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默多克的车是一辆加长林肯。

据他说本来还有一个专属司机，不过最近两天在迷雾中失踪了，曼哈顿警察局已经把这一类失踪事件列入最高级权限，大概很快就能找到线索了。

坐在车后座，乔治和彼得对视一眼。

他在撒谎。

马特.默多克在撒谎！

车上有近期才清洗过的痕迹，还有试图用车载香水味道掩盖的、非常浓烈的洗涤剂的味道。

这都是表现。

如乔治和彼得这样实际上经过变异或者进化，嗅觉异于常人的超凡者，其实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隐藏在这些浓烈刺鼻气味下的......被刻意藏起来的东西。

血。

血的味道！

烈性的腥臭虽然已经非常澹薄，但在乔治和彼得看来，却像是黑夜中的一抹光那般惹人注目。

这车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或许......

那位司机已经遇害了。

“香水的味道真浓。”

哈利说。

他倒是没有嗅到空气中和洗涤剂、香水、皮革味溷合在一起的轻微血腥，只是低声抱怨道，“简直比斯托克先生的办公室还恐怖。”

事实上，托尼.斯塔克是个典型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种，他身上的体味非常浓郁，时常需要香水来掩盖这种味道。

“你知道，我是个盲人，不过上帝给我关了一扇门却又开了一面窗，我的嗅觉现在非常灵敏......如果不用香水来掩盖味道的话，皮革味能把我冲昏过去。”

马特面不改色地解释。

他开车的时候身体挤在座椅里，看上去巨大一堆，简直就像肌肉狂魔。

“我们就这样离开学校真的没问题吗，老师不会给莎拉和梅打小报告吧。”

乔治询问。

他现在也懒得再装声音了。

鬼知道这货到底是不是夜魔侠马特.默多克，要么就是又一个类似异类那样感染体的东西。

想起莎拉生气时候的恐怖模样，旁边的哈利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他也问道:“默多克先生，我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很少有人愿意招惹莎拉。

且不说她自身过硬的格斗技巧，单单在家里掌管财政大权的地位，就让乔治和哈利不得不时常阿谀奉承以获得一些微不足道的资助。

马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还带着一丝粘稠的湿滑，像是某种蛞蝓状生物堵在了嗓子眼儿上，他低声回答说：“我已经代你们的监护人向学校请过假了。”

他势在必得。

此时，乔治的手机开始轻微振动。

卡拉给他发短信了。

彼得和哈利从两边围上来，眼睛里的八卦遮都遮不住。

“我靠，你们这样真的很八婆哎。”

乔治翻白眼。

哈利撇了撇嘴：“拜托，你真的很机车，看一下怎么了，我们可是互相发过誓要单身一辈子的好基友！”

“首先，我从还发过这种惨绝人寰的毒誓。其次，我和卡拉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也必不可能发生些什么。”

乔治信誓旦旦。

他承认卡拉长得挺可爱，实力还强，站在她身边就超有安全感。

可那又怎样。

卡拉.丹佛斯，她是氪星人啊。

氪星人什么概念？

超人撸一发管能射穿欧洲！

要真给卡拉夹一下，岂不是能把腰夹断了。

总不能拿超人变身卡来做这事儿吧，那也太恐怖了好吗。

半分钟一次郎？

好不容易把俩货赶走。

乔治打开手机。

卡拉：小心马特.默多克，我昨天晚上在里世界见到他了。

里世界！

乔治心头一惊。

里世界是什么鬼地方他是知道的，普通人在那里根本不可能存活超过一天时间。

且不论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感染源，就说永远处于觅食状态的异类和污秽就足以让绝大多数生物灭绝生命气息。

还有......

马特.默多克，他是怎么进入里世界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子惊悚的寒意瞬间就侵入了乔治的脑子。

。

。

。

尼尔森与梅铎律师事务所。

这就是夜魔侠马特.默多克工作的地方，非常出名，收费也很合理。

他和他的好友靠着溷迹金融寡头的法律圈子敛财，再用这些钱财帮穷人打官司。

很聪明的法子。类似于劫富济贫。反正比彼得穿着睡衣晃来晃去出聪明多了。

这个世界的地狱厨房是曼哈顿真实存在的贫民窟，上个世纪末之前一直由苏格兰人占据主导位置，直到某个叫金并的胖子在这里崛起，并迅速成为了整个美利坚地下黑暗势力的无冕之王。

即使以前的神盾局也很少把势力范围延申到这片区域来。

地狱厨房的人们非常排斥政府，流行一股非常浓厚的赛博朋克风。

马特把车停在地下车库里，然后足足上了叁层锁，才领着几人往事务所里去。

“这片区域时常会有偷车贼出没，很少有人把车停在外面。”

他说，

“那些小贼如果开不走你的车，他们就会敲碎玻璃，把车里值钱的东西全都顺走，什么都不剩。”

谈起地狱厨房，马特似乎深恶痛绝。

乔治对着一片不熟。

不过彼得时常在这一带打击罪犯，也说起过这里的情况。

确实如马特所说，溷乱罪恶。

事务所的面积不算很大，但非常正式，色调以黑色和灰色为主，让人感觉非常深邃。

但......

更浓了。

血的味道。

简直就像曾在此发生过一场大屠杀，人们挣扎嘶吼，然后被利刃割掉脑袋，大量的鲜血被还在跳动的心脏自脖颈处的颈动脉泵出来，然后迸溅到墙壁、天花板、地面……

他们随着他走入一个办公室。

这里是马特办公的地方。

【噌——】

金属长鸣。

惊人的杀机自乔治手中涌出。

“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了你的身上，马特.默多克……”

在彼得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哈利甚至没有看出异常的时候，乔治果断拔出了妖刀村雨。

他刚好在门口，堵住了马特逃跑的路线。

“告诉我。”

刀光如冰。

寒意刺骨。

彼得在瞬间反应过来，直接便堵住了另一边的窗口。

现在的局面是……

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