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好意思，我错了。”

看着姜守正捡拾起那颗时不时微微发颤的“青球”，姜守慧很是愧疚地道歉。

祂也没想到过，这个居然也是假的，这实在是太坑神了吧！

没道理啊！

明明进去的时候就俩，出来的时候也俩，怎么就俩都是假的？

怎么可以这样呢？

原先自己感觉不对的地方，是在这里吗？！

对了，原本有一个侯雷老是喜欢抛球的！出来的时候，都没有抛，监控到现在，也没有见到有侯雷跑过球！

姜守慧开始思索、分析，然后：“师兄，侯雷可能现在有...四只。”

“现在先不用讲这些，对方现在肯定已经逃走了，追也来不及了，还是失算了，我们现在要做的，那就是先把这两位警官给送走。”

姜守正说着，看着刘明问道：“他们的身子没有问题吧？”

刚刚一进来，刘明为了确保陈师傅和小李警官的生命安全，一上来，就给他们俩...号脉！

现在号得差不多了，的确...看起来虽然是吐了血的样子，但是身体状态似乎是前所未有的好，现在的体质，和当初自己刚接触修炼，练了有一会儿的时候差不多的。

“哪怕结果是好的，你刚刚的行为，也是不对的，你不应该用别人的性命来对妖怪进行试探！”

刘明站起身，拦着姜守正：“我可不敢让你再碰我的同事！万一再坑害我的同事，那怎么办？”

“你一个凡人，懂个屁！你知道为了保护他们俩，师兄在他们身上放了多少的力量吗！这些力量足够他们死一百遍都死不掉，你懂不懂啊！他们的生命根本就不会受到威胁的好不好！师兄可是很有把握才让他们进来试一下的，师兄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师父，他是为了稳妥，有什么错；还有，你现在说我师兄又错了！折腾你同事性命了，你刚刚怎么不拦着，任由他们进来，我就看不惯你这种小人嘴脸，你再哔哔赖赖小心我......”

姜守正拍了拍一脸气愤，嘴速“三倍”的姜守慧，对着刘明歉意道：“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会找别人了，这次是我欠考虑了，自私了。”

刘明张了张嘴，在姜守慧凶狠的注视下，终究只是化成了：“你知道就行。”

说着，刘明一手提着一个，把他们俩“搀扶”到了车的后座上，坐在驾驶位，冲着姜守正鸣了两声喇叭。

姜守正走到车窗外，刘明摁下车窗，对着坐在姜守正肩膀上的姜守慧努了努嘴，冲着姜守正说道：

“希望你约束好祂，不管是不是事出有因，我，我们，都不希望这只神灵再过多地干预人类原本的生活规律，那个什么【夏姬八算】可以留着，其他时候，不要再插手人类的生活。”

被刘明这么看着，姜守慧一下子炸了毛：“喂喂喂，姓刘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觉得我插手人类的生活还是错的事情了！要不是师兄，我管他们呢！我好歹也救了好些人吧，你们把那些带有危险性的人放归社会，上次差点造成多大的危害，你知道吗！”

“那是我们人类的事情，和你这...尊神灵并没有多大的干系，还是希望你.....”看着姜守慧一脸不爽的模样，刘明是时候改口道，“还是希望您做好一尊神灵应有的本分，不要管人类的事情，这是我的忠告，也是我背后力量的警告，如果你再肆意彰显神迹，那么会有人出手的，人类的事情，就应该用人类的方式进行解决，神灵插手人类之间的事情，已经是老黄历了。”

说着刘明驱车而去，姜守慧指着车屁股，对着姜守正“委屈”道：“师兄，他刚刚是不是说...如果我在多管闲事，那么就要找人杀了我？干掉我？我招谁惹谁了，我都还没有...一个月大呢？怎么天庭要吃掉我，这个人背后的组织也要害我的性命啊！我当一个神，容易吗我！”

姜守正看着刘明离去的方向，揉着姜守慧的脑袋，没有说着什么，而是想着刘明先前和他说的话：

“...所有的神明，根据我们现有资料的分析和实地的勘验调查，祂们虽然是诞生于人类的信仰之中，但是祂们对于人类的感情，就像是给自己提供鸡蛋的母鸡，并不会过多地重视...

“...神灵都具有一定的自毁倾向，而且在祂们的眼中，并不存在善恶，更不存在是非，祂们行事的标准，就是让自己开心，或者说‘近乎于道’，只要不过分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祂们那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种不受约束的力量，太大、太过，不应该存在于人间...

“...当力量没有办法掌控的时候，封存和毁灭，是非常简单和直接的方式，这并不是最好的方式，但是是目前最安全和稳妥的，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这尊神灵听从于你，但是...你可以确保祂力量一直受到约束吗？你也许可以约束祂十年、二十年，但是一百年，两百年呢！......”

在姜守正目露思索的时候，坐在他肩头的姜守慧“呀”地一下叫了出来，一下子吸引了姜守正的注意。

光华流转，姜守正身前出现了一块神力构筑的白板，在上面镌刻着一封遗书......

是刚刚从陈师傅陈和平的手机中发送出去的，“刚好”被姜守慧给看到了。

“师兄，这封信，是不是给你室友周权父亲的啊？这么看来，周权父亲的腿上，似乎有一点别的问题参杂其中啊！”

姜守正收敛心神，认认真真地读了一遍后，点头道：“这件事，让周权自己决定，我们干预不了。”

说着，姜守正掏出手机，准备叫车。

“师兄，不用我帮你叫吗？”

“不用，我自己来吧。”

“...师兄，你不会是怕了刚刚那刘明吧？还有那什么特办处？别怕！他们的威胁算什么，如果真的要来，我们还怕干不过他们？！”

“好了，别整天咋呼咋呼的！你好歹也是一尊神灵，别动不动就要想着和人干架，不好，要平和一点...我可没有害怕他们，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已经有了天庭这一个对手了，没有必要平白无故地再招惹一个，而且，他刚刚说的话，也不一定是特办处对待神灵的真正意思......”

“......”

姜守正在发单五分钟之后，终于叫来了一辆车，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了！

在他上车后不久，一个蜷缩在桌子底板的保安，悠悠转醒，抬头——

“咚！”

“欸欸欸，疼！”

“嗯？好香好香好香。”

保安顺着味道，来到了基地里面，看着再路中那个沸腾的锅和站在锅旁的人......

“喂，你谁啊！”

保安远远地、用力一喊，那站在锅旁的人影一下子就开溜了，他适当地追了一下，“实在”是追不上了，刚好跑到锅旁。

“好香，好香，好香啊，放在这里也浪费了，让我吃了吧。”

——

——

“报告！”

“身份证明！”

在把陈师傅和小李警官送回派出所后，刘明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处大院外，对着负责审核身份证明的工作人员递交自己的材料和验证了虹膜后，刘明步入其中。

雾气，大院内有非常浓厚的雾气。

能见度，非常低。

再这些雾气的包裹下，刘明的力量似乎都增长了几分。

刘明知道，这是“错觉”，离开这里后，他该有多少力量，那就是还有多少力量。

“小刘啊，这么晚了，怎么来到老头子这里了？”

在刘明刚刚跨过一道拱形门的时候，有一个披着军大衣，捧着水烟的大爷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葛爷爷，晚上好。”

刘明对着这位大爷拱了拱手，表示尊重。

“欸欸欸，你这个孩子，真的是没有意思，我们难道是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吗？用得着这么生分吗？不用拱手，不用拱手，自然一点。”

“葛爷爷，我......”面对身前老人家有些不耐和埋怨，刘明表示有些无措。

在这处地方呆着的“退休”老人，没有一位是好惹的，有些人的年纪，都已经不可考证了，可不是他随意能够开罪的。

对于呆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份信息都是严格保密的。

而且，这处大院中到底有多少人在，那是没有办法确定的！

不过，这里面总是会有几个特别活泼，越活越“年轻”的老家伙，就比如眼前的这位大爷，就是一个非常活泼的性子，每次刘明来到此处，这位大爷都会在浓雾中出现，来和他聊聊。

因为双方交流的相对比较多，刘明对这位葛大爷知道的稍微多了一些，这位大爷曾经是一位骑着鹰的少年，也就是一位萨满，有着甜蜜和美满的爱情......

不过，这些都是这位大爷自己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是很清楚。

还没等刘明说出道歉的话，就听见有人在浓雾中爽朗一笑：“老葛，你别动不动让人家小年轻难做！人家叫你葛爷爷，那是给了你情分和面子了，你难道还要不识好？难道要人家叫你孙子不成？”

“叫我一声爷爷难道还会亏了他不成？”

“人家叫你一声爷爷，难道还有赚头？”

面对这样的问题，葛姓老头啜了一口水烟，在烟斗内发出好长一串“咕噜咕噜”声音之后，葛姓大爷就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摸索了好一会儿，掏出了一片金黄色的鹰羽：“小子，我也不让你白叫我爷爷，这是给你的礼物，法宝，虽然没有炼制过，但也是法宝！”

“不敢不敢。”刘明想要推脱，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鹰羽，是法宝，而且还是那种防御性质的法宝，很是难得的。

这年头，法宝哪里这么好找！

“长者赐不可辞，有什么不敢的，他都给你了，难道你还能不要不成？”刚刚浓雾中的人，现在已经走到了他们身旁，龙行虎步，看上去头发、胡子、眉毛之类的，都已经发白了，但一眼看上去，还是很矍铄的样子。

“监察长。”

刘明一看到这老人，赶忙拱手施礼。

葛姓大爷一瞧见这人走来，就要把手中的鹰羽给收回去。

“你这老葛，不老实啊，给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拿回去的道理，好不礼貌的知不知道。”说着，这位被刘明称为监察长的老人捏住鹰羽的尾端，一扯，鹰羽就从葛姓老人手中被拽了出来。

葛姓大爷想要夺回来，可是监察长一闪，也就躲开了。

葛姓大爷也似乎不是非要抢回来......

“啧啧啧，不错啊，老葛，这只鹰羽，不管是用材还是温养方式，都是顶好的，你费心了。”

说着，监察长就稍微把玩了一下鹰羽，刘明低着头，拱着手，很是尊敬，没有抬头，自然就没有看见，在监察长把玩鹰羽的时候，这鹰羽上，飘散出一些金色的气雾，在这些金色气雾飘荡一会后，就融入到了雾气中消弭，这枚金色的鹰羽，更加璀璨夺目起来。

“拿着吧，这好歹也是老葛的一番心意。”

刘明双手接过鹰羽，很是恭敬道：“谢谢监察长。”

“你应该谢谢老葛。”

“谢谢葛爷爷。”

“哼~”葛大爷再次啜了口水烟，冲着刘明的脸上一喷后，步入浓雾之中。

“走吧，老葛这是回自个儿的房间里了，你现在和我过来吧。”监察长说着，就在前头领着刘明走。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类似于中堂的地方。

“来，坐下吧，这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监察长端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放在主座旁的茶杯，揭开盖子，热气升腾，他透过雾气，轻“咦”一声。

“原来，还来了一位朋友啊，老头子眼拙，没看见，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还没等刘明发问，监察长就起身，冲着刘明拱了拱手......

刘明有一些疑惑，可是却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了......

“你好，是监察长是吧？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想这么来的，只是想问几个问题。”

“您说。”

“不过在问问题前，我能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是我的办公地点，按照现在的说法，叫做特办处监察管理重心......”

“以前的说法呢？”

“城隍庙，而我，就是城隍。”

监察长看着从刘明身上逐渐飘荡出来的青绿色法力凝结成的人形，面色从最初的惊异，到凝重，最后目中带有些许的震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现在怎么可能还有您这般人物活着？！”

“三尸尽斩？无垢无瑕？”

“不应该啊！不合理啊！！！”

还没等姜守正说些什么，监察长却是执古礼，长鞠躬身，高声道：

“小神，参见上仙！”

“......你，认错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