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凡啊不平凡啊！即便是我辈中人，想要有这种本源之梦，也是一件难得之事。”老者在一旁细细观察了张梓的六个梦，感慨道，“而他还是一个凡人，难不成，他就这么深受本源的爱慕么？”

没有确定的答案，老者也不求甚解，看氤氲空间再生一层变化，就知道张梓开始第七个梦了。

“得了，先继续看下去吧！”老者笑笑，放出了神念，可下一秒便惊讶道。

“怎么回事？居然不让老夫探查了！”

令无数强者都感觉恐怖的神念溢出，寻找着根源，老者仔细思索，便发现这氤氲空间变了。这本是他所有的梦境空间像是衍生出了自己的灵性，慢慢地，要变成一个小世界。而老者对于他来说，太强反而不好，而此时的张梓正巧能弥补它的不足，让它寻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大概，会慢慢变成一个真正的小世界吧，又与一般的小世界不一样。

“这是你的机遇么？”老者并无任何阻拦之意，梦境空间虽说属于他，但并不是绝对珍贵的，而现在梦境空间在升华进化还是一件好事，有了灵性有了自己的思想，比一个固定作用的死物，好的太多。

“看来，我想探查张梓的梦，是做不到了！可惜啊！”老者叹息一声，找了个地，盘膝坐着，闭目养神。其实以他的实力莫说探测张梓的梦，就算探查一个强者的梦那也是轻而易举，只是如今强行探查也许会伤着张梓，就没必要了。

老者进入入定的状态，张梓的梦，也缓缓开始了。

最后的，幻光。

————

“对与错，纷纷扰扰，谁说的定呢？”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看法，不去干扰，不去纠结，无情的漠然，是最好的保护。”张梓从回忆的世界之中走出，方才的世界不过是让他以第一人称的视角再度去体验了过去的人生，体验的过程中，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后悔的地方。

答案是，没有。

要说有的话，仅仅是有些决定做的太慢了吧。

就算让整个人生重来的话，亦不过是一样的结局，过程也许会有所不同，人未变，结局就不会改变。

“这样的经历也算是明确本心，挺有意思的，那本少就放开心神吧，这个世界，又会有怎样的神奇之处呢？”未来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张梓可不知道等会自己会面对的是什么，但之前的经历他或多或少都有收获，也就没有了太多的警惕心理，这个时候，新世界的神秘气息，流传到了张梓的身畔，渐渐地，新的经历，开始了。

“最后的，幻光？”

————

天空，是墨色的，充斥着毁灭的气息。

张梓向着四周看了看——自己处于一个古朴的屋子，生石灰刷了一层的墙壁，还缠绕着不少绿色的爬山虎。屋子挺小的，也就五六十平米。屋子中有一个棕色的檀木桌子，有些年份了，岁月沉淀下的沉静，沉入了檀木之中。

若是有人久居于此，亦会变得宁静吧。

瞅了瞅自身，化作了一个普通人。心境，亦变得平凡，似乎主意识正在渐渐沉入心底，张梓只是笑笑，不再抵抗，心神去了悠远的地方，默默旁观。

一个样貌平平的男子，忽而看了看自己的手，奇怪地摇了摇头，又看向外面，看见了一个快要毁灭的世界。

就在此时。

墨色的天空中，无数水柱倾泻下来，大地，很快就多了无数窟窿。灰暗阴沉的天空就像是被破了一个大洞，层层向着天外，俨然一朵向外绽放的花朵。而这花朵绽放所汲取的营养，是整个世界的生机。花朵的中心是花蕊，而这个大洞的中心，却仿佛一个虚空甬道，从那个通道中甚至于可以看见天外的星辰。倾泻下来的水柱还伴随着灭世的雷霆，把大地打得千疮百孔，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视野中的一个屋子忽然被雷霆水柱击中，轰然倒塌。但却又像是在无声无息之间被毁灭，连得一点尘土飞扬都没有。只因为直接被雷霆击中的地方变成了深渊，深达千米而不知底，而其威势让得附近的地面，碎裂了开来。

突如其来的灭世，令得所有人慌张了起来，本来还井然有序的街面，一时之间，鸣笛声打骂声不绝于耳。

恐慌，绝望，在这个有声亦无声的世界凶猛蔓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有的地面忽然地凸了起来直冲向遥远的天空，平坦的街道一瞬间就四分五裂。之前若是整体的话，现在就变成了碎片——就如同遭受了八级地震一般，地面和地面之间，是深不见底的裂缝。

有的车子落入了裂缝里，久久的听不见声音。有的汽车横跨了两个地面碎片，里面的人恐慌地惊呼着，慌忙地打开了车门，一脚踩出，却是踩在了空中，无处受力，落入了裂缝。

有的人聪明，爬上了车顶，顺着整个车身，爬到了暂时还安全的街面。

举目四望，到处都是烽火，无数座房屋倒塌了下来，在世界灭亡的力量面前，人类所建造的房屋是多么的脆弱。人自诩万物之长，百兽之王都只能屈辱地困在笼中消磨野兽的天性，即便是未知的海域或是峡谷都能前去一探——但是，在自然的力量面前，在世界毁灭的力量面前，唯有孱弱！

茫然和无助，出现在了幸存者的脸上。

横跨七洲如何，环球旅行如何，飞向太空又如何？人类所取得的所有成果，在整个世界的力量面前，都没有了意义。

如何生存！

男子很幸运，世界的破灭，还没有降临到他的头上，他所处的古朴屋子还完好，他所处的这片地域，忽然开始了剧烈的拔高，整个地面像是一件物品被拖了起来，若是说之前的海拔是零，现在的海拔，正在蹭蹭蹭地飞速增长。

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

重心的上移令人恐惧，男子亦如此，只不过更深层次的潜意识却一动不动，静坐菩提下心如明镜台，有着未知的心态感染，这男子，也是安下了心来。

地面拔高着，起初男子还不知道为何，但下一秒，他就懂了——

从天边涌来了无尽的浪潮！

海水的面积是陆地的近三倍，世界末日之下，海洋也‘沸腾’了。对，就是沸腾，如同烧开了的开水，汹涌澎湃地冲向了世界的各个角落，那人造的堤岸连第一次冲击都经受不住，垮得彻底。

海水，涌进了所有的大陆。

在低海拔地区的人们只看见海水遮蔽了半个天空，剩下的天空又是一望无际的墨色，越来越近，无尽的海水灌入了大陆之中，相比于水幕，其中的人类小的连蝼蚁都算不上，看不见人在海水里面翻滚，被一个浪花打了下去，就绝无可能再冲出水面。

灌入的海水，少说也淹没了低海拔的地面近百米。

附近所有的地方，唯独男子这一小部分，大概三个街区十公顷的地方吧，还没有被海水淹没。

对照着其余白茫茫的一片，宛如圣地，是最后的桃源。

大地中，一辆越野车冲上了房顶，本来就算是越野车也不可能随意上房顶的，只不过世界的震动让房顶变成了倾斜的地面，而那越野车正处于安全区的最外围——海水在越野车的身后紧紧追赶，越野车卯足了油门，冲上了房顶，飞了出去。

海水，毫不留情的冲击在了房顶之上，混凝土铸就的屋子，一瞬间就四分五裂。

飞出的越野车撞击在了一个小山坡上，由地面凸起形成的一个小山坡，车头已经破了，引擎发出吱吱啊啊的声音，是的，车报废了，里面幸存的人跑了出来，回头看了看被浪潮淹没的世界，满是死亡。再也不敢回头看一眼，只为了跑向更高的地方。

谁知道，第二波浪潮什么时候来呢？只有到最高处存活的可能性才越大。

不多时，第二波浪潮也来了，那原本安全的小山坡被剧烈的轰击，而停留在小山坡的金属越野车，瞬间就被海水撞成了铁疙瘩。

天上，一架飞机飞了下来，可惜这一处安全的地界总共也才三个街区十公顷大小，飞下来晚了，没有足够的滑行距离，飞机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摩擦了又摩擦还是没有减速成功，一头撞在了海平面上，幸运的是，里面的飞行员及时调整了飞机的飞行高度——

飞机和海平面亲密接触了一会又飞上了天空，漫无目的的飞着，下面满是海水，还有凸起的山角，何处可归？疑惑和绝望慢慢蔓延，而机油一点一点的消耗。

天的一边，忽然飘来了一堆灰烬，弥漫了不小的天空，其色泽深灰泛红，还带着大部分剧毒气体。

火山灰夹杂着其他物质，上天了。

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安全区，正在慢慢地缩小。

濒临死亡的人类总能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很快地，在这小小的三角区域，就汇聚了数十万人，拥挤在所有地方，与断墙瓦砾一起。

安全区，还在缩小，男子所在的屋子正处于安全区的副中心地带，离中心最高处，也不过近百米。

而安全的地域，有着千米之遥，不过因为断壁残垣太多，人类所能活动的地方，其实不多，而还要攀登高处，更是困难。这就像是一个环形山，越远的人，就越在下面。男子所处的位置，距离巅峰，亦就百米。

安全区，再次缩小了，这一次缩小，使得数十万人，有四分之一，没了落脚处。

————

厮杀，开始了。

落水的人们紧紧抓住了前面的人的脚跟，前面的人本还在奋力的往前游着，只感受到后面传来一阵大力，便是被硬生生拖入了水中，一个接一个，从天上俯瞰下去，水中仿佛有着无数只水草，却是由着人类编织，而不需要多少时间，这些水草就会永远地枯萎。

一个人忽然抓住了破碎房屋的防护栏，也就在这时，他的下面，另一个人抓住了他的脚。

“救救我！”那人嘶吼道，旋转的潮水汹涌无情地吞噬着他的身体，若是落入了其中，相信一时三刻，就会沉入水底。

“滚！”抓住救命稻草的人面目狰狞，在真正的死亡面前唯有自己的生命是最重要的，如果生命不存在了还有什么有意义，在这一刻他变得无比的坚定，曾经与他人一样坚定认为和拥有的真善美与道义抛之脑后，而现在拥有的是真正的自我反而令他更加畅快！

愈发残忍的表情忽然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大叫道。

“你死就死了，还想拉上我么？你个废物，滚吧！”脚深深而用力的踹了下去，下方的那人本就苦苦挣扎，被这么凶猛的一蹬更是毫无还手之力，落入了旋涡。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眼眸之中满是怨恨。

不过，存活的那人却是肆意的笑着，双手勾着防护栏艰难的爬了上去，看向身下的海水万分的庆幸，便像是获得了一场大战的胜利。

“恨我么？那又如何！我还活着！”

“我还活着！”

人类，宛如爬虫一般，从‘环形山’的外围，向着内域进发。他们看见了这一处地界最高的地方，去了那里，就能获得绝对的安全，就算会死亡，那也是最后一个。

爬虫过境！

人的劣根性，在这个世界的无数角落上演。

浪潮汹涌，安全区再度缩小，渐渐地靠近了男子所居住的屋子，这个时候，男子也不想走了，居住多年的屋子虽然古朴而破旧，但是却给了他安心的享受。

在乱世之中，却是格外的宁静。

————

世界末日的消息，不知怎么地，在通讯没有完全断绝之前，已经传到了世界各地。

有的海拔很高的国度，仍是安全的时候，却陷入了恐慌之中。

打砸抢烧，无所不做，无所不为，因为世界末日了，不知道还能活下几天，受尽了屈辱的人们开始发泄自己的不满，一个个下属拿着铁棍虐待着他们的顶头上司，一个个充满了浴火的成年人冲向了梦中的房屋。银行，被撞开了，钞票飘飞在整个街道无人去拾，保安和警察都罢工了，唯有军人们还维持着秩序，回到家中和亲人团聚，默默的等待着世界末日真正的降临。

大街上，乱了套。

一个国家的总统开始了最后的宣讲，“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演讲了吧，如果我有能力，我宁愿牺牲自己，换取国家的安全。可是我做不到，国家，乃至于世界，几个小时后就要毁灭了，我只希望国家的人民能够和我一起，静静地等待，末日的降临。让我们一起祈祷，死后的世界，一片和平。”

受到感染的人不少，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发泄内心欲望和不满的人更多，风火狼烟，四处肆虐，在世界末日还没刮到此处的时候，国家，就已经毁灭了。

不知什么时候，大多数人都没有察觉，接天的海水，出现了。

遮蔽了大部分的天空，灌了下来。

————

因为世界末日，没有生存下来的希望，所以践踏一切道德底线。世界末日还没真正开始，这个世界，就迎来了由人类创造的世界末日。外面的街道上，是无数弱小的人性的戏，悲哀的戏。水的气息近了，就仿佛是窒息，感受不到任何希望，看不见明天的太阳。男子就站在窗前，等待着真正的世界末日的降临。

安全区的几次缩小，让得他这里也即将变得危险。百米高的山巅是最后的桃源——数十万人幸存的只有千人不到，疯狂的涌向了更高处，经过男子所处的房屋时，没有一点点的犹豫。

千人不到，分散在安全区的四周十分简单，而男子所处的房屋，即将受到下一次浪潮的冲击。

海水，近了，平静地近了。

水流入了男子的屋中，那古朴的檀木一点点地被淹没，生石灰粉刷的墙壁渐渐地被泡涨了，一大块一大块散落在水中。墙上的爬山虎附着不在墙上了，男子取了一点

放在手心，恩，还是熟悉的样子。

爬山虎，倒也是陪伴了他数十年。

海水，慢慢地浸透了墙壁，到了男子的腰间。

还站得稳，依靠在围栏上，看着浪潮变得平静，平静而缓慢地变高。

漫过了腰间，漫过了胸膛。

男子看向安全区的中心处，中心处升起了光芒，炽烈而纯白，在这昏暗无比的世界之中是那般的耀眼，仿佛意味着生机和安全——最高处已经有了两个人，大概是一伙的吧，不过最高处的地面很小，也只能容纳两个人，后来的人也想上去，不过却是被登顶的两人驱赶着。

去的人越来越多，都想到最高的地方，嘶吼声，打骂声，从安全区的中心响起，是那般的刺耳。

男子摇摇头，目光从中心处移走，看向了整个屋子。

居住了很久的屋子此时却没有了平平淡淡的感觉，泡在水里本应觉得潮湿，男子心里却只有温暖的感受，是港湾么？常年居住的地方，即便长眠于此，也值了。

屋子的房顶上，一盏布满了灰尘的吊灯，摇摇欲坠，有段时间没洗了，用的次数也很少。

隔墙的卧室内，忽然传来了滋滋啦啦的声音，大概是门窗破碎了吧，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又经受了风和水的冲击，是时候寿终正寝了。

水，慢慢的涨着。

到了脖颈，闻到了海水的咸味。

男子不再去看屋子，亦没有去看安全区厮杀的人们，他叹息道。

“我不想去了，最后的幻光，看似给人希望，带来的，却是人性的绝望。”男子的眼眸之中忽然出现了色彩，那是深深的平静，似乎看穿了整个世界。

整个世界，支离破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让世界之中的所有景象，归于虚无。

‘我回来了！’

————

“其实，我觉得书籍之中对于古人的解释是有一定偏见的，大多数人觉得一个人好，那么他所做的所有事，都会无意识之间被披上一层贤者的外衣。而事实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便是真正的圣贤之辈，一生中还不是在犯着大大小小的错误。我们不能因为一人善而去表扬他的过失，亦不能因为一人恶去否定他的善行。就像我们曾经学过的《庄子·秋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最后说了一句请循其本。现世对于庄子的解读是他站在了更高的高度去看待万物，而我觉得庄子只不过是黔驴技巧辩论不过惠子，非为智慧而是强词夺理。只不过，因为世人皆褒扬庄子，故而，庄子犯个错，那也是美的化身。”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我曾经在网上看过一个小故事，事关选择——两个人流落到了孤岛上，孤岛上什么也没有，也不会有来往的船只救援他们。就在他们悲伤无助快要绝望的时候，上帝出现了，上帝说，‘我只能救一个人，谁生谁死，你们自己商量吧！’，故事到了这里可以说就结束了，后续的故事有太多太多的版本。”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在想，若是把这种选择说给大众听，怕是有大部分的人说会牺牲自己，成就他人——他们都想证明自己是无私且高尚的，不想自己的阴暗面被世人所知。若是说了选择自己的话语，以后的生活就会越发困难，是的，没有人会想着和一个自私的人做朋友，虽然人都是自私的，却很少有人会承认。”张梓轻轻靠在围栏上，一次性说了这么多，挺累的。

“那如果是你呢？会做出什么选择。”友人笑着问道。

“当然是选择我活下来咯，两人里面只能活其一，不是我活那还是谁。哦，故事的背景最多只是两个友人，甚至于他们连朋友也不是，还需要什么犹豫么？老夫的感情寄托的人不多，三两个而已。这么说吧，就算是你和我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我肯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啊，我很自私，也承认自己的自私。我讨厌伪君子而赞赏真小人，因为，我就是真小人。”眉毛一抖，张梓笑着说道。

“哼！小人得志！听到你这样的说法我竟是有些窝火，不过细细一想事实便是如此，换做是我的话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毕竟你我都很自私。”友人面露不爽，却很快散去了，“所以像你我这样的人真心朋友很少啊，平时和他人的交流不过是应付，无趣的对话，自以为是友好的打招呼，不过是浪费时间。”

“若是真正的自己没有一个人认可，你会怎么样？”张梓问道。

友人想了想，却是没有正面回答。

“曾经我问过你这么一个问题：你所坚持的，正是这个世界唾弃的，如果你不改变自己，整个世界都会与你为敌，是跪着生还是站着死？活着，就意味着举世皆敌。活着，你就只能战斗，不停地战斗，直到死去。”

“我不是用行动告诉你了么？”张梓笑笑，“以小见大，足以。老夫便是这么过来的。”

“那你问我又有何意义？我们都是同类人。”友人亦笑道。

“确实如此。”

···

“承认自己的不足，很难啊，更难的是，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不足。就像人穿衣服一样，人的肉体其实是丑陋的，所以才需要衣服来遮蔽，美丽光鲜的衣服会吸引他人的注意力，所以就下意识忽略了丑陋的内在。”

“人，不过是同样有劣根性的生物，比起野兽好不了多少，却妄图把自己和野兽彻底地区分开。”友人叹息一句。

“你不是也想着把自己和凡人彻底区分开么？”

“哈哈，言之有理，你我生在凡间，不过凡人。”

“凡人，罢了！”

————

“最后的幻光，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张梓回想了以前的一幕幕，世界的衍生存在其道理，这走向灭亡的世界说不定仅仅只是因为张梓曾经一番对话的经历而创生，变了一个形态，来证明道心。

在世界毁灭面前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会奉献给别人么？这个问题还有点不好说，毕竟一个人的世界连打坦克都没有人知道反而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但如果问的是，如果只能有一个家族能活下来，那就毫无疑问了。

人，都是自私的。

张梓笑笑，他忽然感受到自己的旅程快要结束了，看向手中，七条颜色各异的丝线编织着，里面的内容各有色彩，不过都已然熟记于心。

七个世界，我已走过！

“我们，再进行最后阶段的旅途吧！”张梓甩甩手，走出了这世界，在明悟之后，这世界就没了意义，如同那名为生死轮回的世界，明悟之后，便是主场。

“老伙计，快要结束了！”

七彩的丝线编织着，像是要变成一个无限缩小的小世界，可似乎因为还会有新的梦要去经历，最终，只汇聚成了模糊的四个字。

“浮生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