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人和段魈赶回到金殿废墟的瞬间，荣光也甩了一个法力技能给了歹炁，下一瞬间她便逃走了。

段魈也只是微微看到了荣光的一丝残影。

“刚才那是……”段魈不断在脑海中回忆着，一时间他感觉熟悉又想不起来是谁。

“是荣光。”

最终还是灵心子青开口告知了段魈。

段魈皱起眉头，他听到荣光这个名字后就变得十分的烦燥，“她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就是啊，荣光怎么会来？”律人在一旁跟腔。

灵心子青的视线也便移向律人，她有些吃惊，“这个你难道不清楚？”

“我需要知道的这么清楚吗？”律人也睁大了眼睛。这个时候就连段魈和歹炁也都盯向了律人。

“喂喂喂，都看着我做什么。我是真不知道荣光会来金殿，我印象里没有这段……剧……情……”律人很快就回过味儿来了。

他的嘴角轻微的向上抽了两下：“难不成她是觉醒了自我意识而不自知？不然她不可能做出连我都不清楚的事情来。”

“你说的这种可能性很大，那接下来我们……”歹炁本想着就事论事，但突然的他意识到云其深并没有跟着律人他们回来。

“云其深没和你们一起回来？”歹炁突然的一转话题让律人不禁哆嗦了一下。

“他……我们刚刚对付完玉罗篁之后，他一个不小心就被玉罗篁的法术带到了魂土其他地方。”律人紧张的扣手指，“他应该没啥事情，毕竟他现在变得挺强的。至于我们收拾收拾还是快些离开金殿吧……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歹炁看出律人紧张便不再追问云其深的下落。

他们本打算借助朱霸天的力量去指定的地点，但是朱霸天的回复速度在没有云其深的帮助他变得很慢。想要空间瞬移的距离也并不远，几乎就是一日的路程罢了。

“我看还是让朱霸天休息吧，我们还是步行前往节省法力。必要时我们也可以借助他的力量躲避风险。”

律人这次见到朱霸天的时候，恍忽间他感到有些陌生。他不清楚是自己的问题还是朱霸天他们的问题，律人总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觉醒了自我意识。

突然的反胃感让律人难受至极，她捂住口鼻勾着腰坐到了一边，段魈刚要靠近律人就被灵心子青挡住了前进的路。

“你最好不要靠太近了，你难道感觉不出来他的力量正在往外散射吗？”

灵心子青的话让段魈疑惑，“你这话什么意思？”

“啸绝，如果你也想变得怀疑世间万物的话，你现在可以靠近过去。如果你对这个世界还有所卷恋，对这个世间还有所认同的话，现在就不可以靠过去。”

灵心子青的态度坚决，但段魈还是迈出步子要靠近律人，歹炁见状快他一步又拦下了他。

“你可要考虑清楚，现在这种时候你最好先不要靠近他的好。”歹炁微微看了律人一眼，“他的能力在不停的变化，这也是他能力会时不时暴走的原因。而他现在更是无法控制，能他能量稍微稳定你再靠近他也不迟。”

“你们两个是知道了什么吧，所以才不让我这时候靠过去。我希望你们两个可以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如果我对这个世间还有所认同这句话。”段魈看着远处独自难受的律人眉头紧皱，他接着看向歹炁和灵心子青想要个明确的答复。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歹炁盯着段魈的眼睛，“你相信你的存在吗？”

“我的存在？这是什么意思？”

这问题让段魈更加的疑惑，不远处的朱霸天也同样用惊讶的表情看着歹炁。

毕竟刚刚和律人靠的近的除了段魈还有朱霸天。想比起朱霸天来，段魈在精神层面上的抵抗力要强的多。

此时的朱霸天脑海里一阵的混乱，就连眼前的景色都变得模湖扭曲起来。他不动声色的闭上惊讶的双眼定坐，实际上他只是借此隐藏自己的异常。

而段魈这边始终保持着疑惑和不解。

“我建议等到明早再出发，毕竟魂土的黑夜你们承受不住，这时候离开金殿对你们来说太过危险。”灵心子青如此提议，歹炁和段魈也便认同了这个提议。

入夜之后律人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歹炁和段魈二人更是在金殿附近巡逻时刻保持着警惕。根据灵心子青的说法，荣光很会使诈，她可能还会搞偷袭。

此时此刻这处废墟就只有律人和朱霸天了。

律人抱着自己的头，他感到十分的心慌，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这样和他依靠替身进入剧情的感觉十分的不一样。

他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比较怀疑是之前玉罗篁对他做过的那些手脚，可能是因为肢体的重组才导致的能力的暴动和紊乱。

此刻律人的脑子里流窜着各种各样的剧情和人物，已经快把他的头充炸了。而在律人的周围，空间出现了扭曲还出现了大小不一的黑色方框，那些黑色之内应该就是一片虚无了。

朱霸天睁开眼睛，他拿起身边鹿苗所化的剑缓缓的移动到律人身后，他越是接近律人心中酸涩和苦闷就愈加强烈。

朱霸天清楚的明白，自己心中的苦闷酸涩不是凭空来的，在他定坐的同时，太多超出他认知的东西涌入他的脑中，一切痛苦和悲惨的源头都指向了一个人——律人。

所以朱霸天进入了一个错误的认知，他认为只要除掉律人，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可当他把剑指向律人的后心处的时候却迟迟无法动手。

朱霸天的面色恐怖而扭曲，他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他不清楚自己还应不应该为鹿苗而伤心，他更加不清楚自己怎么做才是对的……越是靠近律人，他越是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TM的是假的！

“我认为你把剑刺下去比较好，毕竟我死不了。”

律人突然的声音将朱霸天从思绪愤怒中拉出来。

朱霸天微微抬头就对上了律人冷漠的眼神。

“你想杀就杀，毕竟他们都想弄死我。”

此时此刻在律人的脑海中只有那些被他一字一句一个标点残害的角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