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是呆若木鸡的样子，林启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头伏在她耳边。

“心心，这不是一场意外，我现在不能去医院住院，身上的伤也没那么重，你得扶我起来，不能让周围的人以为事情很严重。”

感受到林启在耳边温热的气息，池素心才从发愣的状态下恢复过来，只是表情上依旧显示着她没搞懂目前的状况。

“不是故意的...是什么意思...

这里，这里的血...”

池素心的小手在胸前比划着，似乎在说“你都吐血了还能没事？”

林启借助她不断挥动的手指，才第一次看清她胸前的那块血污。

血污其实不是很大块，很大部分原因是林启咳血的时候有点“准”，一部分血被吐进了她那因为摔了一跤而有些敞开的领口，林启甚至能看到一部分血迹停留在了她那颇为有料雪白缝隙中，又经过两片主体的挤压摩擦，匀到了更大面积，一时间胸口处的光景有些艺术般的唯美。

非礼勿视...

林启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一点小问题而已，你的处境其实比我更危险，心心。”

林启担忧地说着。

“我...”

这真的是小问题吗，他都这样的还在关心我的安危...

池素心刚刚停下的眼泪珠子又有重新出现的迹象。

这时附近的人已经靠了过来：

“小伙子你怎么样了！”

“姑娘叫救护车了吗？”

“太危险了这也！”

林启不动声色地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将头枕在池素心的胸前，然后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这些围过来的居民，同时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脚，表示自己没有大碍，都是皮外伤。

“小伙子你运气真好啊，这都没断骨头！”

“姑娘你撑着他一点，让他躺得稍微舒服点，救护车应该马上快来了。”

“好...”

“要不我来也行，丫头你歇歇。”一位热心大叔提议。

“不了不了！”

池素心用手胡乱抹了抹眼睛上的泪痕，用上全身的力气，让林启的脑袋枕到了自己上半身最温软的部位，让他在自己身上尽可能地躺的舒服，然后两只手穿过林启的两肋，将他轻轻的抱住，一副“谁都无法将他从我这里抢走”的姿态。

林启当然不是故意借这个机会占池素心便宜，他只是想遮挡住池素心胸前的那片血迹，小区附近的大爷大妈总是很热心的，一但发现林启吐血了，肯定不会相信他只是皮外伤，到时候救护车来的时候免不了七嘴八舌，虽然知道他们是好意，但为了后续的计划，林启也还是觉得隐藏一下比较好。

借着这个空挡，林启也和秋水在交流着。

虽然摩托车手“飞车”技术很熟练，但他在落地后还是陷入了短暂的眩晕，林启让秋水伪装成路过热心人的察看他的伤势，摘下了他的头盔。

车手是个外国人，在他身上没有搜索到身份证之类的身份证明物件，这也就验证了林启之前的一个猜想，他既然敢出现，那就是不怕被追查到身后的组织，林启让秋水在他的衣服夹层上贴上了一个小的定位窃听器，要进行渗透工作，肯定要准备好像相应的工具，这对林启和秋水来说都不难。

按照他的计划，由于没有出现重大伤亡，车手应该不会在派出所关太久，之后他肯定是要回去复命，最好的结果就是能通过这个定位器获得一些线索。

......

等待救护车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但这又是不得不走的程序。

周围人很多，林启无法和池素心进行有效的交流，也只好互相沉默着感受着彼此身体的温度。

林启也乐得清闲，能躺在这样一个温暖美丽的怀抱里，本身也不是什么坏事。

本来林启是可以以这个角度看到池素心的眼睛，但被领口处的蓝白领结挡住了视线，领结的丝带落在林启的鼻尖上，有点痒痒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池素心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果断把手从林启的手臂夹缝中抽出来，然后将那个挡在二人视线中央的领结拿了下来，随手丢在了一旁的路面上，林启却凭着感觉将其精准捡了起来，捏在自己手心。

这下林启终于可以看到池素心那双反射了许多夜晚光线的眸子，本应该是纷乱繁杂的，但林启却感觉到这双好看的眸子里只装着自己的倒影。

但池素心的只和林启对视了一瞬叫就躲闪开了，她觉得林启的眼睛太亮了，如果是在刚才误解的“临终时间”里，池素心觉得自己是一定可以和这双眼睛对视到最后一刻，一边对视一边说完那部分未说完的话。

但是现在，不行。

她做不到。

他不属于我...

为了不让林启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池素心悄悄把手放在林启的眉心，表面上是在为他挥去那里几处伤口上的灰尘，体会不到刚才被她果断抛弃的蓝白领结有多委屈。

但林启仍能通过她的指缝默默观察池素心脸上的各种细节。

也许是盯着女孩子的脸看会令人上瘾，林启发现了很多细节处的东西。

即使是从这个被称为“死亡”的角度望去，池素心的漂亮也没有打一丝一毫的折扣。

比起她视频里露脸的那几次，此刻的池素心拥有着她所有露脸视频里都没有的安静和娴雅。

她不说话的时候似乎是完全的第二种风格，视频里的她一般都是将一头柔顺的黑发自然下垂，今天的她在头发上却做了诸多打理。

抛开之前两侧的小辩不谈，她此时头上贝雷帽的戴法有些靠后，露出了林启之前没有看到的几个蝴蝶状发卡，灵动又活泼。

刘海的大部分被梳拢到了额头两边，只有几缕微卷的小绺被随意塔在前额，伴随着微风轻轻摇晃着，少女感溢漫在了整个空气中。

这份周围嘈杂二人之间却极为宁静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救护车的声音近了。

“扶我起来吧，然后挡一下胸前的血迹。”

林启小声地嘱咐着。

池素心反应慢慢的，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特殊的氛围中。

林启微微一笑，将手里的领结举在她面前，像是为她献上了一朵花。

“差点忘了一件事，心心，你今天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