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和柳文浩聊的时间甚至还没有秦善和柳文浩聊得要长，甚至连五分钟都不到。

要说是表白吧，两人之间又没有表白成功的那种气氛……

以方婷低头向柳文浩致歉为信号，离开时的柳文浩，脸上是淡淡的遗憾。

到了这时，秦善也接受并理解了。

这次给方婷临时准备的略显草率的告白计划，应该是失败了。

“哦？好像你又有机会了？这不上去表现一下？”鹿晴一边吃着舞店长给她烤的牛里脊一边说着风凉话。

“阿善，给，这个你拿过去和方婷小姐一起吃吧。”

舞店长贴心的递给了秦善一盘烤好的牛肉串，肥瘦相间，晶莹剔透的肉质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十分的有食欲。

“我知道了。”

秦善点了点头，端起这盘牛肉串慢步走向方婷。

不管结果如何，方婷在今晚已经努力过了，想必她应该也能够不留遗憾的面对今后的生活吧。

说起来，秦善感觉自己和方婷认识的时间并不算久。

但却和她一起经历了许多难以忘怀的事情，通过那些事，秦善认识到了方婷本质上也不过是个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的勇敢女孩。

对于这类能够勇敢的迈出一步改变自己的人，秦善非常的尊敬，因此也才会那么不留余力的给方婷帮忙。

可惜，并不是所有事都能有一个好结果。

长达数年的淡淡爱慕，似乎在今晚就将要结束了。

…………

“肚子应该有点饿了吧？我看你今晚都没吃什么东西，这是舞店长刚烤好的牛肉串，来尝尝她的手艺吧！”

在靠近方婷之前，秦善有想过要不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想了想，在别人沉浸在失恋的伤感中还不看气氛的在那里嘘寒问暖，总觉得像是在阴阳怪气人家一样。

本来就已经很悲伤了，这不是越听越痛苦？

于是秦善还是决定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方婷眼角微红，抽了抽鼻子，好似哭过一般。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秦善交给她的唇膏递了出来：“这个，很贵吧？还给你。”

“算啦，送出去的东西哪还有再要回来的说法，你就留着当纪念吧。”

秦善毫不在意的硬是把方婷伸出来的手按了回去，随后也递给她一串烤肉：“那什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化悲痛为食欲？试试？舞店长的手艺很不错哦？”

“我吃不来太油腻的东西，对皮肤不太好。”

方婷摇了摇头想要拒绝，然而秦善却非常强硬的把烤串塞到方婷手中：“凡事都要尝试一下嘛，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而且就放纵这么一次，你的皮肤会对你网开一面的。”

说着，秦善率先拿起一串烤肉咬了起来，边吃还边发出惊呼：“呜！嗯嗯嗯！！饱满多汁，调味也恰到好处，肥肉入口即化，搭配上厚实的瘦肉，人间美味！一个字，赞！！”

秦善那故意做出来的的夸张反应令方婷忍俊不禁：“噗——你这是在安慰我？”

“毕竟我也有参与啊，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也是有一定责任的，是我考虑不周。”秦善停下来做作的表演，叹了口气。

“你不是已经帮了我很多吗？在我喝醉的时候送我回家、找不到人的时候过来顶替、还热心的为我和文浩的事情出谋划策，一般人做不到这种程度哦？”

方婷似乎也没有要一直纠结的意思，轻笑一声后，学着秦善的样子狠狠地咬了一口牛肉串……

“嗯~~~好香！真不错！！”

“哎，你就当我爱管闲事吧。”秦善笑了笑。

“你从以前起就是这个性格？”方婷又问。

“该说是性格好呢还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好呢……我没办法放着有困难的人不管啊。对了，这个你看怎么样？”

秦善擦了擦手，把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拿下来递给方婷。

“这个……你什么时候拍的？”

“我走之前偷偷帮你们拍的，还可以吧。”

相机的画面上，是坐着的方婷和站在她身边的柳文浩两人的合影。不知道是因为角度实在巧妙的原因，两人的表情看上去都有些羞涩。

“……这是偷拍吧？犯罪的哦？”

看着照片，方婷既没有高兴也没有伤心，而是极为普通的接受了，甚至还有余力调侃秦善。

“那我删了？”

“…………”

方婷不说话了，不过秦善看她愣愣的盯着照片的样子也不是很想要，反而更像是在考虑别的什么事情一样。

半晌，方婷才继续开口道：“我准备和文浩解约了。”

“解约？你是指长期租赁契约的事？”

秦善的记忆力，方婷好像确实是柳文浩的长期客户。不过解约……那这就代表了方婷真的做好了准备回老家和家人坦白的打算。

“你老家那边怎么办？”

“大概，那会是最后的一次租赁服务吧。我打算带文浩回老家，然后跟家里人解释清楚。之后，也应该不会再进行租赁服务了。”

方婷一脸轻松地说着，但秦善的表情就严肃许多了：

“何必呢？就算你被甩了，也不用这样把全部和文浩有关的事都抛弃掉啊？”

“被甩？哈哈，你是这么觉得的吗？”

方婷突然的笑声让秦善不知所措：“难道不是吗？”

“准确来说，我跟文浩之间的关系，好像还不足以用“甩不甩”这个问题来说明。”

“…………”

“我跟文浩一直都是租赁的关系，我是他的客户，他是我的租赁对象。我以为我被他吸引，但那可能只是一个借口，一个不想面对老家的借口，一个不想正视自己的借口。现在想来，可能我对文浩的感情，更类似于憧憬和向往。因为他做什么都非常的有自信，人又开朗，很体贴，行动力很高……不过这也是当然的吧？你们租赁派遣员是必须要把这样的优点展示给客户看才能够营造出口碑，才能留住客户……”

秦善默默的听着，他有点不太理解方婷想要表达什么。不过，她似乎是看开了？

而方婷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秦善。

数秒后，方婷才淡淡地开口：

“秦善。”

“嗯？”

“和我照张相吧？”

“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