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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百二十五章 常山赵子龙久候多时了

    作品:《三国之乱臣贼子

    先是出城诱敌,接着又摆出盾阵,掷出短矛,现在又冒出大队重甲步卒,李贤的连环计让李傕大开眼界。

    毫无疑问,这是李贤早有预谋的陷阱。

    只是,面对缓缓而来的重甲步军,西凉军完全可以避而不战,如此以来,李贤的布置岂不是毫无作用?

    李贤自然不会做无用功。

    在下邳城外,沂水河岸,一块凸立的山石后,赵云正与一帮骑卒屏息以待,之前,李贤曾经提醒过他,说今日要提防贼人渡河。

    早就嗜战如痴的赵云听到这消息之后哪里还睡的下?

    剿灭郭汜之战,陈到麾下的军卒在军功簿上都有二、三个人头的战功,换算成银钱,这就是二三百钱!

    赵云的骑军呢?由于骑卒数量不多,李贤珍之又重,不敢将其放到战场上,

    由此一来,连口汤都没捞到一口,这让往日里趾高气扬的骑军情何以堪。

    要知道,赵云麾下的骑军一直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货色。

    即便是乌桓骑军,也都是大浪淘沙留下来的好手。

    眼下,郭汜已经死了,李傕转身欲逃,若不能多杀几个贼寇,日后见了其他营中的弟兄,岂不是让人家轻视?

    一个军校摩挲着锋利的刀刃,嘴里道:“他娘的,我手中的刀都要生锈了,今日要是再不来几个贼子让我解解渴,怕是要憋疯了。”

    另外一人深以为然:“谁说不是,郭汜那贼子实在是太不禁打了,连几个时辰都没撑过去,还好使君深谋远虑,留下了这劳什子西凉骑军,如若不然,咱们岂不是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谁说不是啊,据说昨夜里开阳军大破敌营,臧霸更是杀得贼人接连败退,万军之中取上将之首级,由此看来,这臧霸也非等闲!”

    一名骑将嗤之以鼻:“放屁,子龙将军才是上将,谁能匹敌?”

    那军校讪笑道:“这倒是,子龙将军是万人敌,臧霸还差的远。”

    赵云尴尬不已:“好了,都少说两句,我估摸着李傕快到了。”

    听得赵云所言,众人当即按捺住性子,耐心等待。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河对岸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几个军卒挨受不住,险些睡着。

    满腹心事的赵云却无心入睡,忽而,他身旁耳朵最灵敏的一个家伙低声咕哝了一句:“将军,有动静!”

    赵云一个轱辘翻起身子,他提枪在手,谨慎地问道:“哪里?”

    环顾四周,前方俱是一片荒草,哪有半分动静,便是河中都波光粼粼的。

    那军卒把耳朵贴在地上,仔细地聆听了会儿,“将军,贼人就在五百步开外的地方,我已经听到了马蹄声。”

    赵云眉飞色舞,“好家伙,这帮混蛋终于来了,快,快把弟兄们喊起来,准备上马迎敌。”

    “将军,噤声,莫要被贼人发现了”

    麾下这么一提醒,赵云当即醒悟,他低声喝道:“都他娘的给老子小心点儿,谁要是吓跑了贼人,我拿他是问!”

    胡车儿兴奋地磨着牙,他盘算着,待会儿究竟要以何种姿势冲将过去,是大叫一声,贼人哪里逃?还是大吼一声,爷爷来也?

    不行,都不行,临行之前,使君特意嘱咐过,一旦发现贼人行踪,且不可大意,一定要全军压前。

    “隆隆”的马蹄声越传越近,连赵云都看见腾起的尘雾。

    所有的骑军都已上马,他们在严阵以待。

    来的是李傕的后军。

    适才李傕下令大军撤离之时,后军变作前军,他们需要策马后退,这样才能为适才的前锋腾出空间。

    李贤的盾兵堵在了南下的要道上,而在东西两方向,分别是下邳城以及陈到驻守的村寨。

    李傕别无选择,只能往北而行。

    往北,意味着要渡过沂水。

    幸好,沂水有桥,而且水势不深,骑军甚至可以泅渡过河。

    对岸,赵云陷入了剧烈的矛盾之中,一方面,他希望贼人过河之后撒丫子逃跑,那样他就可以冲出去大杀特杀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能有更多的贼人渡河而来,这样的话,他才能杀得过瘾……

    渡河?

    历史上半渡而击的战例数不胜数,李傕不敢大意,他第一时间赶到河岸。

    “将军,河水不深,适才已经有弟兄过河了”

    “如何?可曾发现敌情?”

    “这,军卒尚未回禀”

    “等他们回禀之后再做计较吧”

    “喏!”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不知不觉间,李贤的重甲步卒竟然追到了西凉军骑军。

    万余骑军需要极大的空间,后军前军迟迟不动,后军自然难以拉开空间。

    其实,重甲兵不过前行了数十步而已!

    只是数十步就追上了骑军,这才常人看来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但是它偏偏发生了。

    上百柄悠长的巨斧已经举起,朱然暴喝一声:“斩!”

    前方的一名西凉骑军躲闪不及,只能试图硬挡。

    只听得“铛”一声巨响,却见骑卒手中的兵刃脱手而飞。

    朱然可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嘿!”又是一声怒吼,“噗哧”,朱然一斧便削下了骑卒的头颅。

    身后的重甲刀斧手有样学样,他们迈着恒定的步伐,在激烈的鼓声步步向前。

    西凉骑军战马无法冲击,有心躲闪,前军又迟迟拉不开空间。

    无奈之下,军卒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前去。

    此时此刻,李贤麾下的重甲刀斧手终于撞到了西凉骑军。

    朱然双目如电,他看着作势欲逃的西凉军,大声咆哮:“给老子砍他娘的!”

    “砍!”

    长斧需要双手把持,斧柄极长,它们一旦挥出,往往无法阻挡。

    “噗噗噗”,电光火石间,西凉军便倒毙了数十骑。

    不成,这么下去可不是法子。

    早有兵卒将此处情况报与李傕知晓。

    李傕听罢之后深深地看了河对岸,嘴里道:“也罢,情况紧急,我们没时间等下去了,传我军令,大军过河,务必小心谨慎,切莫阴沟里翻船!”

    众人觉得李傕有些太过小心了。

    “李贤不是神仙,他怎么会料到我们有此处过河?将军还是太谨慎了”

    “不错,不过是三千步卒而已,将军连硬吃的打算都没有,这岂不是涨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吗?”

    “都住嘴,将军深谋远虑,岂是你们可以揣摩的!”

    骑军终于过河了,胡车儿跃跃欲试,他很想杀过去,过一把瘾,然而,徐州军严酷的军令却让他不敢妄动。

    好不容易赖着赵云才一路跟到了徐州,胡车儿可不想错过机会。

    眼下贼寇待在河岸,明显是在为后续人马做前哨,而后头,已经隐隐听到了步军的喊杀声。

    胡车儿虽然鲁莽,可还是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的。

    眼下,远没到拼命的时候。

    此时,一名军卒低声道:“来了,来了,又一波贼人来了”

    胡车儿隐藏在山石之后,浑身难受,这种眼睁睁看着贼人越来越多,却不能冲杀的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他堵住耳朵,没好气地说道:“别叫唤了,老子听了难受,使君派来的援军到了没有?贼人有多少了?”

    “贼人来了五拨了,差不多有千把人了吧,援军那边儿,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赵云无聊地摩挲着手掌,嘴里道:“希望来的不是陈到这家伙。”

    军卒不解:“将军与陈将军不是相交莫逆吗?怎么不愿意让他来?”

    赵云对这个问题懒得回答,倒是有另外一人应道:“笨死了,正是因为相交莫逆,熟的不能再熟了,所以赵将军才知道陈将军的秉性,那家伙发起疯来,一人就能杀贼数十,这样下去,还给不给其他兄弟们立功的机会了?”

    军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被人说穿了心事,赵云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他不由得喝斥道:“别他娘的乱嚼舌根,都给老子盯紧了,看看贼人有没有人溜掉?要是走漏了一人,小心老子的鞭子。”

    众人低声哄笑……

    没多久,沂水东岸,李傕眼皮急跳,又一波部众渡过了河水,绕道了河谷中,然而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按照李贤的狡猾程度,不应该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呀?

    难道说,其中有诈?

    想到这里,李傕激灵灵打了个寒碜。

    这下邳可是李贤的地盘,西凉军由此处逃离难道能够瞒得过李贤?

    这时侯隐而不发,只怕是为了更大的图谋吧?

    忽而,一声冲天的巨响从北岸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震的人心胆俱裂。

    李傕惊叫一声:“不好,快点齐人马,杀出去!”

    “前方说不定有李贤的埋伏,使君不得不防”

    “少废话,咱们已经暴露了,而且后军正在与徐州军厮杀,别管他有所少人,杀过去便是了”

    “使君所言极是,李贤麾下兵马不多,前方说不定是疑兵”

    “不错,无论如何都得杀出去,否则的话,后军危矣”

    “噗噗噗”,马匹入水,前军开始大举渡河。

    好在没有箭矢袭击,这让李傕松了一口气。

    一骑、两骑、十骑乃至一百骑,不知不觉间,渡河的骑军已经有了三百人。

    这时候,一彪人马陡然杀至,为首一人银枪白马,正是赵云,只听得他放声大笑:“李傕李将军何在,常山赵子龙在此久候多时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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