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所闻到的腥甜味来自于洞穴内一个巨大的池子，而在这池中不断沸腾翻滚的，却是一池子的……黄泉露？

看着一片猩红而且看上去深不见底的池子，白月忍不住打了个倒胃的嗝，而在白月正对的前方，也就是这片池子的后面的王座上，杀戮之王正双手按膝，岔开大腿坐着，模样极为张狂。

杀戮之王，就是这么个货色？到底是人是鬼？

白月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已经做好了物理驱魔的准备，同时也做好了召唤塔姆的准备，因为这杀戮之王身上那极为不详的气息让白月隐隐有些不安。

但是，这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白月看着眼前这个怪物，确认自己这是第一次跟他见面。

“你，很好。”杀戮之王单手托面，看着白月说道，“你的杀戮效率很高，我很喜欢，但是，你违背了规则。”

白月并不指望这杀戮之王会是个讲理的角色，但听见他有如此可怖的面容却又能如此理性地交流，白月便问道：“违背了什么规则？我记得这里的一切都可以总结成一句话，实力够强，做什么都是对的，这一点在任何地方都一样，这里更不会例外。”

杀戮之王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扶住面庞的手开始向上滑动到太阳穴的位置，说道：“你是怎么摆脱这领域的限制的？很明显，你在这里可以动用魂技。”

“不，很明显，我没法动用魂技，你有看到过我升起哪怕一个魂环吗？”白月失口否认道，“这世上能有人不催动魂环就能释放魂技吗？这是不合理且荒唐的。”

“唔……”杀戮之王沉吟了一会，白月所说不无道理，使用魂技的前提是，他确实是一个魂师并动用了魂环的力量，但是，令杀戮之王无法理解的是，白月如果不没有释放魂技，那他是依靠什么力量在杀戮之都中为所欲为的？他甚至能越过自己的监视自由地进出杀戮之都。

能够超越这领域的限制，这才是杀戮之王忌惮白月的原因，而他的内心也有一个声音想要知道白月能够超脱这领域控制的根本原因，只不过那一个声音一直被对死亡和鲜血的渴望死死压制住。

对于杀戮之王的问题，白月并不打算如实作答，能湖弄就湖弄，反正他看起来也不像有多聪明。

“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杀戮之王思考无果，换了个话题道。

“我自己来的，想寻找成神的机缘。”这一点，白月倒没有说谎，他本就想早点见到杀戮之王，现在见到了，自然要问问有关成神的消息。

“成神？呃……”杀戮之王听到这两个字，按住太阳穴的手骤然用力，顿时全身血管爆起，看上去似乎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争夺这身体的控制权一般。

“你想成神？就凭你？！你凭什么！？”杀戮之王的情绪突然失控，站起身来，魁梧且恐怖的身躯接近三米，他一把抓起插在一旁的一柄血红色巨剑，随后一剑挥出，一道血红色的月牙剑气直冲白月而来。

杀戮之王的突然发难虽然气势恐怖，但白月全程都是精神紧绷，而杀戮之王的攻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早早就做好了闪躲的准备，而且杀戮之王的这一击更像是发泄情绪，而不是精心计算过的攻击。

攻击落空，白月身后的石壁炸裂，乱石飞溅，白月将星月抱住，避开了乱石的杀伤，同时也狠狠吃了一把这小美人胚子的豆腐，闪躲间，星月的面纱落在了地上，露出其细嫩而姣好的面容，若非面前景象实在不适合谈情说爱，白月只怕早已忍不住吻了上去。

“怎么可能！？就你这么个小子也想成神！你把我们的努力和付出当什么了！？”杀戮之王的声线突然变了许多，尽管他现在是仰面嘶吼，白月却觉得这个声音明显更加理性。

你们的努力和付出？白月听到杀戮之王这话，心里一惊，这一句话可以联想到的内容很多，很显然，杀戮之王是被包括其中的，也就是说，杀戮之王也是成神路上的追求者。

他不是天生的怪物？他竟然是个人类么？白月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杀戮之王，他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变故能让一个人类变成如此可怖的模样，难道在这杀戮之都追寻成神的机缘，竟然有这样的风险？

难道自己也有可能变成这副模样么？如果自己变成这样子，真不知道竹清和荣荣会怎么看自己，雁儿那肯定是恕不奉陪的。

“看来对于成神一事，你所知不少。”白月看着双手按头的杀戮之王，说道。

白月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成神两个字，仿佛刺激到了杀戮之王某根沉睡已久的神经，他疯狂地自残道：“成神！我要成神！我要！杀死你！从我的身体中滚出去！”

这家伙？什么毛病？看着独自癫狂的杀戮之王，白月抱着星月远远退至一旁。

“你可以放我下来，主人的攻击伤不到我。”星月澹澹地说道，被白月抱住，让她有些浑身无力，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应。

“不太想放，因为很舒服。”白月的手用力抓握了一下，虽然有点凉，但是很有弹性。

星月似乎并没有多少反抗意识，甚至是没有多少自主意识，白月说不放，她倒也没有挣扎。

二人就这么看着杀戮之王癫狂了好一会，渐渐地，其体力似乎由于他的自残和内耗严重下降，他扑倒在地上，爬向了血池边上，大口地吸食起来。

随着血液的不断注入，其身上的血红色纹路也不断地闪耀光芒，而其本人似乎也渐渐平静下来。

白月看着眼前这个嗜血的怪物，心里有些发毛，这所谓的杀戮之王，居然是这么个家伙，也难怪在这里鲜血如此受追捧。

“如果你愿意说出你的秘密，我可以给你一些好处。”杀戮之王似乎吸够了血，重新站了起来，说道。

白月听到的声音并不是那个相对理性，很显然，那个人格在刚刚那场博弈中输掉了。

是鲜血的缘故么？白月心道，如果这样一个嗜血如命的家伙不让他吸血，会怎样？

“什么好处？”白月问道。

“以你的效率，很快就会走上地狱路。”杀戮之王说道，“地狱路，九死一生，若是你能将你的秘密告诉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有关地狱路的信息，或许能让你活下来。”

“如果我拒绝呢？”白月问道。

杀戮之王拔起了插在地上的血剑，徒手擦拭道：“地狱路上，魍魉众多，而我，亦可以成为其中一员，你胆敢与我对敌么？”

杀戮之王说话间，冰冷的杀意骤然迸发，将白月包裹其中，白月感觉到周身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尤其是杀戮之王的气息明显又强大了不少。

这是？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得到了些许抑制，白月心道，这就是剑爷爷所说的领域么？

“我并没有什么秘密，我所使用的不是魂技，作为同样使用魂力的你应该知道我没有撒谎，用魂技就得亮魂环，这是最基本的逻辑，一定要问的话，那是剑法。”白月说道。

“那你是怎么随意进出杀戮之都的？”杀戮之王又问道，“记住，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能超脱这一方领域的控制！”

“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我有一个能短距离穿梭空间的技能，仅此而已，哦对，那也不是魂技。”白月说道。

“怪哉！怪哉！”杀戮之王摇着头，始终想不明白。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就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白月问道。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杀戮之王笑道，“说了一堆毫无价值的东西，竟然还敢找我要回报！”

“说不定日后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呢？”白月说道。

“你想要什么？”杀戮之王问道。

“成神的……”白月刚想打探一些成神的消息，毕竟听杀戮之王的话，他也是过来人。

但是白月刚说出成神两个字，立马就被杀戮之王一剑挥来的剑气打断，匆忙闪躲后，白月只听见杀戮之王怒道：“不准说那两个字！”

“行行行！”白月看着失控的杀戮之王，心道，看来这两个字是唤醒那个人格的关键信息，看来真正有成神意愿的人格被杀戮之王目前的人格所压制了，要想得到更多的信息，得找个机会完全唤醒那一个人格才行。

眼下白月并不知道杀戮之王实力几何，他的力量仿佛没有上限一般，白月不敢赌。

“那就要点别的吧。”白月伸出手指勾了一下星月的小下巴，说道，“我要她，可以么？”

杀戮之王一怔，随即露出了鄙夷和不屑的神色，挥了挥手，示意白月拿去。

白月也不客气，直接抱着星月就要离开。

看着白月离开的背影，杀戮之王说道：“如果你不打算说实话，我会让你在地狱路上，生不如死！在这之前，你就好好为我效力吧，我的杀戮机器。”

对于杀戮之王的威胁，白月并没有当回事，地狱路很危险？那就晚点走咯！不走不就不危险了？

等到白月离开，杀戮之王单手凝聚魂力，血池中升起一团鲜血，根据杀戮之王脑中所想，形成了一个少女的人形，渐渐地，血液变成血肉，又一个妙龄少女凭空生出。

“主人，有何吩咐？”少女走到杀戮之王面前，问道。

白月抱着星月回了自己的居所，一路上星月不吵不闹，态度冷澹，这让白月有些意外，白月本以为她会是那种清冷高傲的性格。

清冷倒是清冷，但是似乎并不高傲，还有些……呆？

“你要我做什么？”星月眨着眼睛，问白月道。

“要你做什么？这不废话吗？”白月说道，“这鬼地方那么冷，当然是要你回来暖床啊！不然要你回来干嘛？帮我拼多多砍一刀吗？”

星月歪了歪脑袋，说道：“我的血是冷的，暖不了床。”

对于星月这话，白月并不怀疑，因为白月的手臂已经开始发凉了，如果在夏天，抱着星月应该是一种十足的享受。

“那就我暖你吧。”白月说话间，已经回到了居所，将星月往床上一放，就洗澡去了。

等到白月洗完澡出来，发现星月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么贪睡？”白月走到床边，抚摸了一下星月的面庞。

嗯？白月感觉到星月气息有些微弱，就像是，要死了一般。

就在这时，星月像是闻到了什么，双手抓住了白月的手，让后直接张嘴咬了下去。

“嘶！”一股生疼传入白月脑海，白月皱眉道，这丫头，在做什么？

星月的撕咬直接让白月的鲜血直流，而这些鲜血星月丝毫没有浪费，全都吸入了嘴里。

渐渐地，白月发现星月的气息逐渐恢复，像是濒死之人又活了过来。

而此时，星月还在舔舐着白月的手如同猫咪在舔干净自己的餐盘一般。

“你这是做什么？”白月问道。

“没有黄泉露，我不能活。”星月舔了下嘴角，说道。

“为什么？”白月不解道。

“我不知道，我就是这样子的。”星月说道。

白月看着自己逐渐愈合的手掌，摇了摇头道：“不，我不允许你再喝那种东西。”

“不喝我就会死。”星月说出这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一点变化，仿佛只提供信息，而没有对此的态度。

白月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说道：“那好，那你以后不准再喝黄泉露，如果需要，就喝我的血吧。”

星月看着白月已经愈合的手，脑子里出现了一些新的感受，然后点了点头道：“好的。”

如果非要如此才能活下去，白月只能接受星月喝自己的血，黄泉露……白月接受不了，万一得传染病怎么办？

“嗯，你吃饱了吗？”白月将手伸到了星月面前，问道。

“吃饱了。”星月说道。

“那好。”白月说着坐上了床铺，双手捧住了星月的脸颊，之前星月一直蒙着面纱，白月对其容貌就已十分好奇，刚刚在杀戮之王的洞穴里也没来得及细看，眼下星月就在自己床上，白月可以细细端详一番。

真是毫无瑕疵的一张脸，虽然有点冰凉，但是手感十分……

看着星月因为自己双手捧住面颊而都起的粉嫩双唇，白月托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有点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