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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9、第 59 章

    作品:《蓄意标记

    这是一个alpha的本能, 想要占有一个深爱的omega的本能。

    顾昂轻微挣扎了一下, 却感觉犬齿已经扎进了腺体。

    紧接着,浓烈的白兰地席卷了他的整个躯壳, 在安抚他, 也在控制他。

    他微微眨了眨眼,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有些疼痛,但并不觉得排斥,所以放任了叶斐的动作。

    他知道标记他的人是叶斐,熟悉的信息素和记忆里完美重叠, 把那些美好的记忆再次打上新鲜的烙印。

    小腹的位置好像变成了一个容器, 去承受叶斐注入的热情。

    这一种美好又陌生的体验,有些害怕,有些期待。

    他作为一个omega,被他深爱的alpha完全标记。

    他感受到白兰地的信息素和自己的融为一体, 调和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让他越发沉迷于这份疯狂。

    顾昂低声呜咽着,发出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粘腻,“我是你的了。”

    他的意识半是清醒半是混沌,但有一点在心里不断的叫嚣, 让他情不自禁说出了口。

    我是你的了,从今以后, 再也不会属于任何别人。

    “嗯,你一直都是我的。”

    叶斐松开他,唇贴上去轻柔安抚, “对不起,弄疼你了。”

    顾昂摇头,“不算很疼。”

    比起失去你的那些日子的心疼,这点疼,不足挂齿。

    两人并肩平躺,只是稍作休息,那股躁动又重新蔓延上来。

    顾昂伸手去捏他的喉结,大胆张扬的发出邀请,“哥,继续吗?”

    叶斐侧过身,再次吻住他,“嗯。”

    一拍即合,正合我意。

    他们像是在漫漫长夜里终于相遇的孤狼,恨不得把失去的光阴用这样的方式一股脑全找回来。

    大约是发了疯,理智被那把浴火烧得一干二净。

    突破了最后的底线之后,一次又一次,就只剩下无休止的纠缠。

    顾昂好像突然感知到了这种事情的快乐,黏黏糊糊的把人抱得更紧,让他欺负得更凶。

    上一秒还在撩拨,下一秒又变成求饶。

    叶斐从来没想过易感期和发情期撞上是一件这么恐怖的事情。

    ao之间本身就存在着强烈的吸引,更何况他们都怀揣着,对对方无比浓郁的爱意。

    甚至来不及把衣衫褪尽,就开始拼命地征服彼此。

    顾昂即使分化成了o,也是一直带着爪子的小野猫,奶凶奶凶。

    皮肤相碰,蹭到的是衬衫的衣角,是拉开的拉链,是摇摇欲坠的领口。

    磨得生疼,但没人在意。

    窗户半开半关,不敢放声叫喊,于是变成小声的呜咽和低沉的呼吸。

    是克制,也是放纵。

    叶斐怕弄疼他,问得小心翼翼,“还难受吗?”

    “......很舒服。”

    顾昂很喜欢在这种时候展现出来的那股压制的一面,带着非常男人的荷尔蒙。

    他已经看不清叶斐的脸,但他感知的到他的气息,他的力道,和带有压迫性的占有。

    在这个荒唐的夜晚,他和他,终究合二为一。

    顾昂缠着他不知道来了多少次,直到天边泛白,才昏迷过去。

    叶斐意识也已经不太清醒,大脑只剩下荒唐过后的空白。

    上一世,在一起五年多,他没有真的碰过顾昂。

    可是现在,食髓知味,怎么都放不掉了。

    他垂眼看着闭紧双眼的顾昂,皱皱巴巴的衬衫,有些湿润的痕迹。

    脖颈上的粉红色已经渐渐褪去,配合自己送他的颈圈,白得晃眼。

    只有一小块红色的痕迹,那是他刚刚标记时候留下的印记。

    在宣示着,顾昂从今以后,只属于他。

    他强撑着精神把顾昂的衣物整理好,又把自己的扣子全部扣好,才气息浓重地闭上眼。

    一切恢复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天接近中午,一群头天醉了酒的人才一个接一个醒过来。

    白斯宁打点完自己的行李,站在大厅里嚎叫,“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啦。”

    沈飞舟一夜没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不语。

    楼上折腾了一夜,他在楼下脑补了一夜。

    不想去偷听,也不想去探究那门背后到底有多么亲密的举动。

    等到天边泛起微白,再等到阳光铺满花园,楼上的大门依然是紧紧关着。

    每一分一秒的时间,都像是刀子扎在他的心上。

    白斯宁嚎完,才转过头去看他,“沈中将酒量果然好,喝那么多竟然起来这么早。”

    沈飞舟嗯了一声,眼下一片乌青,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那什么,昂哥他们这么早就回去了,怎么还没起来,我去叫他们。”白斯宁看出他心情不佳,赶紧四处望了望,准备上楼。

    沈飞舟心里一惊,大步跟过去拉住人,制止道,“昨天晚上出了点儿事,你别去,我去叫他们。”

    白斯宁见他一脸严肃,愣愣点了点头,“哦,好。”

    沈飞舟跨着楼梯走上二楼,双脚像是灌铅。

    门好像没锁,稍微按动门把就可以打开。

    他颤着手放在门把上,却没有勇气往下按。

    不知道打开门,迎接他的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场景。

    枉他活了三十年,又重新回到二十来岁,经历不少,竟然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觉得胆怯。

    里面躺着的是他喜欢了很多年的人,而他的身边是他最讨厌的情敌。

    他心理素质再好,也难以去面对这样的场景。

    但该收的场子,还是得自己亲自上。

    其他人已经收拾好行李,陆陆续续等在大厅做好准备出发。

    他听到楼下闹闹嚷嚷的催促声。

    沈飞舟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打开门。

    扑面而来的酒香,夹杂着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香甜气味,溢满整个房间。

    他往里面挪了两步,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两人衣服完好,沉沉地睡着,只是床单有些凌乱,看得出昨晚的不安分。

    床头,还有揉得乱七八糟的纸巾,包裹着什么,他一清二楚。

    他们俩真的做了吗?顾昂会愿意被压?沈飞舟得不出结果。

    不知道那就不去想,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沈飞舟松了口气,至少,比他想象中的场面要容易接受。

    只是平时那么嚣张的顾昂,此时温顺乖巧的窝在叶斐的怀抱里,看着扎心。

    马确说了,诱导剂的后遗症是会昏迷几天,这两人一时半会醒不来。

    沈飞舟上前把顾昂从叶斐怀里扯出来,画面看起来稍微和谐了点儿。

    只是,他看到顾昂的脖子上,还残留了一点红色的咬痕。

    叶斐是狗吗?都是alpha还要咬脖子?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重新走到二楼走廊上,朝着下面喊话,“来两个人,帮忙抬一下人。”

    白斯宁坐在大厅沙发上,仰头看他,“抬谁啊?”

    “顾昂和叶斐。”

    “他们俩怎么了?醉到现在还没起来?”蔚阳泽拧眉,“我来,小白过来一起。”

    林修永闻言,也跟着一起上了楼。

    白斯宁着急地往楼上冲,三步两步就跑到房间门口。

    他靠在门边,挠了挠头,“嚯,这酒味儿也太浓了,我们昨天有喝洋酒吗?”

    “别废话,他们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直接抬上飞船。”沈飞舟下了命令。

    他弯下腰,顺势拉起顾昂往背上带,昏迷的人力道松散,无法固定。

    白斯宁在后面架着顾昂的手臂,避免人滑落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倒是轻松。

    蔚阳泽和林修永一人绕到另一边抬起叶斐,两人像村口杀猪一样的姿势把人连拉带拽的弄下楼。

    沈飞舟不一样,小心翼翼护着顾昂,生怕摔着碰着。

    这有没有感情,挂没挂心上,一目了然。

    大家收拾好东西跟着上飞船,蔚阳泽好奇问道,“中将,怎么没看到您的副官?”

    “他做任务去了。”沈飞舟含糊带过。

    马确的死,他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具体怎么处理后续,他需要好好想想。

    飞船房间多,但为了同时能够照看两人,安置在了同一个房间,剩余的人排了一个班轮流照看。

    江瑞媛担心学生安全,又跑过来亲自检查了一下,两人除了短暂昏迷,没有什么大碍。

    剩下的时间,就是静静地等两人醒来。

    具体的原因,沈飞舟缄默不言,连江瑞媛都问不出个所以然。

    白斯宁几次欲言又止想问发生了什么,都被林修永捂住了嘴。

    他悄悄把林修永拉到一边,低声嘀咕道,“为什么不让问啊,这昏迷两天了,不会挂了吧。”

    “乌鸦嘴。”林修永捏住他的嘴巴,强行让人闭嘴。

    “中将不想说,一定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过两天等他们醒过来就知道了。”

    白斯宁哦了一声,又长长叹了口气,“那天晚上感觉大家都好好的,载歌载舞纸醉金迷的。怎么第二天起来,天都变了呢。”

    “只要人还活着,其他的都不是大事。”林修永像是想到了什么,深深地看了白斯宁一眼。

    他第一次见到白斯宁的时候,是他无意救下了自己。

    话少,沉默,他连声谢谢都来不及说,白斯宁就转身离开。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长得很可爱的男孩子,叫白斯宁,是顾昂上将的副官。

    林修永是学术派,常年泡在科技院,两人交集甚少。

    只是在有一些无聊的冠冕堂皇的场合,才会擦肩而过。

    白斯宁不记得他,不过是一场沉默的单恋。

    白斯宁战死沙场之后,他曾经无数次的后悔,为什么没能在他活着的时候亲口说出喜欢他。

    他只能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黑进军队的陈列馆,偷出了白斯宁的骨灰盒。

    在那个夜晚,他抽了整整三包的烟,可是再怎么痛苦,也再也见不到那个喜欢的人。

    他的父亲是这样,白斯宁也是这样,他就是一个爱情亲情什么都抓不住的可怜虫。

    一个人如果死了,那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好好的活下去,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白斯宁抖了一下,“你那眼神好奇怪,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林修永由衷感叹。

    以前的白斯宁太沉默了,还是现在这样没心没肺比较可爱。

    “不对,我怎么觉得你们一个个的都好奇怪。”白斯宁嗅出一丝端倪,“你们是背着我在搞什么大阴谋?嫌我脑子不好不带上我?”

    林修永难得笑出声,“嗯,嫌你拖后腿。”

    “烦死了,我就知道。”白斯宁骂骂咧咧,“昂哥跟叶神厮混去了不带我,你也不带我。”

    “好了,别吵。”林修永揉了揉他的头,“我带你去看星云,很漂亮。”

    带你去看最漂亮的宇宙美景,再把我们未能如愿的遗憾一一补完。

    飞船在星轨上平稳的行使,穿梭在壮丽缱绻的星云,经过大大小小的行星,规规矩矩的完成着他的宿命。

    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有无边无际浩渺的宇宙。

    第二天过了一大半,叶斐才慢慢地睁开了眼,头痛欲裂。

    记忆的胶片像是被人剪掉了一截,他再回忆,就成了大段大段的空白。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摸索着打开床头的灯。

    刺眼的灯光骤然亮起,微微眯眼适应了一阵,才稍微缓和。

    白斯宁四仰八叉的躺在旁边的凳子上,跟他大眼瞪小眼,“叶神,你醒了?”

    “嗯,醒了。”叶斐开口,发现嘴巴干得厉害。

    “两天都过去了,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了。”白斯宁拍了拍胸口,松一口气。

    他倒了一杯水过去,“喝点水,我叫他们给你拿吃的过来。”

    白斯宁急冲冲说完,又急冲冲跑出去,跟一阵风似的。

    门口传来他高调的吼声,“叶神醒啦,大家快过来。”

    叶斐揉了揉眉心,两天,他睡了整整两天?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哪怕是受了重伤的那次,也是第二天就醒了过来。

    况且,他明明记得他们在城堡里喝酒,一群人还在饭桌上笑着闹着。

    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怎么会跑到了飞船上?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顾昂安静地躺在隔壁床上,睡得安稳。

    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从来没有因为喝酒断片成这样。

    他坐起来靠在床头,努力回忆中间缺失的片段。

    但记忆混混沌沌,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中间断断续续间,他好像吻了顾昂,还标记了他。

    潮红的脸,凌乱的衣服,褶皱的床单,碎片一样的闪过脑海。

    每一个片段都只有几秒钟的记忆,在一片黑暗中,辨不清真伪。

    这样的梦他也曾经做过,因为太喜欢,所以太想得到他。

    叶斐垂眼定了定神,把注意力拉回原处,应该是梦。

    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旁边看了一眼顾昂,呼吸平稳,睡得死沉。

    算了,让他再多睡会儿。

    叶斐坐在床头发愣,门又被突然打开,乌泱泱进来了一大帮子人。

    沈飞舟站在最前方看着他,语气不咸不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叶斐抬眼看他,“就是,前两天的事情有点儿记不清。”

    “那你身体素质挺好,才两天不到就醒了。”沈飞舟似笑非笑,“先吃点东西吧。”

    叶斐接过白斯宁递过来的粥,又看向沈飞舟,“看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说说吧。”

    沈飞舟在这两天内反复思考,终于圆出了一个看不出毛病的幌子。

    他清了清嗓子,佯装正经的严肃着一张脸。

    “正好大家都在,我就一并说了。我的副官马确,是联邦派来的奸细,前两天晚上已经被我私下枪决。”

    “什么?那狗日的奸细就是他?”蔚阳泽愤愤不平,“所以是他把我们的行迹卖给联邦的?怪不得我们一路上各种线路对方都了如指掌,原来问题出在这儿。中将,杀了他,干得好。”

    沈飞舟嗯了一声,压低声音,“这件事情不要声张,私下处置了就行。”

    白斯宁从这信息量中缓过神来,问出困扰了他好几天的问题,“所以昂哥和叶神昏迷也是因为他?”

    “对,马确给他们俩下了昏迷剂,本来准备绑走他们交给联邦,被我拦下来了。”沈飞舟一脸严肃的陈述,听起来特别靠谱。

    顺便,还把自己的形象稍微优化了一下,高大伟岸的救命恩人。

    林修永却总感觉哪里不对,根据他的线报,行程是陆长白那边暴露出去的。

    怎么跟这个马确扯上了关系?难不成是他的内线?

    他迟疑开口,“中将,您单独把马确处理了,不怕他背后的人出来搅事?”

    沈飞舟扬了扬眉毛,“不处理,等着让他在回去的路上再动手脚?万一飞船出事,我们都得玩完。”

    叶斐听完整个脉络,心怀存疑,“所以那天晚上,他是怎么把我们昏迷的?”

    “酒杯里下药。”

    “那为什么不把所有人都昏迷了,更好处理?”

    “他人手少,你们俩比较贵,容易卖钱。”

    “操,嫌我们便宜?”蔚阳泽揉了一把头发,“老子不爽。”

    沈飞舟微微笑了笑,“怎么?你也想昏迷两三天?就顾昂这么身体素质好的alpha都还没醒呢。”

    他神色淡定,一人对众口,总算是把这事儿瞒了下来。

    叶斐心里一沉,刚刚沈飞舟的话提醒了他。

    顾昂本身就受着伤,又处于发情期,这药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自己都能失忆,顾昂醒来,不会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了吧?

    叶斐心跳如鼓槌,“你们的军医没有一起过来?”

    “救你们是临时行动,人员精简。放心,顾昂不会有大碍。”沈飞舟又横了他一眼,“我对他的担心,不比你少。”

    叶斐思忖片刻,松了松那颗担忧的心,“行,你们不用再照看我,都撤了,回去休息吧。”

    “顾昂他需要休息,你既然醒了,就去去隔壁房间睡。”沈飞舟急着想要把人撇开。

    叶斐轻笑了一声,委婉拒绝,“我都睡了两天了,现在精神特别好,我来守着顾昂。”

    两人目光对视,都不是善茬。

    白斯宁嗅到一丝□□味,默默往后挪了两步。

    这情敌一对呛,集体全噤声。

    沈飞舟破罐破摔,往旁边的小沙发上一坐,“那我也不走。”

    叶斐噎住,“.........随你。”

    “那我们,我们撤了啊。”蔚阳泽脚底抹油,溜得比谁都快。

    一群人闹闹哄哄的来,又熙熙攘攘的走。

    房间里留下叶斐跟沈飞舟两人眼瞪着眼,谁也不想理谁。

    叶斐终于开口,“你不会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吧?”

    “我不困,不睡。”沈飞舟咬牙切齿地说道。

    妈的,睡了老子喜欢的人,还要来跟我耀武扬威。

    就不告诉你,让这秘密见鬼去吧。

    叶斐耸肩,“行,我没意见。反正顾昂醒来想看到的人,肯定是我。”

    沈飞舟冷哼,“你怎么这么幼稚?”

    “你不是也很幼稚。”叶斐挑了一下眉,“如果对自己有信心,也不差这醒来第一面吧。”

    沈飞舟别过头看着机舱外的景色,“你管我,我乐意。”

    叶斐不想跟他多说一句,啪嗒一声抬手关灯。

    “不好意思,我头有点晕,还要睡会儿,你自便。”

    沈飞舟嗤笑,“无聊。”

    叶斐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跟这男人碰上就变得这么手段幼稚,像两个小学生斗嘴吵架。

    虽然他知道顾昂心是朝着自己这边的,但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要等是吧,关了灯等,眼不见心不烦。

    房间陷入沉寂,叶斐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房间,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

    顾昂什么时候会醒,他们谁也不知道。

    叶斐把自己残存的记忆捋了捋,还是觉得,整件事情只处理了马确,太过于草率。

    等回了帝星,他得好好查查,陆长白那家伙在背后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又过了几个小时,隔壁床铺传来轻微的响动,顾昂咳嗽了两声。

    叶斐抬手开灯,翻身而起,快步走到床前。

    顾昂的脸被咳得通红,眨了眨眼睛才缓缓睁开。

    沈飞舟一个箭步也冲了过去,俯下身子问他,“顾昂,你还好吗?”

    “你谁?”顾昂皱了眉瞥了他一眼。

    沈飞舟愣住,“????”

    他万万没想到,顾昂醒来的第一句话,这么的扎心。

    说好的只是断片呢,怎么连人都不认识了?

    该死的马确,应该再给上他两枪。

    叶斐心脏也骤然缩紧,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顾昂,你.......”

    顾昂看他一眼,嘟囔道,“哥,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邋遢,胡茬都出来了。”

    叶斐一颗心掉回原处,没把他忘了就成。

    他摸了摸下巴,才缓缓开口,“我担心你,你睡了很久。”

    沈飞舟不可置信,把脸又凑了上去,“不是,我沈飞舟,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我我,对你一见钟情那个?”

    顾昂茫然地看了他很久,才缓缓点头,“好像,有点儿印象。”

    沈飞舟石化,凭什么叶斐就是叫哥,他就只剩有点儿印象了?

    “你还能想起之前的事情吗?我去冰蓝星救你们,这次你昏迷,也是我救了你。”

    沈飞舟赶紧往自己身上疯狂加光环,老子是你救命恩人。

    “你救了我,谢谢啊。”

    顾昂揉了揉太阳穴,上一世的记忆和这一世的混杂在一起,他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面前的这个人,应该是上一世他的上级,可是现在,他们见过吗?

    顾昂不敢暴露自己穿越的事实,只能装傻。

    但这副茫然的表情落入沈飞舟的眼里,心痛到无法呼吸。

    顾昂,竟然把他,给忘了。

    下诱导剂图个什么,人没得到,记忆还被洗得一干二净。

    顾昂怕说多了错了话,张口赶人,“你别在我房间杵着了,你走吧,叶斐陪我就行。”

    沈飞舟再次陷入沉默,“.........”

    叶斐倚靠在床头,开口帮腔,“他人也醒了,你可以走了。”

    “行,我走,我明天再来看你。”

    沈飞舟把整齐的头发揉得乱乱糟糟,满心烦躁想找个地儿发泄。

    他见顾昂一脸冷漠,最终还是软了态度,扭头大步踏出去带上门。

    叶斐坐在他床边,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你失忆了?”

    顾昂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是记不太清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了?”

    叶斐把沈飞舟那套说辞重复了一遍,然后又问,“你前两天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顾昂努力回想,感觉脑仁疼得厉害。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叶斐伸手抹平他皱着的眉心。

    他心想,如果两人同时中了昏迷,顾昂是受伤且在发情期的omega,可能后遗症比他更严重一些。

    顾昂靠在床头,想了一会儿又笑,“我们俩这么厉害,居然还能中这种小伎俩。”

    “大概都是熟悉的人,所以放松了警惕。”叶斐安慰道,“还好没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

    顾昂扬了一下嘴角,“什么后果,把我们俩卖了换钱?应该还是值不少钱呢,他们赚了。”

    叶斐也笑,“等我们醒过来,多半会把他们的监狱暴力拆掉。”

    两人对视着笑了一会儿,谁都舍不得打破这份带着暧昧的气氛。

    叶斐觉得,应该做点儿什么。

    他脑子里闪过那些片段的梦,又问顾昂,“那你还记得,我说我要追你吗?”

    “好像有这回事儿。”顾昂舔了舔发干的下唇,尴尬一笑,“你没说怎么追。”

    “我说过,你忘了。”

    叶斐俯下身子,直勾勾地看着他,“看来是记不清了,要不要我帮你复习一下?”

    顾昂茫然,说过吗?他这脑子现在怎么感觉不够用了。

    他扬起下巴,“复习什么?”

    叶斐跟他靠得更近一些,伸手捏住他的后勃颈,按向自己。

    他垂眼轻轻地咬住顾昂的下唇,吐出几个字,“围追堵截,逮住就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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