢走!”他回头看时,正是一等忠勇侯何畏。

    何畏年龄和苏白尘相仿,生得膀阔腰圆,满脸横肉,一看便是个鲁莽的武夫。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何畏的崛起正因为赫赫武功。不过他的武功却不是靠力拼,而是智取。此人心思缜密,兵法精熟。行军打仗时往往给敌将以粗犷、莽撞的表象,而暗地里却连施诡计,常常能取得事半功倍的奇效。一般人都认为何畏属于粗中有细的莽张飞一类,其实只有苏白尘等少数几人了解,此人其实是内外兼修的武诸葛。

    他和苏白尘共事多年,曾经一起攻陷西秦,剿平号称“开国第一浩劫”的江陵叛乱,使天顺朝凌驾于诸国之上,成为中原盟主。他们在一起出生入死十一年,交情非比寻常。但先帝景元殿托孤之后,两人虽共为七大辅臣,关系却越来越微妙。表面依然称兄道弟,背地里则是各有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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