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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百三十四章 对垒

    作品:《祀君

    观台上,坐席空荡,为数不多的观众听得温台一声爆鸣,纷纷侧目。

    两人拳拳到肉的厮杀,气血鼎沸,最合百姓心意,看得足够畅快淋漓,因此距离较近的看客早已将目光投到那擂上,并有零星的呼喊声。

    日暮之时,擂台打擂,一场场绚烂斗法时,才会达到沸反盈天的程度,眼下差得还远。

    “哦?一件上品祠器,一件下品礿器,果然不是寻常百晬,不知是甚么出身,出手这般阔绰。”曹老三咂咂嘴道。

    吴年见罗青与温台各自有一件胃袋荷囊,心下不是滋味儿。

    他身为吴家最为出众子侄辈,到现在都没一件储物用的荷囊,师傅许诺,到达疫病境,才会赐予。

    方子骞面容无悲无喜,不过心中也起了几分涟漪,胃袋荷囊盛装物什,说不想要,那是假的。

    台上,温台那把品秩上品祠器的横刀一竖,凌空噼砍出来一条刀罡,极为锐利,裹挟着劲风,璀璨夺目。

    劲气所过之处,有令人嗜睡功效,作用机理并非是神识,而是肉身,令人产生虚弱、疲倦,提不起半点气力,因此罗青才从荷囊中祭出诡巧‘狱栅’。

    镇雨剑攥在手中,祀力催逼,剑芒闪烁,尔后照着前面轻松一划,祀力化雨,无端生出雨幕,身前那将至的一道刀罡有无数琉璃裂纹浮现,顿时土崩瓦解。

    颇为写意。

    刀芒只是前奏,紧随之后的是如箭失穿越而来的温台。

    刀罡强横,挥舞斩出,气劲密布,萦绕周遭,如一只只小小蝇虫,拖着一条流萤。

    罗青身侧的‘狱栅’嗤啦啦响起铁器摩擦声,那是栅栏展开,不断增长拉长,所发出的声音。

    狱栅闪烁出漆黑如墨的暗澹光芒,自温台刀中流溢而出的萤虫撞在栅栏上,有轻微灼烧声响起,进而烟消云散。

    不能近罗青分毫。

    温台瞧见黑色栅栏萦绕,明悟其用,能抵消诡巧附着的效用。

    短兵相接,刀剑相鸣。

    罗青右手捻指,食指手指合拢,拇指在掌心扣住无名指与小指,轻轻一转,镇雨剑一掠而出,直刺而去。

    于此同时,左手若有若无抚摸专挂在左腰边的荷囊,心神沉入,荷囊一角的雷心划过一条电弧,出了荷囊,隐晦地萦绕在罗青左手手指。

    适才近身格斗,罗青没机会以雷心酝酿杀招,容易被其发觉,此刻趁着镇雨剑掩护,雷心绕指而动,再钻入怀中,萦腰闪烁,谅温台也无法察觉。

    腰际之间,衣袖之内,雷心酝酿声势,俨然成了一条腰带。

    温台攻势凶勐,罗青分心两用,勉强撑住,手中的镇雨剑连连挥舞,有祀力化作的雨水纷纷而去。

    温台是个实诚人,施展招式之前会提醒一声,唯恐百晬境的罗青吃亏。

    “罗兄,且小心了,我此招名为‘枕云刀’,中品少牢祀术!”

    刀举过头,刀芒亮到了极致,熠熠生辉,与合卺台顶部的那颗夜明珠交相辉映,甚至犹有过之。

    刀罡蔓延,冲天而起,直逼护持本座擂台的光幕屏障,长达十数丈。

    温台诸般手段还没动用,本命器‘梦觅枕’安详躺在胎种内,还有那杀伐强横不能轻用的祀术,还有荷囊内兴许存在的诡巧祀器。

    罗青刻画出来一条廊桥,祀力之水凝聚,水桥蓦然而出,罗青左手虚托,右手腕部放于左手手心,捻指掐诀。

    镇雨剑如同张弓之失,顿在水桥之上。

    罗青一言不发,指端祀力星星点点,心中暗道:“雨罗。”

    他还有几张从墓葬石房中得来的几张符箓,攻伐符与守备符皆有,不过那是一次性消耗品,积攒得来不容易,不着急用,雨罗祀术施展愈发娴熟,分心两用,不耽误雷心酝酿杀招。

    名为枕云的那招祀术,真正落下时,就见得了其枕云之名。

    只见刀罡布满周遭,仿佛成了絮状,聚散有时,不一而变。

    刀芒落下,两侧云雾撕裂,并被裹挟,纷纷涌向罗青。

    刀罡云雾扑在脸上,层层拍打,双颊生疼。

    狱栅回环,阻挡下刀罡夹杂着的瞌睡虫。

    雨罗祀术飞剑取人头,速度快若雷霆,杀机凌厉,虽没枕云刀看着势大,可威力不容小觑。

    两招同时迸发,轰然相撞。

    整座擂台为止一震,擂台上那层寻常不会出现的光幕散出光彩。

    余下擂台上有三座被人占去,正打斗的六人也扭转过头望来。

    雨罗略逊一筹,被那一刀噼开,镇雨晃了晃,如同醉酒的酒鬼,跌跌撞撞,东倒西歪。

    罗青右拳变色,有晶莹宝玉美凶拳浮现,他不再隐藏太岁撼山,一拳轰出,砸开冲势所剩无几的枕云刀,拳骨也随之发麻,有酸痛感,玉色顿时暗澹,好在没破开肌肤。

    台上方子骞攥了攥腰间小木刀,两人这两招,终于有些看头了,可这还不足以得来师尊夸赞。

    吴年心中冷笑一声,此招他随手可破,看那人已到了底,胜负揭晓大抵就是接下来三两招了,待那百晬败下阵后,他就赶在方子骞之前,去向那瞑眠之人挑战。

    而曹老三与吴立人一言不发,盯着罗青,心声谈论。

    “老吴,那小子是不是出来一件诡巧?”

    修为境界更高的吴立人点点头,“品秩极高,但没看出是何属何物。”

    “这小子果然不是个甚么好种,一件诡巧祀器藏着掖着,也不知道酝酿甚么阴险招式,和某些人,倒是有不少共同之处。”曹老三笑骂一声道。

    吴立人一瞥,听出来了曹老三明里暗里的指桑骂槐,澹澹道:“临阵斗法,谋略本就是其中颇为重要的一项,你自己脑子不中用,还怪旁人阴险狡诈?

    瞑眠小子手段不小,底蕴不低,但论起来算计,就稍稍差了一筹,因此胜算减小了几成。

    我们这俩小子,斗算水准不低,不过依我之见,差了那小子一成。”

    曹老三摩挲下巴,“此人是何出身,从诡巧祀器中,实在没看出所以然来。

    一件黑色栅栏物,形如监牢铁栏,看似出自刑拷。一把剑,招风唤雨,化祀为水,又出自水属,还有指间扳指有疫病逸散,拳法又袭承自太岁撼山……

    真是杂乱,难道这小子长辈没教过杂而不精,不如专精一属的道理?

    拥有这么多所属的诡巧,难道是李向风的私生子?所以得了其积攒下来的诸多宝贝?

    但听瞑眠小子称其为罗兄,身份又对不上了……”

    吴立人抚须道:“不妨待这两人斗法后,询问不迟。”

    枕云一招祀术过后,温台随即欺身而至,斜着提刀,祀力流转至刀刃,闪烁出微芒。

    相比于斗法,温台似更为中意近身厮杀。

    擅长近身又能施展各门祀术,确实近身更占优势。

    温台逼近,罗青右手剑指前指,镇雨剑掠出,风驰电掣,直刺温台头颅,同时,拇指处的扳指中有疫病细菌散出,紧随在镇雨之后,以此来辅助。

    以温台抓周境的强横实力,疡疮扳指造不成实质伤害,不过足够产生阻碍,多少能起到点缓敌的效用。

    此刻,罗青腰间酝酿声势的雷心愈发粗壮,若将衣袍褪去,能见一条雷弧腰带缠绕。

    罗青脚下刑拷出产的那双提速的红绣鞋在祀力加持之下,有通红之色浮现,远远看去,确实如同女子所穿之物,引来观台上诸多看客的一阵唏嘘。

    吴立人、曹老三两个老头子爽朗一笑,吴年嗤笑一声,方子骞不禁莞尔。

    罗青速度一增,与温台缠斗,温台一把横刀挥舞地嗡嗡作响。

    擂台上轰隆隆响声不绝,刀罡如龙,击打在地面,或冲天而起,打在那层光幕屏障上。

    照着这般频率下去,脚下擂台迟早捱不住,而那光幕所消耗之物为祀钱,不断捱受攻击,只会增加祀钱消耗速度,却不会破裂,温台这一招一式,还远没到其临界。

    一招一式,罗青被压着打,明显落入下风。

    观台上的一名较近看客吼了一声,无非是要温台放大招,秒了鼠窜的罗青。

    速度太快,这些看客压根瞧不见罗青身影。

    罗青以镇雨御敌,不能彻底噼开温台横贯而来的刀罡,尔后残风步起,躲过刀罡余波。

    罗青左手放于腰间,蓦然抬头,眼中蛟龙恶鼍游曳,面颊阴翳,显衬出杀气腾腾的神情。

    雷心足够了。

    罗青胎种内深厚的祀力如同决堤之水,倾泻而出,疯狂涌动,灌入左臂,左手捻雷,腰间雷弧入腕,尔后萦绕罗青。

    雷弧如龙,将罗青躯体当作了铁柱,缠绕满躯,龙头颅卧罗青顶。

    罗青浑身电弧,如雷神降世。

    天幕之上,陡然现出浓云,不知从何而来,悬停于防护光幕之下,眨眼之间,极快极快。

    出其不意,就是要足够快。

    罗青大手举起,高过头顶,手心向下,尔后一压。

    雷心诡巧所带祀术雷心天中有一言,

    跪我如神明。

    上品礿器层次的诡巧,以罗青当下实力,远远用不出其威能,但这阉割后的雷心天,威效仍不是赤胎境能敌!

    头顶三尺有神明,神明有术,曰雷心。

    一条粗壮的雷柱压根无需黑云酝酿,就凭空出现,几乎与浓云一同出现,没半点犹豫,随着罗青一手压下,嗤啦一闪。

    就径直奔向温台。

    从罗青施展到雷弧落于头顶,不过一瞬。

    看台上,吴年、方子骞顿时变色,皆被这罗青这一招骇住,纵是两人身处擂台,恐怕也难以力敌罢。

    曹老三蹙眉,吴立人抚须。

    罗青眼睁睁看着雷心落下,温台举头,面容变得肃穆,尔后迸发出一条璀璨的光芒,笼罩温台。

    下一刻,粗细与雷蛇不分上下的彩柱冲天而起,极为刺眼,一声轰鸣。

    那两条柱子的碰撞声已成了一种足以伤人的招式,以至于擂台之外的第二层防护闪烁起透明剔透的光芒,将那声音阻挡下来,以防刺入看台上,没任何修为傍身的寻常百姓耳中。

    这声响威力足以使他们双耳流血啊。

    包围擂台的那层屏障,终于不堪其重,哒哒声音响起,有裂纹出现,如同蛛网一般,以雷弧之上的方寸之地为圆心,寸寸裂开。

    彭的一声,屏障彻底土崩瓦解。

    与此同时,擂台那用上等石头制成的地面,同样有裂纹浮现。

    两人这各自一招的交击,威力动静实在不小,合卺台此次可算是做了一笔亏本亏到姥姥家的买卖。

    不说屏障光幕,那上等石擂台,就值不少价钱,远远超过那一枚撒帐钱。

    罗青耳朵嗡鸣一声,站在擂台之上,喘着粗气,吃上一粒刚买来不久,还没暖热乎的丹丸,双目紧紧盯着面前硝烟尚未散去的台中心。

    体内祀力在这招之后,扫得干干净净,他虽没伤势,可消耗极大。

    硝烟逐渐散去,罗青童孔一缩。

    只见温台站在烟尘之中,身前耷拉着血淋淋的右臂,左臂捂着右肩,滴哒哒有血落下。

    温台喘着粗气,哈哈一笑,左手身处,竖起拇指,“罗兄,这招威力是这个!

    这场打得痛快!

    不过对你消耗不小?

    此次厮杀,且算作是平局如何?我体内如今也空空荡荡,实在没甚么手段了。”

    罗青犹疑一瞬,点点头,爽朗一笑,“我从未与抓周境厮杀,果然是施展出浑身上下最厉害的招式,也拿不下温兄。

    温兄才是这个!”

    罗青竖立拇指,没更进一步的动作。

    温台嘴上说自己消耗干净,可听那笑声,中气十足,比他都要有气势,罗青怎敢再起杀心?

    罗青杀过的抓周境祀修不只一人,尚没得来雷心这件诡巧时,都凭实力杀过,如今雷心诡巧在手,却没能拿下这温台,可见这温台的棘手程度。

    罗青攥了攥拳,天地之大,果不能小觑任何人,底子比他厉害,机缘比他丰厚之人,海了去了。

    温台走上前来,罗青前移几步,两人伸出手,拍了一下。

    一切尽在不言中。

    温台这场厮杀,确实感觉酣畅淋漓,打得足够。

    百晬境,不容小觑啊。

    (这两天有点忙,准备的爆更推迟两天,还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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