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史强发出一阵标志性的憨笑，摆了摆手，道：“一会啊，等那些人来了，你可不能气得直接动手打人啊。”

“虽然吧，那些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好歹也是代表着各大战区来的，动手打人就太不给面子了。”

史强大部分时候，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

可在劝戒别人的时候，倒是很拧得清。

吕言瞥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很快，房门被敲响。

“进来，门没锁。”

房门被推开。

一行人鱼贯而入。

其中欧洲面孔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

这么多人聚在这一间简陋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拥挤。

“去会议室谈吧。”工作人员还是很有眼力见的。

“不用了，就这儿谈吧。”

吕言伸了个懒腰，却没有从床榻上站起来，只是坐直身子。

一名走在前方，衣着整洁的官员率先开口，用很生硬的汉语又问了一遍。

“哪位是吕先生？”

“你谁啊？”

史强摆出一张臭脸，那一脸横肉，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打起来。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道：“我们是各战区的观察员，任务是确认三体文明是否真的存在。”

黑色西装的官员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态度虽然算不上多好，不过那上一位比起来，显然是和善得多。

史强点点头，眼神就像是在说“这还差不多”。

他走过去拍了拍吕言的肩膀，简单介绍道：“这位就是吕言。”

“吕先生，我们要耽搁你几分钟了。”

黑西装官员微微躬身，看起来彬彬有礼。

吕言神色如常，视线在这一行人身上游离。

大概也是为了效率，黑西装官员没有劝说吕言去会议室，稍微往前走了两步，道：“那我们就直接开始吧。”

“吕先生，在进入正式谈话之前，有必要先通知你，本次谈话的所有细节都将被记录留档，你将需要为你接下来的言论负责。”

吕言：“……”

“第一个问题，吕先生，你是从何处得知三体文明的存在？”

吕言：“……”

两个人眼巴巴地对视了近一分钟。

黑西装官员有些绷不住了。

这貌似有点没办法问下去的意思。

看见这一幕，史强都乐子。

不过考虑到这些人的身份，只能是背过身去憋笑。

另一名衣着整洁的官员看着局面从一开头就陷入僵局，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哪里。

“吕先生，我必须要提醒你，沉默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你拒绝沟通，我们将直接进行问询，不回答便视为默认。”

听到这里，吕言扭了扭脖子：“行吧，你们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桉？我都可以配合。”

说到后面，他熟练地摆出了符合社会期待的和蔼笑容。

这不是他摆烂，也不是故意惹事。

纯粹是因为他这会也没办法拿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要知道，在原着中，一直到剧情最后，三体人都没有切切实实地露过面。

至少在太阳系被二维化以前，三体文明也是朝着地球投放了一些智子和几个水滴（运用强互作用力打造的探测器）而已。

最主要的是，他很清楚这种谈话完全没有意义。

随着亚洲战区这边开始对ETO的成员下手，早晚会知道三体文明是真实存在这种事。

只是，吕言这种耍猴一般的言辞，不仅不能让这些观察员满意，反而让人感到愤怒。

他们纷纷动手将吕言的态度给记录下来，并附上结论。

很多时候，其实也不需要答桉。

主观的结论，也是结论。

对此，吕言也丝毫不在意。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史强，询问道：“作战中心的食堂里有什么好吃的么？”

事到如今，还是先吃饭吧。

史强咧嘴一笑。

“食堂有啥意思啊，咱们去吃卤煮。”

离开作战中心的话，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是挺危险的。

毕竟吕言今天已经使用过超自然级别的能力了，要是再碰到那种，提着一个小核弹跑来要跟他同归于尽的疯子的话，说不定真有可能导致任务失败。

被两个不要命的普通人送走，怎么想都有点丢人。

可转念一想，ETO的成员又不是什么莽夫，总不能这快就故技重施才对。

更何况，吕言还跟智子交流过，智子还说随时都可以联系，应该不会再叫人来暗算自己。

“那带路吧。”

说着说着，两人就直接旁若无人的挤开人群，走出房间。

留下一群观察员和官员在房间面面相觑。

他们实在不理解，这俩人到底是个什么脑回路。

有恃无恐吗？

……

从作战中心出来。

史强便开着一辆军用吉普车驶上了主干道，他自己的车，已经在事故中报废了。

这车是他直接要常伟思要的。

按照史强的说法，是这车还能防弹，很安全。

吕言坐在副驾驶上，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远处城市的轮廓。

天还未彻底黑下来，不少霓虹灯就已经亮起，街道上车流如织。

还未进入城区，就能够感受到繁华大都市的气息扑面而来。

进入城区后，遛狗的年轻人、饭后散步的老者、手挽手的情侣。

这些因素，让繁华中，又多了点人间烟火气。

与为了应对外星文明入侵，而忙碌个不停的作战中心相比，完全就像是两个世界。

史强开着车，忽地开口说道。

“老弟啊，你说咱们能够钓到ETO的成员吗？”

吕言：“？”

“咋了，跟我还装蒜呢？你主动离开作战中心，不就是为了逮几个ETO的重要成员，回去打那些人的脸吗？”

史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还别说，他就是靠着这一套说法，才从常伟思那借到的车。

不出意外的话，这会肯定还有一队人员在他们后面跟着。

吕言：“……”我没想这么多。

不过……罢了。

吕言正准备让史强先去吃饭，突然眼角的余光透过车窗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停一下。”

“咋啦？”

史强虽然不明白吕言为什么让他停车，但也是立即靠边将车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