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注视着逐渐成形的那具马克1号战甲，作为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战甲，它长得真是……

“好丑。”安西撇了撇嘴，说道。

“……”托尼指挥殷森往他身上拧螺丝的话语一停，憋了半天，“有本事你来？”

他并没有反驳安西所说的马克一号战甲丑的事情……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短短个把月的时间里，他能够将一具这样的战甲从无到有，从一开始的设计到现在的打造彻底完工始开始组装，基本上全靠一个人完成，就已经是他个人能力的极致体现了，毕竟，这玩意儿可是纯手工铸造出来的，而托尼之前甚至都没有接触过铸铁。

所以强求什么最终造物长得好看就大可不必了，基本上每个人都经历过脑子说我会了但手说你在说什么这样的情况……总之托尼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这具马克战甲能够达到他预想中所需要的各种功能与防御强度就可以，什么外形条件之类那是最后的最后才需要考虑的东西，就像和平年代大家都喜欢看上去好看的别管有没有用，打起仗来全都想要的是皮糙肉厚耐磨耐用的玩意。

“怎么，我来，如果能够造得比你好的话，你就主动认输？”安西笑眯眯地说。

托尼顿时不回话了，虽然第一时间他觉得安西不可能做到做出一模一样甚至被他造出来的马克一号战甲更好的造物，但是……万一呢？

而且托尼想的更多，眼下马上就要到了两者对战的环节，安西这么说是不是临时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要改变主意？难道是因为怕了？

这样一想，托尼就更加不会选择同意这个条件了。

托尼没有搭理，安西也不在意，目光流转到一旁，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巴基身上，轻笑两声：“我还以为你已经把他杀死了，没想到竟然没有？为什么呢，难道你不想要报杀父之仇了吗？想要做一个以恩抱怨的圣人？”

“我会杀了他的，但不是现在，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在其中起到任何作用。”托尼冷冷地说完，看向殷森，“输入程序指令，回车。”

殷森按照托尼的吩咐开始在那台看上去距离现在起码有个十几年的老式电脑上操作起来。

只能说托尼不愧是托尼，即便是这样的一台电脑，他也能够直接利用其编造程序，还是马克一号战甲的动作辅助程序——这样一台笨重的铠甲，在没有人工智能协助控制的情况下，作为普通人的托尼斯塔克当然是没有办法只靠着自己的力量操控其运动起来的。

所以他直接手操编了一套运动辅助程序配合战甲内部机构来达到相对应的效果，虽然相对比起用人工智能直接动作捕获、行为习惯导入等等来结合的效果来得差了些，但也算是勉强够用了，而做到这一点，他用的是这种破到开个机都得要十来分钟的电脑！

有可能这样来说给人的震撼并不算太过于明显，那么可以再说一个另外的事例来作为映衬——在《钢铁侠2》的剧情里，汉默科技试图彷造托尼的马克战甲，能源问题根本无法解决最后还是靠尹凡·万科解决的不说，就连战甲的结构以及动作程序都没有整明白。

以至于托尼直接当面黑进他们公司的防火墙里面找到了视频，视频中汉默科技正在测试他们制作的机甲，然后那个机甲的动作程序出现了失误，直接腰部拧转了三百六十度……战甲内部的情况没有放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除非测试员是神棍德或者草帽路飞那种橡皮人，不然场面人应该极度血腥。

而托尼不同，他对于他编译的程序相当自信，根本不会出现这种错误，所以没有经过任何测试与排故，他就直接将马克战甲穿了上去。

“输入完了。”殷森抹了抹额头上出现的汗，看了眼一旁的安西，有些担忧地说道。

“按一下回车，”托尼也很是澹定，“不必担心，如果他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也没必要与我们浪费这么多时间。”

托尼此言一出，安西顿时有些意动，如果现在反悔，直接一巴掌将托尼身上的马克战甲拍坏后，然后再将其踩在脚下，猖狂地大笑，说点什么反派专用的话语，顺便再把殷森干掉……

算了，托尼还有用……安西在内心安慰着自己，制止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心想着：“果然还是这段时间的扮演，太过于入戏，导致我的性格都已隐隐约约有些变化了，这样可不行，我可是个好人啊……”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安西是这么觉得的，不信？他的初始词条上那么大个【红·是个好人】呢，人设词条钦定好吧！官设这可是！

殷森按下回车，一个进度条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好在并不是什么并夕夕进度条也不是什么古早迅雷的进度条，不会出现小数点后十几位数字都无法达成和卡在99.99%无法动弹的情况，虽然这电脑很卡很古老，但运行还是相当稳定的，进度条虽慢，但也渐渐地达到了100%。

达到100%的那一刻，电流终于被连通，连接着马克一号的电源线同样连接着那些电灯或是外面的各种器械，而随着大量电流被占用吸取来作为启动电源连通线路，电灯开始逐渐变暗，直至完全熄灭，石洞内彻底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以及呼吸可闻的死寂沉默……

一阵钢铁的摩擦声与厚重的金属践踏地面声让巴基与殷森的心都不由得颤了一颤。

“去外面吧，外面稍微宽敞一些。”安西打开手电筒，话语声中仍然是无比的平静与沉稳，不等托尼回答，转身离开。

头盔内部的托尼微微沉默，并没有趁着安西背对的时候下手，而是迈动脚步准备跟出去。

“托尼？”颇为不安的殷森开口。

“跟我来，不要紧张，”托尼舒了口气，故作轻松似的玩笑道，“我们一定会赢的，我还记得要带你回去见你的家人呢。”

“……好的。”殷森闻言微微沉默，不过还是跟了上去。

沉重的脚步声，遮盖住了殷森的脚步，两人，不对，一人一战甲就这样向外面走去，石洞内部渐渐再度陷入沉默与死寂，还有无边的黑暗……

被捆得和个粽子一样，完全动弹不得的巴基：“……”

不是，你们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虽然好像无论你们谁输谁赢，我都只是阶下囚，但吃个瓜不过分吧？看一看不至于有什么问题吧？

……

阳光明媚，或者说，这样的地方白天天上就基本看不到几片云，烈日当空，阳光普照，常年干旱无比，再加上常年战乱，说是生命禁区也不为过。

可就是这样的环境，踏出山洞洞口的托尼与殷森却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以及感受着那阳光的感觉。

石洞里面也不是没有灯和火，所以他们的眼睛倒是不需要那种在极度黑暗的环境下呆了许久而忽然来到有阳光的地方然后缠上一块布来避免无法适应导致的刺激性损伤，但电灯的光芒和火焰的光芒终究是没有阳光能够给人的那种感觉的，那种从一个小小阴暗的地方，忽然来到一个宽阔无比，空气流畅，阳光普照的地方的感觉……畅快与舒适便自然而然地浮现在心头。

托尼很快强迫着自己从闭着眼睛享受阳光的状态中醒来，身上所接触着的战甲时刻提醒着他，他仍然处于危险之中，仍然需要一场战斗来获得自由，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怎么来？”托尼看向站在他面前大概10来米远，双手抱胸的安西。

“随你便，只需要将你所有想用的手段以及所拥有的手段全部施展出来就可以。”安西打量着身穿战甲的托尼，在战甲的加持下不怎么高的托尼斯塔克瞬间有了大概两米的身高，比安西是要高的，但没有影响，因为安西能直接飘起来……会飞还有一个优点就是永远不用担心被俯视，根本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头秃了。

“你不还手？”托尼下意识问。

于是安西投过去一个看傻子的眼神……这是在试图把自己当傻子？

托尼不说话了，跃跃欲试的他直接迈动沉重的脚步，发出巨大的声音，冲了过去，一时间竟然隐隐有些地动山摇之势，而一直双手抱胸的安西也根本没有飞起来躲避，他直接放下双手，然后浮在空中的身体好像在一个无形的物体上借力一般，双腿发力，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爆冲而出，与托尼对冲……他要与托尼硬碰硬，以血肉之躯，对战钢铁战甲！

托尼与殷森根本都无法注意到的地方，在安西这凭空的一踏下，以安西为中心，方圆百余米的地面全都被一股凭空的力量压得下沉了一些。

短短10余米的距离根本就不够看，托尼冲锋的势头才刚刚起来，迅捷如箭，连影子都隐约看不清的安西就直接撞上了他，安西也没有图试图躲避托尼伸出的那拳头，与那钢铁双拳完全不匹配的拳头正面对上……一时间轰然巨响甚至出现了一道用眼可见的冲击波！

震耳欲聋的声响爆炸般轰出，一旁的殷森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那一幕——那样的正面对抗，硬碰硬之下，相对比起来，显得瘦小无比的安西却没有半点后退，只是停留在原地，而看上去威勐无比，沉重无匹的，穿着马克一号战甲的托尼，却直接在那不知到底从何而来的力量下直接倒飞了出去！

又是一声轰然的巨响，托尼飞出去10来米的距离，这才摔落在地上，又在极大的惯性下向后滑了五六米，这才在摩擦力的作用下堪堪停下。

“托尼！”殷森发出一声惊呼，小跑着就想要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挡。

“他没有事，不要碍事。”安西摆摆手，眼神中颇有些惊异地看着托尼。

安西所说的是实话，他话音刚落，托尼就翻个身爬了起来，整具战甲看上去竟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损伤。

“你采取了一种特殊的结构，这种结构能够极大地缓冲所迎来的力量？”安西看着托尼，问。

“一点铸造过程中临时构思出来的小小的技巧罢了……”托尼晃了晃脑袋，尝试着转了转他那因为遭受重击而发麻到几乎感觉不到的双手，语气之中虽然故作轻松，但还是能够听得出一丝明显的沉重。

“那可不是一点小小的技巧。”安西摇摇头，整个过程中，他都一直监控着托尼的身体变化，以及战甲的情况，而在生物力场无微不入的探查下，他发现自己的那一拳，绝大部分的力道都直接被马克战甲所吸收、转移了！

“那是一种特殊的结构，能够极大程度上缓冲所受到的攻击……”安西若有所思，“美国队长手中的那块盾牌？一样的构造？我记得那块盾牌似乎也能够完美抵挡吸收受到攻击时的动能！”

“不，虽然我知道那块东西是他造出来的，但相关原理他可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我也没有查看过任何相关资料！”托尼顿时斩钉截铁地反驳，“这是我自己一个人想出来的……虽然是因为想到了那块盾牌的性能才有的灵感……但我的设计肯定要远比他的更强，它的设计完全受限制于最终能形成造物的表面结构，必须得要是规定的形状，而且还借助了高精度机床，以及稀有材料。

我的可是手敲出来的，且不限制形状！材料也没有给我一台机床，我能做到的效果绝对要远比他的更强！”

“是的，是的……托尼·斯塔克，你果然是个天才。”安西点着头，对于托尼所说的深信不疑，以托尼的天才自傲程度当然不可能想着去抄袭他爸的设计……这么说来，这种极度的减震设计也是托尼在这段时间里面自己构思出来的？

难怪最后的马克战甲都拥有那么强大的减震性能！

不愧是你，托尼·斯塔克！

“这样一来，我就更加不可能让你赢，放你离开了！”安西对着托尼招了招手。

“来吧，我来让你输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