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众人看向陆明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让他心中有些发毛，这才尴尬的笑着说：“其实我只是因势利导，本身就快要降雨了，我只是小小的推动了一把而已，并非无中生有的创造暴雨。”

昨日乌云便遮蔽明月，今日未曾散去，陆明只是最后添了一把火，完成了降雨。

“这有什么区别吗？操控天象，不管怎样，都是我等难以想象的神威，更别说触及。”原应感慨道。

“这里面的区别大了去了。”陆明纠正道。

在原本的基础上引导降雨，和无中生有的降雨，两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如果陆明无中生有，至多让他领域范围内降雨，且持续时间也不会太长。

但现在可是笼罩整个天剑门辐射区域，包括天剑山以及靠近的城镇乡村，范围数十上百公里。

“不愧是陆师弟，纵使成就先天之上亦如此谦虚，没有半分自得，或许正是这般心态，才让陆师弟有了如此成就。”

“是啊是啊，老朽正是自愧不如。”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感慨，对于陆明所说的区别众人完全不去关心。

见此，陆明只能无奈的笑了笑，感觉自己貌似装逼装大了。

“陆师弟，你能不能详细的说一说如何领悟天地真意？”林轩问道。

陆明微微沉吟，而后道：“天地真意的领悟过程很难用言语去描述，不过如果长久待在某一种环境之中，对领悟天地真意有所帮助。

比如说我们天剑门的冰窟，其中的天地精气便是表现出冰属特质的天地精气，先练习操控冰属精气，当你能够在外界将无属性特质的天地精气显露出冰属特质时，便可以说领悟了冰之真意，只不过根据我的推测，这只是极其微小的一部分罢了。”

“原来如此。”林轩点头，似是听懂。

“掌门，你听懂了？”原应诧异的问道。

林轩不由笑了起来，摇摇头说道：“我自然听懂了，你们晋升先天之后心思便不在修行之上，只以为陆师弟有如此成就是靠天赋，靠心性，却忽略陆师弟给天剑门留下的真正宝藏。

他撰写的书籍，字字珠玑，都是对修行的阐释，如果你们能够吃透，说不定也能一窥先天之上的风景。

只可惜，经脉与天地精气的影响解析你们无人去看，后天时还修行星海，到了先天便再次改修了天剑诀先天篇。

如果经脉那本书太过复杂晦涩也就罢了，就连陆师弟创造的先天秘法，你们都没有用心修行，不然昨日对敌何须陆师弟出手，一帮只知道以力压人的瘸腿先天，我等便能统统镇压，若不是我，你们连什么时候来了敌人都发现不了！”

说着说着，林轩有些恨铁不成钢。

秦长老几人脸上浮现惭愧，就算对武艺最痴迷的原应，尽管在晋升先天后依然痴迷陆明创造的先天秘法，但还是有所懈怠。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很多，林轩也知道。

其一在于晋升先天后，原本清晰的修行路变得十分模糊，同样也变得十分困难，可能忙忙碌碌一甲子，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得到。如此情况下，大部分人自然会对修行懈怠。

其二，他们上一辈子兢兢业业，为宗门鞠躬尽瘁，现在有幸续命一世，想要为自己而活，尝试一些其他的东西。这种心态很正常，而且因为变得年轻的缘故，处理宗门事务也是变得更好更快，虽然因为一些行为给林轩造成了一定困扰，但他从未说些什么。

只是知道归知道，理解归理解，对于昨日差一点被人一锅端了的情况，林轩还是耿耿在怀，此时不免有所抱怨。

不过说完后林轩便有些后悔，又连忙道：“诸位为宗门奉献一生，有功无过，是我自己能力不足，却错怪诸位，我向诸位道歉，还请原谅。”

“掌门不可！”

“掌门何错之有，是我等确实有些懈怠。”

“……”

一副和谐之景。

如果说之前还对林轩的话有所抱怨，现在却是所有不满都消失，甚至更加愧疚。

林轩说的好听，他们为宗门贡献一生，有功无过，但是事实上，宗门也对他们恩重如山，此生难以偿还。

如果有人放出话，他能让一个人晋升先天，代价是此生为他效力，天下不知道多少人为此打破头，他们实在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

陆明微笑的看着一切。

……

冰窟之中，陆明与林轩皆在。

陆明道：“掌门师兄，经脉与精气的影响解析，你还差多少便能完全掌握？”

“后天篇我已经掌握了八成，剩下的怕是还需要一两年的时间，越往后越吃力。”林轩道。

“哦？”陆明微微诧异，“掌门师兄，有没有想过辞去掌门职务，全力修行的话，说不定也能完成一次突破。”

“我？先天之上？”林轩指着自己，一脸诧异的表情。

陆明懒得去纠正了，只是点头道：“对！”

“哈哈，师弟不要说笑，若不是师弟你，我此生能否晋升先天都不一定。”林轩摆手笑道。

陆明却是认真的摇摇头，说道：“师兄，修行者，财侣法地。在我之前，你身处宝地难以开发，身处宝山而不知用，法不明，侣亦无，又一心扑在宗门事务上，这种情况下你修行自然难有成就。

不过纵使如此，你也是宗门此前修行第一人，其他比你多了几十年修行时间的长老堂主也比不得你，这还不能说明你的天赋吗？”

林轩不由一呆，而后苦笑道：“陆师弟，我自然有些天赋，但这天赋用来成就先天之上，那就让人笑掉大牙了。”

“掌门师兄，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陆明平淡的话语却蕴含着无比的自信，“我在之前，你靠天赋，我在之后，财侣法地皆齐，天赋将不再是你的束缚！”

“我以区区弱冠之龄成就你认为的先天之上，靠的仅仅是天赋吗？其他人不懂，掌门师兄你还能不知？”

林轩嘴唇微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陆明转过身去，双手负在身后，幽幽道：“师兄，你可知我能够感应到自身的寿命，倘若没有意外，我尚有五百载之寿，而你撑死不过三甲子，百年之后，天地苍茫，将再无故人，我不想见到那副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