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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35.第一难

    作品:《洪荒之最强佛祖

    孙悟空手里拎着金箍棒,对着勐虎,大声喝道:“业畜!那里去!”

    那只虎感受到孙悟空的气势,只能趴在地上,伏在尘埃,动也不敢动动。

    孙悟空照这那老虎头上一棒,就打的脑浆迸发万点桃红,牙齿碎了一地,唬得那陈玄奘滚鞍落马,开口道:“天那!天那!

    刘太保前日打的斑斓虎,还与他斗了半日;今日孙悟空不用争持,把这虎一棒打得稀烂,正是‘强中更有强中手’!”

    孙悟空听了陈玄奘之言,不由的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拖着勐虎走到近前道:“师父略坐一坐,等我脱下他的衣服来,穿了走路。”

    三藏道:“他那里有甚衣服?”

    孙悟空道:“师父莫管我,我自有处置。”

    就见那孙悟空,把毫毛拔下一根,吹口仙气,叫“变!”

    变作一把牛耳尖刀,从那虎腹上挑开皮,往下一剥,剥下个囫囵皮来;

    剁去了爪甲,割下头来,割个四四方方一块虎皮,提起来,量了一量道:“阔了些儿。

    一幅可作两幅。”

    又拿过刀来,裁成了两幅。

    收起一幅,把一幅围在腰间,路旁揪了一条葛藤,紧紧束定,遮了下体道:“师父,且去,且去!

    到了人家,借些针线,再缝不迟。”

    他把条铁棒,捻一捻,依旧像个针儿,收在耳里,背着行李,请玄奘上马。

    两人向前走着,玄奘在马上问道:“悟空,你方才打虎的铁棒,为何不见了?”

    孙悟空笑道:“师父,你不晓得。

    我这棍,本是东洋大海龙宫里得来的,唤做‘天河镇底神珍铁’,又唤做‘如意金箍棒’。

    当年大反天宫,甚是亏他。

    随身变化,要大就大,要小就小。

    刚才变做一个绣花针儿模样,收在耳内矣。

    但用时,直接取出就是。”

    三藏闻言不由的暗喜,心里对于接下来的路程也是安下心来。

    随即又问道:“方才那只虎见了你,怎么就不动动?

    让你打他?”

    孙悟空道:“不瞒师父说,莫道是只虎,就是一条龙,见了我也不敢无礼。

    我老孙颇有降龙伏虎的手段,翻江搅海的神通;

    见貌辨色,聆音察理;

    大之则量于宇宙,小之则摄于毫毛;

    变化无端,隐显莫测。

    剥这个虎皮,叫什么本身?

    等见到那疑难处,看吾展本事!”

    三藏闻得此言,愈加放怀无虑,策马前行。

    师徒两个走着路,说着话,不觉得太阳星坠。

    孙悟空道:“师父走快些,天色晚了。

    那壁厢树木森森,想必是人家庄院,我们赶早投宿去来。”

    三藏听了之后,却是策马快行,径奔人家。

    到了庄院前下马,孙悟空撇了行李,走上前,叫声“开门!开门!”

    那里面有一老者,扶着墙走了出来,将门打开。

    看见孙悟空这般恶相,腰系着一块虎皮,好似个雷公模样,唬得脚软身麻,口中大声呼救道:“鬼来了!鬼来了!”

    三藏急忙上前搀住,叫道:“老施主,休怕。

    他是贫僧的徒弟,不是鬼怪。”

    老者抬头,见了三藏的面貌清奇,方然立定。

    开口问道:“你是那寺里来的和尚,带这恶人上我门来?”

    三藏道:“贫僧乃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拜佛求经,适路过此间,天晚,特造檀府借宿一宵,明早天亮就行。

    万望方便一二。”

    老者道:“你虽是个唐人,那个恶的,却非唐人。”

    悟空厉声高呼道:“你这个老儿全没眼色!

    唐人是我师父,我是他徒弟!

    我也不是甚‘糖人,蜜人’,我是齐天大圣。

    你们这里人家,也有认得我的。

    我也曾见过你。”

    那老者疑惑的问道:“你在那里见过我?”

    孙悟空道:“你小时不曾在我面前扒柴?

    不曾在我脸上挑菜?”

    老者急忙开口道:“这厮胡说!

    你在那里住?

    我在那里住?

    我来你面前扒柴、挑菜!”

    孙悟空道:“你是认不得我了,我本是这两界山石匣中的大圣。

    你再认真看看。”

    老者听了这话,方才省悟道:“你倒有些像他;但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悟空将菩萨劝善,令我等待唐僧揭帖脱身之事,对那老者细说了一遍。

    老者却才下拜,将唐僧请到里面,即唤老妻与儿女都来相见,具言前事,个个欣喜。

    又命看茶。

    茶罢,问悟空道:“大圣啊,你也有年纪了?”

    悟空道:“你今年几岁了?”

    老者道:“我痴长一百三十岁了。”

    孙悟空道:“还是我重子重孙哩!

    我那生身的年纪,我不记得是几时;

    但只在这山脚下,已五百余年了。”

    老者道:“是有,是有。

    我曾记得祖公公说,此山乃从天降下,就压了一个神猴。

    只到如今,你才脱体。

    我那小时见你,是你头上有草,脸上有泥,还不怕你;

    如今脸上无了泥,头上无了草,却像瘦了些,腰间又苦了一块大虎皮,与鬼怪能差多少?”

    一家儿听得这般话说,都呵呵大笑。

    这老儿即令安排斋饭。

    饭后,悟空道:“你家姓甚?”

    老者道:“舍下姓陈。”

    三藏闻言,即起手道:“老施主,与贫僧是本家。”

    孙悟空道:“师父,你是唐姓,怎的和他是本家?”

    三藏道:“我俗家也姓陈,乃是唐朝海州弘农郡聚贤庄人氏。

    我的法名叫做陈玄奘。

    只因我大唐太宗皇帝赐我做御弟三藏,指唐为姓,故名唐僧也。”

    那老者见说同姓,又十分欢喜。

    孙悟空道:“老陈,左右打搅你家。

    我有五百多年不洗澡了,你可去烧些汤来,与我师徒们洗浴洗浴。”

    那老儿听了之后,随即让人烧汤拿盆,掌上灯火。

    师徒浴罢,坐在灯前。

    孙悟空道:“老陈,还有一事累你,有针线借我用用。”

    那老儿道:“有,有,有。”

    即教老伴取针线来,递与孙悟空。

    孙悟空四处看了看,见玄奘洗完澡,脱下一件白布短褂未穿,他即扯过来披在身上,却将那虎皮脱下,联接一处,打一个折子,围在腰间,勒了藤条,走到师父面前道:“老孙今日这等打扮,比昨日如何?”

    三藏道:“好,好,好!

    这等样,才像个孙悟空。”

    三藏道:“徒弟,你不嫌残旧,那件小褂,你就穿了罢。”

    孙悟空唱个喏道:“多谢师傅,多谢师傅!”

    他又去寻些草料喂了马。

    此时各各事毕,师徒与那老儿,亦各归寝。

    而就在众人入睡之后,孙悟空却是站起身来,施展了一个法诀,就是来到屋外,盘膝坐下之后,开始联系那日所留下的印记。

    随着印记的沟通,孙悟空却是不由得皱了皱眉。

    对于那印记所安排之事,孙悟空是丝毫不想理会,但是感受到印记之中传来的感应,不由得皱了皱眉,最后叹了一口气,随即收回心神,回到了屋内。

    次早,悟空起来,三藏着衣,孙悟空收拾铺盖行李。

    正欲告辞,只见那老儿,早早备好了脸汤,又备好斋饭。

    两人吃过斋饭之后,这方才起身。

    三藏上马,孙悟空引路,夜宿晓行,时间一晃竟然到了冬日。

    师徒二人走了不多时,忽见路旁唿哨一声,闯出六个人来,各执长枪短剑,利刃强弓,大吒一声道:“那和尚!

    哪里走!

    留下马匹,放下行李,饶你性命过去!”

    这六人吓得那三藏魂飞魄散,跌下马来,不能言语。

    孙悟空用手扶起玄奘,开口道:“师父放心,没些儿事。

    这都是送衣服送盘缠与我们的。”

    唐三藏听了之后,开口道:“悟空,你想有些耳背?

    他说教我们留马匹、行李,你倒问他要甚么衣服盘缠?”

    孙悟空道:“你管守着衣服行李马匹,待老孙与他争持一场,看是何如。”

    三藏道:“好手不敌双拳,双拳不如四手。

    他那里六条大汉,你这般小小的一个人儿,怎么敢与他争持?”

    孙悟空听了之后,不由的一笑,走上前去,叉手当胸,对那六个人施礼道:“列位有甚么缘故,阻我贫僧的去路?”

    那人道:“我等是剪径的大王,行好心的山主。

    大名远播,你如何不知。

    早早的留下东西,放你过去;若道半个‘不’字,教你粉身碎骨!”

    孙悟空听了不由一笑,开口道:“我也是祖传的大王,积年的山主,却不曾闻得列位有甚大名。”

    那人道:“你是不知,我说与你听。

    吾等一个唤做眼看喜,一个唤做耳听怒,一个唤做鼻嗅爱,一个唤作舌尝思,一个唤作意见欲,一个唤作身本忧。”

    孙悟空听了这个名字,不由笑道:“原来是六个毛贼!

    你却不认得我这出家人是你的主人公,你倒来挡路。

    把那打劫的珍宝拿出来,我与你作七分儿均分,饶了你罢!”

    那贼闻言,喜的喜,怒的怒,爱的爱,思的思,欲的欲,忧的忧。

    一齐上前乱嚷道:“这和尚无礼!你的东西全然没有,转来和我等要分东西!”

    他等轮枪舞剑,一拥前来,照孙悟空噼头乱砍,乒乒乓乓,砍有七八十下。

    孙悟空停立中间,只当不知。

    那贼道:“好和尚!真个的头硬!”

    孙悟空笑道:“将就看得过罢了,你们也打得手困了,却该老孙取出个针儿来耍耍。”

    那贼道:“这和尚是一个行针灸的郎中变的。我们又无病症,说甚么动针的话!”

    孙悟空伸手去耳朵里拔出一根绣花针儿,迎风一幌,却是一条铁棒,足有碗来粗细。

    拿在手中道:“不要走!

    也让老孙打一棍儿试试手!”

    吓得这六个贼四散逃走,却是被他给一个个定在了原地,走上前去剥了他的衣服,夺了他的盘缠,随即将他们扔到地上,随即笑吟吟走道玄奘身边,开口道:“师父请行,那贼已被老孙降服了。”

    三藏道:“你十分撞祸!

    他虽是剪径的强徒,就是拿到官司,也不该死罪;

    你纵有手段,只可退他去便了,怎么就都打死?

    这却是无故伤人的性命,如何做得和尚?

    出家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怎么不分皂白,一顿打死?

    全无一点慈悲好善之心!

    早还是山野中无人查考;若到城市,倘有人一时冲撞了你,你也行凶,执着棍子,乱打伤人,我可做得囚犯,怎能脱身?”

    孙悟空听了这话,不由开口道:“师父,我若不打死他,他却要打死你哩。”

    三藏道:“我这出家人,宁死决不敢行凶。

    我就死,也只是一身,你却杀了他六人,如何理说?

    此事若告到官,就是你老子做官,也说不过去。”

    孙悟空道:“不瞒师父说,我老孙五百年前,据花果山称王为怪的时节,也不知打死多少人;假似你说这般到官,倒也得些状告是。”

    三藏道:“只因你没收没管,暴横人间,欺天诳上,才受这五百年前之难。

    今既入了沙门,若是还像当时行凶,一味伤生,去不得西天,做不得和尚!”

    孙悟空听了,不由开口喝道:“既然如此,那我不去便是。”

    说完之后,就是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但就在消失之前,却是将那六个毛贼的定身咒给解了,同时喝了一声:“老孙去也。”

    三藏听了孙悟空之言,急忙抬头,早已不见。

    三藏看了之后,悲怨不已,又是开口道:“这厮这等不受教诲!

    我但说他几句,他怎么就无形无影的,径回去了?

    罢,罢,罢!

    也是我命里不该招徒弟,进人口!

    如今欲寻他无处寻,欲叫他叫不应!”

    三藏只得收拾行李,放在马上,也不骑马,一只手拄着锡杖,一只手揪着缰绳,凄凄凉凉,准备往西前进。

    但就在三藏刚刚走了没有几步路,那六个毛贼却是醒转过来,感觉自己身上清凉,却是发现衣服不见了。

    六人互相看了一眼,想到那猴子特意给他们说的那句‘老孙去也’,顿时六人也是明白过来。

    于是六人大步踏出,快速将三藏给围在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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