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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已巳之变

    作品:《心灵之境

    骆养性正掐着腰,宛如享乐一般听着囚犯的哀嚎,听到这里,抚摸着下巴,皱眉道:“不能用这刑吗?”

    “应该不能。”冯英 不停地摇头道:“这还没判刑呢,把人给烤死了,若是皇上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骆养性哼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可是被这哀嚎实在烦人,不由摆手道:“行了,抬出去,再想法子。”

    几名锦衣卫连忙把那铜牛抬了出去,哀嚎很快便消弭下去,很快一名锦衣卫进来禀告道:“启禀指挥使,那人已死,肉且烤熟了。”

    “你们可以吃,他个东林党。”骆养性听到这话,哈哈笑了起来,旁边的锦衣卫们都笑了起来,然而冯英和凌义渠毕竟是读书人出身,虽然跟东林党不是一脉,但是看到几个粗人如何苛待读书人,都皱了眉。

    “冯大人,你认为这刑法不能用,对不对?”骆养性见两位大人似乎不买账,脸色有些不好,拧着眉头问。

    “哦,应该是。”凌义渠其实一点也不想看骆养性的这些“发明”,可是想到这位是天子心腹,代表着圣上的意思,如今这番表演,看来那袁崇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不过这也好,正好也是自己恩座的意思,想到这里,赔笑道:“那骆大人,您还有什么招数,能让那袁崇焕吃尽苦头招供的?要知道今儿来的人,不仅是三司诸位,还有一些黎明百姓围观,所以倒也做得体面才好。”

    “好。我就给你们看个体面的。”

    骆养性搓着手,又拍了拍巴掌,很快门被推开,几名锦衣卫又拖着一名囚犯走了进来。

    “两位大人既然说不能让那袁崇焕现场死在哪里,那就用实肉刑。”骆养性俨然一副行家的口气,对着那囚犯努了努嘴,几个锦衣卫很快把囚犯的上衣脱光了,骆养性围着那囚犯走了一圈,那囚犯披头散发,看不清面目,不过浑身细品嫩肉,一看便知是出身上等人家,只是头发散乱,也看不清嘴脸。

    “骆大人,你要用什么法子来做?”上下打量着那囚犯,见锦衣卫并没有抬进来什么家什,不由好奇起来。

    “这个。”骆养性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针,对着众人晃了晃。

    其他人还没说什么,冯英先笑了,背着手摇头晃脑地道:“骆大人,这算是什么刑法,便是我们刑部,这种手指的刑法也是常见的。”

    “常见的?”骆养性见冯英似乎不屑,嘴角露出几分狠厉的狰狞:“我们锦衣卫自然有自己的花样。”说着,他走到那囚犯跟前,抓起囚犯的手,一根一根地竖立起来,那囚犯应该是贵人出身,手指十分鲜嫩,一根一根跟水葱一般,还有几根留着指甲,虽然有些污浊,可是看得出精心保养过的。

    “呐,食指。”骆养性把囚犯的食指抓出来,拿着那根粗针,对着众人显示了一下道:“大家看看。”

    众人面面相觑,见骆养性嘿嘿一笑,慢慢地把那粗针插入了囚犯的食指指甲里。

    “啊——”

    囚犯发出痛苦的叫声,身子因为疼痛,不停地抖动着。

    “哈哈哈。”骆养性听到这种声音,仿佛听到最美妙的音乐,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人……

    看到这里,腾保有些忍不住,不由缩回了头来,里间是个暗室,是给贵人们整理衣襟用的,旁边竖着几架屏风,上面搭着很多干净的巾子,一个一个树立在那里,鬼影绰绰,他不愿多看,掉过头去,见外面的囚犯反而叫得更惨烈了,身子发狂地颤抖着,好歹被几个锦衣卫摁着,才不至于昏厥过去。

    “他这是怎么了?”冯英见多了用刑的办法,感觉囚犯这种疼法很是不对头。

    “哦,呵呵。”骆养性嘿嘿了两声,忽然一下把那针抽了出来,只见囚犯大叫一声,昏倒在地,一根食指活生生地给拔了出来!而骆养性的那根针则鲜血淋漓,呈现散花的状态。

    冯英看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寒战,终于有些明白了,那针扎入肉里的时候,又自动打开,成为散花的钢针,所以囚犯才会痛到极致。

    “骆大人果然是厉害。”冯英看到这里,由衷地佩服道:“这个刑,下官还真没见过呢。”

    骆养性不停地甩动着那个针刑梭子,鲜血滴滴答答甩了开来,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在空中飘散,冯英和凌义渠不由掏出帕子来捂住口鼻,而我忽然有些看不下去了,转过身来,长长地吸了口气,又吐出来,里间的空气有些闷,然而却比外面的血腥气好得多,我大口吐着气,想象着这“散花针”用在袁崇焕身上的情形……

    这么想着,脑海里又浮出自己见袁崇焕的那一天——记得自己刚刚考中进士的那一日,本来是应该 游街庆贺的,却被一个人给打断了,那个人,就是袁崇焕,皇上并没有亲自召见我们这些进士,而是忙着召见从广东归来的袁崇焕。

    关于袁崇焕这个人,腾保在京城游学的时候,其实是听过他的大名的,据说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厉害到什么程度呢?我们大明总是打不过鞑子兵,一般胜少败多,可是这个人却创造了一个奇迹,在酋长努尔哈赤攻打辽宁的时候,以一人之力抗住了努尔哈赤的进攻,并且还打伤了他,让他重病身亡。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战果,据说当时全国都沸腾了,连打成一团的阉党和东林党都放下干戈,庆祝起来,但是大概人怕出名猪怕壮,因为忙着分功劳,辽东平息之后,袁崇焕被迫挂甲归田,天下冤之。

    新皇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袁崇焕请回来,为了这个缘故,他们这些新晋的进士都不顾了,因此在他人生最光辉的时候,却因为这个人改变了显耀的机会,记得同科们还跟他抱怨来着,而他,却也没什么,大概对这位天下有名的英雄怀着几分崇敬,所以那一日,听说他带队奔赴辽东,腾保还去街头欢送。

    那一天,天蓝地青,阳光灿烂,腾保从客栈出来,打听着南门那个地方,出了街巷,走到了门口那边,彼时已经很多人在哪里翘首以待,大明的老百姓对鞑子总有种可怕的畏惧感,所以对于能打得过鞑子的人,也会当神一样崇拜,因此听说圣上下旨,让袁崇焕带队奔赴辽东,一大早,大家便热热闹闹地拥在哪里,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谁是袁崇焕?”

    “哎呀,这里人可真多。”

    “那是,大家都想看看杀死鞑子酋长的英雄啊。”

    “对头,对头,据说把酋长的脑袋都给轰下来了。”

    “还有啊,听说袁崇焕一个人就把鞑子打败了。”

    “扯淡,他一个人,拿什么打败,他是一个人守城,手下是袁家军,懂不懂?”

    “我知道啊,我本来想着等着袁崇焕凯旋的时候看一眼,没想到被魏忠贤给赶走了,这不好容易今上圣明,把人又给请回来了。”

    “是啊,是啊,说起来,还是当今圣上英明呐……”

    “嘘,别说话,袁崇焕来了。”

    听到这话,腾保忙踮起脚,抬头向南面望去,见一队 人马遥遥想门这边走来,人群里瞬间轰动,汹涌的人群不停地夹道涌上来,口里喊着“袁将军。”“袁将军。”

    因为人群冲得太厉害,腾保被人群裹挟着往前冲去,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城池的守兵给推搡回来,就在这种推搪里,袁崇焕的人马走近了。

    “袁将军,袁将军。”

    大家像是疯了一般向袁崇焕的人马冲去,守军也无法阻止,只能不停地呵斥,而腾保因为被挤在了前面,也只能看到那车轨的鼓轮,伴随着马蹄的嘶鸣,上下起伏,然后一溜得这么伴随着呼喊,在人流的冲击下,竟然没看到袁崇焕的真正面孔!

    这事情过后,被同窗笑得不停,说那袁崇焕也不过是个广东蛮子,便是真正打了几次胜仗,也不算什么,自己好歹是个读书人,怎么跟愚民一样?然而腾保却只有苦笑而已,被追问不过,也不过说一声:“那袁崇焕跟我算是同乡,所以也算一点同乡情谊。”

    就这样,袁崇焕这个名字,终于在我的记忆里渐渐淡去了,这乱糟糟的世道,有太多操不完的心,比如说刚刚中了进士的腾保,需要在京城里租房子,需要走动关系,需要各种各样的应酬,刚刚稳定一些,还要把母亲接来,刚刚接来,母亲就给腾保张罗亲事,就这么着忙忙碌碌,眨眼一年多过去了,当腾保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已经从英雄的宝座上下来,变成了臭名昭著的汉奸。

    这一年,被历史上成为“已巳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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