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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十章 不择手段的乌喇那拉氏

    作品:《清宫谍妃

    胤禛越发心满意足地望着寄思,温和地微笑道,“朕等着你。”

    这一夜,弘历时而惊醒,吵得胤禛与寄思也无法安睡。寄思未能服侍胤禛,心有不安,却不料胤禛更加不安,终是体会到她身为额娘的艰辛,反倒说起自己的不是,这不禁让寄思受宠若惊。

    冬日的气息是越来越浓了,离裕嫔临盆之日也越来越近。胤禛前来长春gong探望寄思与裕嫔的次数也越发频繁,这不禁让某些人尤是羡慕嫉妒。初问去了坤宁宫,见乌喇那拉氏正在摆弄着一盆水仙,那花含苞欲放,让乌喇那拉氏好生欢喜,一边浇水,一边回头望着她,“惠贵人今日来长春gong,又所为何事?”

    初问见了礼,恭敬地站在一旁候着,“臣妾前来,正是为前些日子我们所计划之事。不知皇后最近可有什么打算?”

    乌喇那拉氏缓缓将手中的水壶递给宫人,转身坐回罗汉榻中,同时也赐了惠贵人入座,才悠然开口道,“本宫都不急,你这是急什么?”语毕,挥一挥衣袖,将其余的宫人摒退,唯独留下佩儿一人,又道,“虽然惠贵人与本宫手中掌握着年羹尧与辰嫔来往书信,可是光凭此并不能一举将辰嫔扳倒。本宫听闻年羹尧反败为胜,拿下罗卜藏丹津指日可待。相信不用多时,他必定会凯旋而归。待他班师回朝,本宫再出手也不迟。”

    初问垂了头,微笑道,“皇后想的极是,是臣妾太唐突了。只是臣妾看不惯长春gong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模样。”

    乌喇那拉氏别有深意地打量她,轻蔑一笑,“惠贵人该不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吧?同样都是怀有身孕的人,你却得不到皇上的垂怜?”

    初问一直垂着头,又道,“臣妾不敢,皇上有朝事缠身,因此忽略了臣妾,臣妾又怎敢说半个不是。”

    乌喇那拉氏望着她,缓了半饷,才又反问,“皇上忽略惠贵人了吗?”

    初问缓缓抬头,不知该作何回答,吱吱唔唔道,“臣妾,臣妾……”

    乌喇那拉氏轻轻哼声,“你初为贵人,如此口无遮拦本宫不怪罪于你,都是本宫教导无方。本宫要提醒你,在这后宫中,不是怀有身孕的人就能得到皇上全部的宠幸,更何况你还是假孕。要想真正坐稳自己的位置,除了会算计,更重要的是隐忍和收敛锋芒。惠贵人,你说呢?”

    这话不由迫得初问面颊泛起一阵红潮,似觉得乌喇那拉氏话中又有话,莫非她已经知道自己并非假孕一事?上一次她带着索额大人前去给她诊脉,明明自己怀有身孕,为何乌喇那拉氏不当场拆穿自己?她实在是琢磨不透乌喇那拉氏的用意,看来正如皇后所言,必须要收敛锋芒,“皇后说的是,臣妾铭记在心,日后的一言一行必定小心谨慎,绝不会给皇后添麻烦。”

    乌喇那拉氏语气生冷道,“你又能给本宫添什么麻烦,本宫怕的是你会玩火自焚。”

    闻言,初问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皮笑肉不笑地回禀道,“臣妾不明白皇后的意思,还请皇后赐教,是臣妾哪里做得还不够好吗,臣妾一定改。”

    乌喇那拉氏久久地望着她,半饷才挥了挥手道,“本宫没有任何意思,本宫只是想告诫惠贵人,任何人的任何心思在本宫眼里都是藏不住的,还望惠贵人莫要有任何事隐瞒着本宫。没什么事,你且退下吧。”

    待初问走后不久,乌喇那拉氏娘家之人费扬古来访。见了乌喇那拉氏,年迈的费扬古单膝跪地,恭敬地施以一礼,“老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乌喇那拉氏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前去掺扶,“阿玛这是干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还要给女儿行如此大礼。”语毕,立即摒退左右宫人,唯独留下佩儿一人。费扬古望了望左右无人,这才笑了笑道,“你是皇后,纵使我是你阿玛,在人家这些礼数也是要行的,莫要让抓住把柄说道你的不是。不知道你叫阿玛亲自到你宫里来,是否是有急事?”

    她掺扶着费扬古坐下,让佩儿沏了一杯参茶,亲自奉至费扬古身前,这才笑道,“女儿这次叫阿玛来,是有要事相商。”左右环望后,朝佩儿递一个眼角,又道,“去将门外的宫人摒退,并将门窗掩紧。”

    费扬古微微皱眉,“什么事需要这般小心翼翼?”

    乌喇那拉氏只道,“大事。”待佩儿掩紧门窗,她才又道,“阿玛三朝为官,也算是朝中大臣。女儿想借阿玛之力,煽动朝中官员向皇上觐见,阐明要立四阿哥弘历为太子。”

    闻言,费扬古的双眉皱得更紧,不解道,“这又是为何?当初你千方百计地要除掉元寄思,如今又怎帮着她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待十余年后,四阿哥登基,又哪有你的立足之地。就算要向皇上进言,那也是立三阿哥弘时为太子。虽说三阿哥并不是皇后亲生,可齐妃已答应将三阿哥交由你照拂,你也是他的额娘。弘时由你一手培养,到时候成了皇帝,也有皇后的立足之地。更何况,皇后如此年轻,说不准有朝一日能幸运再怀龙子。”

    说到此处,乌喇那拉氏革苦涩一笑,垂了眸盯着自己身前的一方金砖,悲凉地叹道,“也只有阿玛是女儿的亲生父亲,才说女儿年轻。女儿如今已是宫中最老的人,就连女儿刚嫁进雍亲王府正值芳龄时,皇上也不怎么宠爱女儿,如今又怎可能有资本与那些妃嫔争宠。皇上一直留着本宫的皇后之位,一半是本宫苦心经营,另一半是看在太后的份上。别说是再怀上龙子,就连皇上来一回坤宁宫,也难得。起初弘辉不幸遇害时,皇上还同情本宫,时常来探望,如今本宫若是不去见皇上,十天半月都见不着他的人影,阿玛就别希望女儿再怀上龙子了。”

    费扬古深感乌喇那拉氏在深宫中的无奈,叹一口气又道,“那也不能向皇上推荐四阿哥弘历为太子。”

    第五十一章裕嫔临盆

    乌喇那拉氏抬起头来,别有深意地望着费扬古。说到弘历,她眼里的哀凉神色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又一抹浓重的阴谋。她笑了笑,笃定道,“阿玛放心,本宫自有妙计,只要阿玛配合本宫煽动众臣向皇上举荐封四阿哥弘历为太子,本宫就有把握一举将辰嫔铲除。”

    费扬古仍旧疑惑重重,握紧双拳垂在膝前,又问,“到底是什么计谋,可有百分百的把握,否则不但不能铲除辰嫔,还让她捡了便宜。若真正促使四阿哥弘历成为太子,皇后的日子可就难了。”

    乌喇那拉氏笑而不语,将佩儿沏好的参茶端至费扬古面前,劝他饮一口水润润嗓子。费扬古哪有心思品尝这参茶,“皇后若是不说,我又怎敢煽动众臣在皇上面前举荐四阿哥弘历为太子。”

    “阿玛,本宫不傻,不能做那些有助仇敌的事。有一件事阿玛还不知晓。这弘历是不是皇上亲生,还有待查证。本宫手里已握有辰嫔与宫外的男子相好的证据。只要待那人进宫面圣,本宫就有把握在皇上面前拆穿二人。皇上并就疑心重重,自己身边的女人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辰嫔的日子可就难了。”乌喇那拉氏笑意盈然地解释道。

    费扬古更加疑惑了,“这又与举荐四阿哥弘历为太子,有何联系?”

    乌喇那拉氏得意矜骄地笑道,“这个阿玛就不必操心了,只需要照着本宫吩咐去做就行。”西北战事已接近尾声,听闻年羹尧节节战胜,已将罗卜藏丹津打得落花流水。待他胜利归来,也不过是即在眼前之事。到时候若想办法让年羹尧参与到立储一事之中来,年羹尧的立场肯定是站在四阿哥弘历这边。时机成熟之时,她再将年羹尧与辰嫔来往的书信借机让皇上发现,皇上想相信辰嫔都难。纵使皇上对辰嫔再宠再爱,也不愿自己的女儿和别的男人有染。而辰嫔从承德避暑山庄归来后,刚巧怀上弘历,这孩子也有可能是那晚她与年羹尧单独相处时留下的种。皇上如此疑心重重的人,必定会想到这一点,到时候再有初问作证,辰嫔便再无翻身的可能。

    想到此,乌喇那拉氏不由笑得更加矜骄。自费扬古走后,她又将佩儿传自身前,别有深意地吩咐道,“辰嫔未除之前,先别动惠贵人腹中的骨肉。算一算日子,她也该怀有身孕三月余日了,到时候肚子大了,事情自然会暴露。咱们也装作从不知晓此事,到时佯装为她庆贺。留着她,还大有用处,断然不能让她在辰嫔未除之前对咱们起了疑心。吩咐灵巧将麝香的份量减少一半,待事成这后再解决她也不迟。”

    佩儿一边替乌喇那拉氏揉着双肩,一边恭敬地回禀道,“奴婢一定照皇后吩咐去办。”

    乌喇那拉氏扬了扬手,“不必侍候本宫了,让宫人带上前些日子本宫让准备的衣饰前去长春gong。这裕嫔临近生产之日,本宫也该去探望,随本宫去一趟长春gong吧。”说罢,佩儿便扶着乌喇那拉氏起身。

    待她们来到长春gong,见寄思与裕嫔正围着火炉子在宫外的丹陛上谈笑正欢,一旁的银月公主站在摇篮前与弘历玩耍。开年后银月便两周岁了,与半余岁的弘历虽是语言不通,可是孩子的天性却是相同的,看似正玩得乐在其中,弘历也愿意银月在他身前咿咿呀呀地说道不停,时不时地冲着银月乐呵呵的笑一笑,逗得寄思与裕嫔十分心满意足地笑了。

    裕嫔抚了抚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望着寄思欢笑道,“待银月和弘历大了,一定十分交好。这样真好,也算有个伴儿。宫里的孩子本就寂寞。”

    寄思望着她大腹便便的身子,笑道,“再等姐姐腹中的孩子出世,他们更有伴呢。是咱们弘历福气好,有姐姐的孩子做伴,否则还真是孤独无伴呢。”

    乌喇那拉氏一席宫装高髻,莲步而来,身后那长长的云肩直拂在地面,落了一地雪痕,“天气这般寒凉,二位妹妹竟还有心思在丹陛外谈笑。”

    寄思与裕嫔立即起身,朝乌喇那拉氏施了一礼。乌喇那拉氏正说着特意给裕嫔送来一些针工局替她准备的婴儿衣物,裕嫔便突发性地抚着肚子,紧紧皱眉。

    “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冻着了?”乌喇那拉氏关切地问道。寄思也急忙握紧裕嫔的手,忙问,“姐姐是怎么了?”

    裕嫔摇了摇头,却兴深地皱着眉头,“不碍事,只是肚子突然有些疼。”过了一会,她才松开双眉来,望着乌喇那拉氏与寄思微笑道,“这会儿又没事了。”话语刚落不久,又见她抚紧肚子。寄思忙问,“又疼了起来?”

    裕嫔微微点头,“算着再有七八日就是预产期,该不是提前要生了吧?”她这一痛是越发频繁,一直阵痛到傍晚,从先前的半个时辰痛一次,到最后不过顷刻就阵痛一次。乌喇那拉氏与寄思一直判定裕嫔这是临产之兆,忙着准备让产婆接生。

    按理说,这是裕嫔的第二胎,她早已有了生产经验,可是到了这一胎却是措手不及,看样子有难产之兆。一宫的人是忙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寄思也如当初裕嫔陪着她一样,守在床榻前,紧紧握着裕嫔的手,望着裕嫔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是焦急不已,“姐姐再加把劲儿,很快就能看见孩子的胎头了。还有力气吗,若是没有力气,妹妹喂一些蜜糖水给你喝?”

    从晨时一直到夜幕,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裕嫔早已痛得死去活来,满头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散乱的髻发贴在额头前,迫得她的容貌越发苍白无力。寄思不由心疼,喂她几口蜜糖水后,又安抚道,“姐姐加油,很快就要生了,再加把劲儿,说不定这一次真如皇上所说,是个皇子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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