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司机连连点头，他毫不犹豫地说道：“Jake先生无负纽约之光的名字，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人。”

“先生，在纽约这座城市，你可以不知道市长老约翰，但绝对不能不知道市议员Jake先生。”

“Jake先生他真的very good！他简直完美得无懈可击，完美得没有一丁点的瑕疵。”

“他一直以来，都在用自己的行为，引领纽约这座城市以及这座城市里迷茫的人们前行。”

“他教会了我们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给予了我们希望的力量。”

“希望的力量？”小丑周然挑了挑眉，故作好奇地问道：“这么说，他给你们带来了希望，是吗？”

司机轻笑了一声，继续道：“是的，Jake先生他不仅给我们带来了希望，也用他的行动证明了美国梦是真实的，美国梦是可以实现的。”

“如果没有他的话，我们这些底层人，现在也不会这么自信，也不会这么的乐观和开朗。”

“毕竟，我们经历了无数个政府班子，但他们所说的所行的，没有一样得到过真正的落实。”

“他们订制的福利，就像一张看得见却吃不着的大饼，你只能听见他们如梦如幻的描述，却从未有过实际的让大家能够摸得着的利益。”

“而Jake他却将这一切实现了，靠他自己的行动将这虚假的一切全都实现了，这也给我们做了一个表率。”

“这个表率就是希望，而希望带来的正是无限的可能。”

“Jake他用事实告诉我们，努力是可以得到回报的，努力不是什么也得不到的。正因为有他在，我们才有了努力的方向和动力。”

“这也是我们崇拜他的原因，他真的当之无愧。”

“当之无愧吗？”小丑周然眨了眨那双充满混乱的眼睛，笑了笑，玩味地道：“司机先生，真的当之无愧吗？”

“我看似乎不是这样的……在这个国家生活的越久，便越会接触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越是名声好的人，越是光鲜亮丽的人，越是善良的人……他们的内里便越是污秽，污秽到难以观看的地步。”

“就像很多慈善大亨一样，他们捐了很多很多的富兰克林，并办理了各种各样的慈善基金会，然而实际上呢？”

“他们所做的并不是为了慈善和捐款，而是为了钻法律的空子，进行合理的避税行为。”

“我说的可不是一个个例，而是无数个例子汇聚而成，这个国家上每一个有钱人都是这么干的，不是吗？”

小丑周然顿了顿，继续道：“另外，东方有一句话很有道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以托尼斯塔克的低劣人品，他身边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所以，先生，我有必要怀疑，你口中的那位纽约之光不是什么好人，他所有的一切光鲜亮丽，都是他伪装出来的！”

“嚯嚯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不会还相信这个世界有完美纯粹的好人吧！”

小丑周然的声音十分冰冷，话语中没有一丁点的感情。

听到这等诛心的言论。

司机的脸不由得抽了一抽，他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去。

他似乎是在发泄。

在极速的奔驰几秒后，他冷静了下来，点燃了一根香烟，勐吸了一口，看着后视镜中的小丑，苦笑道：“先生，你说的那种猜测，午夜梦回之时，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

“每当那一刻时，我都会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冷，那种寒冷让我瑟瑟发抖，让我的灵魂感到一阵凄凉。”

“我不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作为成年人的我，不可能毫不保留的相信一个陌生人。”

“但，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产生那种寒冷吗？”

“为什么？”小丑周然挑了挑眉，该说不说，这个问题他还真的蛮好奇的。

啪！

司机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接着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先生，我为自己产生这种想法感到痛心，这种痛心让我寒冷！”

“我为什么要怀疑Jake先生呢？”

“先生，的确，你说的很对，这世上就没有完美纯粹的好人，所有的人都在权衡自己的得失与利弊。”

“所有的人都在为了那绿色的富兰克林，施展自己平生所学到的一切阴谋诡计。是的，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这么做的。”

“但我们不能因为所有的人都这样，就怀疑世上不会有好人存在！”

“先生，你说Jake先生他有什么理由欺骗我呢？他从我们这些普通人的身上又能获得什么利益呢？”

“我们从始至终，就根本就不配他欺骗，虽然有些可悲，但这就是事实，我们就是不配被他欺骗，像我们这样的底层人，根本不能给他带来实际上的利益！”

滴！

滴！

滴！

司机咬紧牙齿，狠狠地按了按喇叭，他十分愤怒地道：“先生，我不能容忍你侮辱Jake先生，如果你继续这样，请离开我的车！”

“我的车上不欢迎你这样的人，你的行为让我感到羞耻，也让我的车感到羞耻！”

“哦？那先生，我身上的这件西装你不要了吗？”小丑周然扯了扯身上的西装，十分随意地道：“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件西装！”

“另外，拉我在纽约转上一天，你不仅可以收获一笔不菲的富兰克林，也可以收获我的友谊。”

“先生，我的友谊可是十分宝贵的，至今也没有几个人收获到过呢？”

“呼！”司机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道：“没错，先生如果我再听到你说Jake先生的坏话，我就将你赶下车。”

“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赶下车，甚至还会在你的脸上狠狠地来上一拳，发泄一下我心中一直积压的愤怒！”

小丑闻言，轻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道：“这就是纽约之光的意义吗？我似乎有点明白了。”

“看来Jake先生这位纽约之光的含金量真的很足啊！先生，我看得出来你们很喜欢他，你们会这样一直喜欢他吗？”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会一直保持不变吗？”

“司机先生，对于这件事情，我还是蛮好奇的。”

司机听后，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一丝迟疑，语气十分肯定地道：“那是当然，无论什么时候，我对Jake先生的喜欢都一直不变。”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坚定不移地支持他，不仅我是这样，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也会这样。”

“在我的眼里，Jake先生就是一位来到人间的神灵，他每时每刻都在散播着那能点醒世人的光辉。”

“如果我背叛了这样的神明，那我一定会下地狱的。”

“神明？一个人类怎么能跟神明比肩？凭什么？”小丑周然眨了眨眼睛，十分好奇地问道：“这位纽约之光，他做了什么？你竟然说他是神灵？”

“司机先生，你的话有点过于夸张了，夸人也要有个限度不是吗？”

听着司机对周然的赞美，小丑周然现在真的无比开心，仿佛置身于满是甜蜜的泉水之中。

他真的很快乐，他很想无比大声地笑出来。

不过他忍住了，因为他的笑声很吓人，他怕把这位赞美周然的司机吓坏了，这样他就听不到那些赞美的声音了。

司机嘿嘿一笑，露出一个十分得意的笑容，道：“先生，我想你这两天已经听说了斯塔克工业的那个大新闻！”

“斯塔克工业武器部门停产，濒临破产！这对我来说真是一个大快人心的事情！”

“先生，你知道的，我刚刚说过，我和那个托尼斯塔克有怨，他过得不好，我比谁都开心。”

“而谁能将他搞成这个样子，那谁就是我的神明大人，Jake他就做到了这一点。”

“说实话，我先开始对他只是一般的敬仰，但现在已经是五体投地的崇拜了！”

“哦？你认为这个事情和Jake有关？”小丑周然皱了皱眉，语气十分惊讶地道：“不会吧！我可是听说，他和托尼斯塔克是极为要好的朋友呢？”

“司机先生，我可是也一直关注新闻的，我经常看见报纸上讲，托尼斯塔克多次对公众发言，Jake对我极为重要，我们是不可分割的，是命运让我们两个人认识。我找到了Jake，就像我的父亲找到了贾维斯，我可以将我的信任毫不保留的全部给予他！”

“咳咳，另外斯塔克工业内部也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斯塔克工业可以没有托尼斯塔克的叔叔奥巴代亚，但绝对不能没有托尼斯塔克的左右手Jake先生！”

“司机先生，你刚才的话，让我感到疑惑……这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好，怎么在你眼里似乎很一般呢？”

“若照你的意思，那应该是你口中的那位纽约之光，你的神灵坑了托尼斯塔克，让斯塔克工业破产……这与你之前赞美的，他的为人严重不符啊！”

小丑周然笑了笑，再次说出了一番诛心之言。

他是依据司机的论点，提出了自己的论据，以此来试探司机的底线。

他很想知道，他的神灵Jake对这座城市影响的有多深？

那些高声赞美的人，他们是真心的发自肺腑的崇拜Jake吗？

作为哥谭的国王，小丑见识了太多的人性之恶，而比恶更可怕的是伪善。

他一直坚信世界是恶的，没有纯粹完美的善人，既使像超人那样无私的圣人，在小丑眼里也是恶的。

在小丑眼里，超人看似善良，但内心中却有极其严重的恶，那是一种比他还要恶的恶。

小丑再恶，他祸害的却也只是一座哥谭，而如果超人恶起来，那祸害的却是整个地球，两者之恶，不可同日而语也。

事实证明，小丑猜测的是对的。

在露易丝死后，再也没有人能够约束得住超人，超人放飞了自我，成为了一个极恶之辈，不仅杀了无数的超级英雄，甚至还毁灭了地球。

就连超人这种圣人都能恶起来，何况小丑眼前这些连超人一丝品质都没有的普通人呢？

作为周然最忠诚的人格，小丑从来不吝啬拿最大的恶意，去猜测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这里的每一个家伙，都有可能伤害到Jake。

什么？

你说，Jake已经有了超人的力量，没人能够伤害到他了！

小丑可从不这么认为。

既使肉体不再受伤害，但仍有精神可能被伤害。

流言蜚语造成的伤害，比被人插了一刀子还要恐怖。

小丑可不希望自己的神灵Jake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他容不得一句流言蜚语，也容不得一句难听的话。

在这混乱的主场里，他要解决掉一切的麻烦，去除周然身边的一切危机。

而纽约这座城市，这是他要考验的。

他要考验这座城市里的全部人，他要考验他们的一切。

如果纽约胆敢伤害Jake，那他就胆敢伤害纽约。

他会对一切背叛者，处以最冷酷的刑罚，他会带来一场残忍的屠杀，他会制造一场血流成河的景象。

而眼前的司机，正是第一个考验的目标。

也不能说是考验，这是小丑第一个碰见的，和他同样把Jake当做神明的人，他很重视这个人。

他想看看眼前这个家伙会做到怎样的程度，他的崇拜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这对小丑来说极为重要。

听完小丑的诛心之言。

司机笑了笑，点燃一根香烟，轻声道：“先生，还记得我说的过话吗？”

“Jake先生无愧于纽约之光这个名字，他每时每刻都在散播着自己的光辉教化世人。”

“这正是他的伟大之处，而托尼斯塔克显然得到了他的教化。”

“东方有句古话，我有些忘了，但那句话的意思大概是，如果和好人待在一起的时间长，那坏人就会自动变成好人。”

“显然，正是因为与Jake先生共处一室，托尼斯塔克才会一点一点的发生变化，离他最开始的样子越来越远，他深受Jake先生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