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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十九章 欲刺燕斋全

    作品:《化谍

    文清将手套装进上衣口袋里,抬眼向远处望望,光秃秃的一片荒山野地,巨石嶙峋,很是壮观。文清一指远远的一处隐在巨石后,隐隐看得见的山洞,吩咐道:“你们把周宜林带到哪儿去。车子我开走一辆,另外两辆你们记得藏好,无论发生任何意外,都不许你们擅自行动。如果今天晚上六点钟我还没回来,你们就把他秘密押送回军部,再制造一场周宜林意外的车祸假象,明白我的意思吗?”

    周宜林一惊,不由得伸长了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宜林,你真该死!于国于民,你是卖国贼,于汉奸走狗,你又是他们中的告密者。”文清默然,冷笑一声:“圣人一旦作恶,会比盗跖更狠毒。老实人一旦犯错,会比流氓更猥琐。你要是死了,可千万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感情用事,你主子要做汉奸,你还扮什么从一而终啊?扮又扮不像,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

    文清坐进驾驶室里,车子急速向北安城城内行驶,到了一处公共电话厅,文清才停下车子,四周望望,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她拉开门走了进去。

    棕红色的电话亭当中挂着一个墨绿盒子,里面装着黑色电话机,文清上下翻了翻,没有发现监听器,她才提起电话听筒。

    “请帮我接富霞路八十九号,”文清说着,一面不住的向四周张望,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如既往的安详。他们缓缓急急的在街上行走,欢欢喜喜的叫卖吆喝,一派祥和宁静的景象。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变成了砖红色,掺杂着滚滚浓烟,呐喊声和号啕声响彻云霄,遍地都是断壁残垣和破碎的尸骸,婴儿被砍去头颅,妇女被炸成碎片,漫天的飞机轰鸣和投射*发出的尖锐的陨落声,爆炸的火光烧红了墙壁和躯体,出处弥漫着烧焦的腥膻气味。

    文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感到自己的心已经跟着揪了起来,她拼命地摇摇头,反复的闭合眼睛。眼前的街道还是如故祥和。她按住胸口,心脏扑通扑通的阵阵狂跳,她再也不敢想象下去,那惨状太过恐怖,是她曾经经历过的,埋藏在记忆中的一处伤痛。

    “喂?哪位?”电话里,王云羽沉稳的声音打破了文清的幻想,文清回过神来双手捧着电话的听筒,抑制不住颤抖的声音说道:“是我,卫文清。”

    电话另一端听见卫文清三个字,立刻变得激动起来:“你在什么地方?”

    “我还在北安城里。”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应该早就到燕斋全哪儿吗?”王云羽的声音显得有些犹疑,他实在不明白卫文清的行为为何如此反常,变化不定,他试探着问道:“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麻烦?需要我做什么?”

    “不是,”文清顿了顿,笃定了心思:“刚才周宜林对我说,如果我去找燕斋全谈判,不仅不会解决问题,还会导致日军提前发动对北安的攻势。我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所以想先跟您说一声,”卫文清掩住话筒,低声说:“我一个人去找他谈,如果谈判不成,我就当即杀了他灭口。”

    “什么?”文清的话让王云羽惊愕不已,同时是又生出几分敬意,刺杀燕斋全,无论成功与否,卫文清都必死无疑。他不愿让北安城陷入战火,也不愿见卫文清慷慨赴死,虽然卫文清的确是刺杀燕斋全的不二人选。王云羽急迫的否决道:“不行,太冒险了,而且未必有效。周宜林的话有理,现在你听我的,把他带回来,我们开个会讨论决定。”

    文清心意已决,反倒心里多了些许轻松,这样的决定算得上的大义凛然了。

    “您最好现在就跟我断绝关系,发出通缉令假意抓捕我,这样的话,一旦我刺杀失败,也不会连累您。另外您最好立刻越级上报,争取更多军备武装力量,北安城不能把守备空虚的面貌展现给日本人看。”卫文清说着,话语间有些哽咽,心里忽然萌生了几分悲壮的信念,她叹了口气:“昨天我已经在花水桥上偷偷掩藏了*,如果有变,就炸了它,那条河是进入内城的必经之路。”

    王云羽心里咯噔一声,卫文清的打算可谓长久,他已然明白,炸毁花水桥,任何人想要渡河都只能乘坐一叶小舟。大船会搁浅,而鬼子在机枪扫射下假设浮桥完全是做梦,这里成了一处打伏击的绝佳胜地。

    “你不要去,刺杀燕斋全事关重大,我另派人去,千万不要玉石俱焚,这太不值得了,”王云羽紧紧握住话筒,几乎低吼:“你在什么地方,快回军部来,不要冲动行事。”但电话的另一端似乎已经没有了声息,死寂一片,只听见电路滋滋啦啦的杂音。

    “保重,”文清说着,面上含着欣慰的笑容,她不再听取电话另一端王云羽的连串命令,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卫文清开着车子立刻冲出了北安城,依照自己对王云羽的了解,他必然是真心不想让自己和燕斋全去同归于尽,自己的刺杀也未必能够顺风顺水。王云羽很有可能一个电话打到市长办公室里,要求他下令关闭城门,来挡住自己的刺杀计划。

    车子开得太快,有种脚下发飘的感觉,但文清顾不得许多,她几乎是一路鸣着喇叭从城门闯出去的。就在她的车子开离城门不久,北安城的城门轰隆一声关闭了。

    华北蓝衣社总部的大门倒是敞开着,只不过和关闭没有什么区别。铁丝网,路栅栏,哨兵,巡逻兵,轻机枪,一样都不少,像是誓死要拱卫背后这座青砖灰瓦的建筑物。

    这座院子很大,文清小时候曾见过山西的著名晋商大院三多堂,眼前这座院子,和三多堂相比,只大不小。文清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高墙深院,电网密布,在这样的地方一旦迷失了方向,再想脱身比登天还难,那便是必死无疑了。

    “我有要紧事要见燕长官。”卫文清说着将自己的军官证递给守门的哨兵,哨兵接过,不屑一顾的随手一翻,他们每日里见过太多像卫文清这种级别的小人物,早就习以为常。他将证件放在一旁然后提起电话:“接燕长官办公室找吴秘书。”

    “报告吴秘书,门口有一个北安城来的卫文清少校有急事要见燕长官。”哨兵说话像是吃了扑克牌,硬生生的连个弯儿都不转:“是!是!是!”

    他连续立正了几次,挂断了电话,转身将军官证还给了文清,说道:“燕长官外出公干,明天上午才能回来,吴秘书已经支会了后勤处,给你安排一个住处。明天燕长官一回来,吴秘书就安排你面见燕长官。”他把枪杆子背在身后,头也不回的往院子里面走,不由分说道:“你跟我来吧!”

    燕斋全这老狐狸,不知又去什么地方发财了。若是对往常来说,扑了个空倒是无所谓,只是现在卫文清的心里装着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她唯恐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她在脑海里反复把自己的计划过了几遍,似乎天衣无缝。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她长吁了一口气,只能这样了,再多的,自己实在无力去想,就算栽了,不过是本事不济,总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唯有一点让她有点儿头疼,现在北安城已经关了禁闭,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行动组的人压着周宜林还在城外,六点以后他们还能去哪儿呢?文清眉心愈发颦蹙,这倒是一件麻烦事。

    文清一边走神,一边跟着哨兵往里走,眼睛不经意的四处观望。

    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胸前别着青天白日徽章的人中年人迎了出来,他的眉心有一道剑纹,大概是因为经常皱眉的缘故。他见到文清,率先伸出手来:“你就是卫小姐?鄙人吴奇是燕长官的秘书,常听燕长官提起你。”

    眼前这个人,别说文清是第一次见,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文清简单客套了几句,同他握了手。这只手修长有力,指尖和手掌心都有不同程度的老茧,可见这个人既会舞文弄墨,又擅长舞刀弄枪。

    文清心里一颤,燕斋全身边藏龙卧虎,实力都不容小觑。

    “卫小姐有什么急事可否先告诉鄙人,鄙人好酌情给燕长官打电话,若是什么急如星火的大事,可千万不要耽误了。”吴奇一边说的轻描淡写,一边眼神又是波谲云诡。他虽然名叫吴奇,但现在看来,他是个处处出奇的人物。

    吴奇的眼睛好似能看穿人的内心,透过他脸上的金丝边眼镜,他眼中写满的诡计也被放大。文清摇摇头:“您的好意,属下心领了,但燕长官早又吩咐,这件事只能和他一个人说起,法不传六耳,实在抱歉。”

    “无妨。”吴奇坦然笑笑,并不在意的样子:“燕长官明天上午九点还有点儿空闲,我会提前半个小时派人去接你。”

    吴奇给文清安排的房间是在蓝衣社的宿舍区,走廊最深处的一间幽静的房子。与其说的幽静,不如说是一片死寂,除了钟表滴滴答答的转动外,只剩下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

    燕斋全大步流星的冲向自己的办公室,他面上的肌肉绷得死死的,铁青的脸色让人望而生畏。他的手中捏了一张最新的报纸,由于他太过用力,簇新的纸张已经被捏成一束,皱皱巴巴的攥在手里。

    吴奇以为自己看错了,从上衣口袋里扯出一段黄铜色的怀表链,将一个镂空怀表握在手里,啪的一声打开盖子,不过是早晨八点,他有些错愕,便匆匆迎了上去:“长官,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燕斋全没有答他的话,而是恨恨不已的将手里的报纸摔在桌上,双手插在腰间,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点燃一根金字塔牌香烟,三两口吸得只剩下烟蒂。

    “娘希匹,这个混账白眼狼!”他怒不可遏,指着窗子破口大骂。

    吴奇愣愣的站在原地,他不知道燕斋全到底在跟谁发这么大火儿:“长官,到底出了什么事?”

    燕斋全回过头,侧目瞥了吴奇一眼,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踱到办公桌边,一根有力的手指在报纸上敲了两下:“你先瞧瞧这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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