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书亭 > 男频 > 红尘问剑 > 第一百一十六章 白发落长剑
  • 第一百一十六章 白发落长剑

    作品:《红尘问剑

    黄梁山下那道划破天际的声音震耳欲聋,雾障之中的秦萧楚自然也已听见,只觉的这声音倍感熟悉,也不在乎自己正置身于险境之中而转头去看,来者身姿凌空,满头白发如银丝雪落,恍然间竟是没能识别出是何人。

    趁着秦萧楚正出神的间隙,净珠天王也趁势朝着山上那座寺庙看去,随后将视线收回,毫不客气的一把抓住这位从山上下来的侠士,一跃而起与那位白发苍茫的壮年背道而驰,你从关中方向来,贫尼便往楚地方向去,倒要看看是你轻功踏云轻要快些还是贫尼禅门子规啼更为迅捷。

    说的潇潇洒洒,净珠天王又何曾不是个明白人?倘若在这黄梁山下动武无非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事事皆有分寸,掌握了其中分寸,便能左右逢源。

    眼见公子被人掳走,舒梓璃也不与那位白发苍茫才落地的壮年男子碰面,身体瞬间拔地而起怒冠冲上云霄紧紧追随女菩萨身后。舒梓璃满怀怒气,白发男子更是如此,一场当空舞的追击在黄梁山山脚下掀起一丝尘埃,即使在几人先后离去时,山上寺庙内依旧安宁祥和,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净珠天王当空逃去,左手持净瓶安安稳稳,右手抱起秦萧楚悻然得意,然而突然之间,右手似打滑一般一松,净珠天王惊愕去看,右手已是空无一物,活生生的人竟然不见了踪影,净珠天王反应迅速选择飘然落地。

    此地已经远离黄梁山的佛气,远离牵黄村的烟火气,是一片荒野之地,稀稀疏疏几株早已掉光了叶子的树木昭示着此地无人开垦,适合干些杀人夺命无人知的勾当,却也令净珠天王眼前一亮,因为秦萧楚正在不远处躺着。

    净珠天王抬头看了眼黄昏下的天际,舒梓璃、白发男子已被自己甩了老远,想要追上还需要上一些时辰,当即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一招缩骨功还真是神来之笔,贫尼都差些被蒙骗了过去。”

    秦萧楚正是用了缩骨功才逃离了净珠天王的掌控,整个身体在当空落地时砸出一声闷响还惊起灰尘无数经久不息,看这架势该是被摔的不轻,净珠天王并不认为这位私自逃离自己掌心的少侠就此一命呜呼了,便继续说道:“天涯海角,能逃去何处?何不遂了贫尼心愿,一道回去西域,为贫尼复求天王之名。”

    女菩萨话音落了许久,灰尘已然是散了干净,露出心如死灰的秦萧楚的身形,站姿不稳摇摇晃晃,确实如净珠天王所预料的那般,没有大碍。

    秦萧楚也在感叹,自己在黄粱寺内塔林外那片树林中所习来的身法之道,终究是无法蒙蔽净珠天王这类武者的清澈双目,继续去逃?只怕是让自己更为难堪,局势已是如此不容乐观,索性开口问道:“灵苍大师曾说过要送女菩萨回西域,那时女菩萨为何要拒绝?晚辈何德何能,又能但此重任?”

    净珠天王嗤之以鼻,愕然洒脱的回应道:“出于同情的怜悯,要之何用?”

    秦萧楚犹如听见一个笑话,嘴角止不住冒出阵阵凄惨笑音:“晚辈本是敬重菩萨虽是痴妄,却也是本心牢不可破,然而,这转山十数年,难道不是为了求上一份怜悯?”

    净珠天王顿时怒不可遏,怒喝道:“大胆!”

    “晚辈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断然是伤不了女菩萨一发一毫,西域?晚辈定然是不会活着去的,至少不是现在,倘若菩萨有心要带着晚辈的尸体返回西域,兴许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但晚辈依然想要领教菩萨有何等的招数。”

    秦萧楚这番话令净珠天王由怒转喜,说道:“贫尼要人生,那人就死不了,想要求死?枉留一具尸体?对贫尼而言又有何用?哈哈。”信心十足。

    秦萧楚也不认为净珠天王是在夸夸其谈,黄梁山可不是谁想转就能转的,秦萧楚心中已有准备,也好借此机会检验一番才习来的《捕蝉经》,生,是命,死,是命,被生擒,更是命,不低头也不将就,拼尽全力之后,才无怨无悔,结果自有天定。

    秦萧楚默不作声,净珠天王也不客气,玉指伸入净瓶,沾上一滴雨露,飘逸洒在这片荒芜的地界上,随后右手中指与拇指相抵,竖食指,结一道降魔印,低声喝道:“西域密宗降魔印,许下三千雨露皆落尽,敢借百里风云谁可比?”

    雨露落地,升起一片似澡堂内那般的雾气,二人你不见我,我不见你,外人来看,大概会以为这是作迷眼乱神之用。

    在雾气逐渐浓厚时,秦萧楚已经预感道不妙,便试图远离避之,奈何脚下看不出路,看不清方向,一阵乱窜不得脱险后便腾身而起想要冲破迷雾,依旧是毫无半分成效,迷雾已将自己 包裹的严严实实,甩不掉也挥不去,似乎已被净珠天王这轻描淡写的一招给死死缠住,伸手去触碰这些烟状的迷雾,只感觉一切虚幻不可捕捉。

    未曾想到《捕蝉经》毫无用武之地的秦萧楚万念俱灭,却不甘就这般称为笼中雀,回想起自己在北域时,虽也是笼中雀,也好在有一句‘天命不可违’作为说辞,而此时的笼中雀,是最恨自己有心无力,一阵无脑乱窜,慌不择路,身形紊乱,只把自己弄的精疲力尽时才不再骚动,神情也变得憔悴而狼狈不堪,不停喘着粗气,只恨,这武道之路艰辛重重,只恨,这路至半道又生变故,最是乏力使人忧愁,秦萧楚忧愁,静坐,不争不斗,无奈至极。

    隔着迷雾重重,仅是洒下一滴雨露的净珠天王神色惬意,无比嘲笑道:“一身瑰宝羡煞旁人,竟是如此不堪,实属暴殄天物。”

    迷雾中那人不愿搭理,静坐以修身养气,净珠天王不依不饶右手降魔印翻转一圈,成定禅印,低声默念禅音道:“西域密宗定禅印,挟风沙三丈,困俗人半世!”禅音念尽,净珠天王于迷雾内忽然身姿俯冲直取秦萧楚,左手净瓶还是那般安安稳稳,右手却是布满黄色火焰的气力,单从这禅音中去逐词猜意,这一招大概是做缠人之用。

    迷雾中的秦萧楚看不见净珠天王的身影,却能听见那道禅音,急忙起身左顾右看试图躲避,然而就在净珠天王近在眼前之时才看清这困人的招式,忽生大难临头的危机,秦萧楚咬牙一狠,秦家新凤雏虽有浪得虚名之嫌,却又怎能坐以待毙。

    当即回忆着《捕蝉经》中描述的踏、借、避、抖、落,想要找到适用于当下情形的口诀,然而时间已经不多,没能留下太多的时间去想着应变,秦萧楚在心慌意乱将这五字口诀胡乱一用,什么借的凌空随意一踩,身形没有章法的左右避让,都不是路数,都是胡搅蛮缠,但正是如此,躲过了净珠天王势在必得的一击,《捕蝉经》中的口诀身法确实用的生疏,但没有路数便是最令人意外的路数。

    不等秦萧楚暗自庆幸,净珠天王已经怪叫着喊出一些自己听不懂的字语,听这旋律犹如某种经文,兴许是西域那边的经书,秦萧楚连连后退,只感觉到那股看不见的危险已经愈发的临近,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破空而来,在迷雾中切割出一条细缝,将迷雾短暂的分割成两部分,剑身翁鸣了许久才稳稳直插地上,秦萧楚趁机从那道缝隙中抽身而出,逃离了这片看不到尽头又重新凝聚成一团的迷雾,那柄长剑的剑寒光影也一道被深埋在浓厚的迷雾中。

    出剑之人白发似雪,像极了女菩萨那身不断鼓动的白袍禅衣,来者见秦萧楚脱险,单膝跪地,神色严峻的自责道:“公子,我来晚了。”

    秦萧楚定睛去看,这人就是在黄梁山下时喊出那句‘谁人敢动公子’之人,也想起这许久未曾听见的声音,属于苏长河。

    秦萧楚疾速落地在苏长河前,搀扶起这位正值壮年却已是白发之人,眉头紧锁焦急的问道:“苏大哥,你这一头黑发?”

    苏长河从未想过要将这来龙去脉去作一番解释,自己这以诡道入境导致余生所剩无几的事倘若说了出来,指不定又要引起某些人的多愁善感,那不是苏长河自己的本意,苏长河要做剑,哪怕只出鞘一回就断去,也不会皱一下眉,当即面对秦萧楚回以惨然一笑,好似在说‘说来话长’。

    苏长河不说,秦萧楚便一无所知,那侧扑了个空的净珠天王直接袖手一挥,有些恼怒的将迷雾挥之殆尽。

    随着迷雾的散去,净珠天王也大约是伤了些精气神,便稍显颓废的半蹲在地,随后又从净瓶中沾上一滴雨露洒在自己额头,雨露从额头眉间顺势滑向鼻尖,淌过嘴唇后又顺着下巴滴落在地,净珠天王站起身来,精气神饱满如初,望着那似故人久别重逢的二人,冷声说道:“贫尼不带你回西域,誓不罢休。”

    与此同时,舒梓璃也赶到此地,三人对一女菩萨,局势一促即发。

    相邻推荐:欢喜小冤家:老婆天然呆我要这盛世美颜有何用我爱种田天然渣道医秦风天下问剑木叶:开局绑定波风水门我的成神日志文明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