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回忆过去的时光，从互相的第一印象，一直聊到顾理因为修炼魔法失误，白了一头的黑发。

“白头是因为那一次在梦里受伤过重……”顾理出言解释，可他这一解释，就忍不住回想起冰凌的牺牲……

他的情绪低落下去，眼底流露出一抹难掩的悲伤。

“对了，卢克。你出城后，会去什么地方？”雪诺察觉到顾理的情绪变化，立刻岔开话题。

顾理早有计划，“我想先去一趟学城，然后再去君临城。”

“学城？去学城干嘛？”

去君临城很好理解，那是七国的权力中心，可为什么要去学城呢？难道卢克要做学者？

顾理摸着自己的左眼皮，意有所指。“学城汇聚了维斯特洛大陆的所有知识，我想去调查一些事情。”

“哦。”雪诺没有追问，他下意识的觉得顾理是想去调查自己的身世。

二人又聊了一个多小时，时间也差不多了。

雪诺歪头看向窗外，依照月亮来推断时间。“卢克，收拾一下，我们该下去了。”

顾理打算轻装上路，“钱袋、水壶，佩剑都在，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走吧。”

“那好，我们出发。”

临冬城，南门。

今天很反常，明明已经半夜，南城门却还是打开的，而且周围也没有卫兵值守。

顾理狐疑地问道：“怎么没有人值夜？”

“都是珊莎的功劳，是她将卫兵都引走了。”雪诺与顾理一起站在城门口，等待着罗柏的出现。

顾理十分诧异，“珊莎也参与了？”

雪诺点头解释道：“嗯。不过你放心，珊莎不知道你的情况，她只是在帮罗柏的忙而已”

不过，珊莎拖延不了多久，他们得抓紧时间。

啧，罗柏怎么还没来？

雪诺急在心里，踮着脚一直眺望城内的某个方向。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罗柏终于从黑暗中出现。

雪诺见他两手空空，忙问道：“马呢？”

罗柏的脸色难看，“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一直呆在马厩里，我找不到机会偷马。”

雪诺急了，“没有马，卢克跑不了多远就会被追回来的。”

罗柏内疚的低下头，“我知道。”

顾理这时才知道，这两个小萝卜头私下做了这么多。他笑道：“没事，你们难道忘了？我是一名巫师。”

罗柏抬头反问：“你能变出一匹马来？”

顾理一时语塞，“呃，不能。”

“哒，哒，哒……”

就在这时，艾德牵着一匹马，突然出现在墙边的拐角处。

几个孩子来不及躲藏，被他抓了个正着。

“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艾德板着脸，训斥道。

罗柏与雪诺都惨白着脸，“父亲……”

“都回去，我要关城门了。”艾德仿佛没有看到顾理一样，又说道：“对了，你们记得去找卢克告别，他明天就要去黑城堡了。”

罗柏傻傻的回答，“父亲，卢克不就在……”

艾德打断他，“还不快去？”

“哦……好，我们这就去！”

两个人挥手向顾理告别，然后快速逃向主堡。

等他们离开后，艾德牵着马来到顾理面前。他将缰绳递给顾理，说道：“去吧，驻守长城本就是我史塔克家族的责任，与你无关。”

顾理不明白了，“你改主意了？”

艾德答非所问，“你很像他。”

像谁？布兰登·史塔克吗？

顾理没有接过缰绳，“我不能要临冬城的战马，我可以自己去附近的村庄里买一般的驮马。”

“拿着，你这几年也帮了我不少忙。”艾德将缰绳硬塞到顾理的手里，摆摆手：“快走吧，城门要关了。”

顾理拿着缰绳，迟疑了一小会儿，最终他还是选择接受这份善意。

他拿掉腰间水壶的木塞，然后抬起左手，一股水流从壶口飞出，慢慢在他的掌心汇聚结冰。

刹那间，一朵精美的冰花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将冰花递给艾德，“送给艾莉亚。”

艾德被眼前的场景震撼道了，他呆呆地接过冰花，“你……是巫师？”

其实他早就听孩子们私下讨论过，说卢克是一名会使用冰魔法的巫师。可他不相信，认为那只是孩子的臆想。

可现在，事实摆在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顾理犹豫了几秒，觉得只送艾莉亚一个人有点不妥，于是他又结出一朵冰花。“这朵送给珊莎。这两朵冰花上都有我的魔法，可保百年不化。算是我回赠的小礼物吧。”

他把两朵花都交给艾德之后，就转身骑上马，准备离开了。

艾德忍不住追问：“你真的是被森林之子养大的？”

骑在马上的顾理点头，“嗯，我没有骗你。”

紧接着，他又说道：“临冬城对我有恩，这里也有我的朋友。我一定会回来的……”陪你们共度难关。

顾理曾在梦境之中温习过《权游》的第一季，在第一季的第一集中有交代过布兰·史塔克的年龄。

第一集开端他十岁，而今年他才六岁。

换句话说，顾理只需要在四年内回来，就能阻止史塔克家族的悲剧。

艾德却说道：“最好别回来，不然我真的会送你去黑城堡。”

顾理没有回答，他拉扯缰绳，让胯下的战马缓缓调头。

“再见了，公爵大人。”

他骑着马，消失在夜色当中。

艾德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自语：“真像。”

他转身准备去叫卫兵关闭城门，突然周围莫名响起一阵骚动。

“出来吧。”

黑暗中，普尔总管走了出来：“公爵大人，马厩里少了一匹马。”

艾德点点头，“我知道，是我牵走的。”

普尔总管继续说道：“不是那一匹战马，是少了另一匹温顺的小母马。”

“嗯？艾莉亚的马？还是珊莎的马？”艾德问道。

临冬城内，只有她们两个女孩的坐骑是温顺的母马。

普尔总管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艾莉亚的马。”

艾德想到了什么，两朵精美的冰花从他手中滑落，摔落在地上，碎成了冰渣。

“快备马，随我去追赶卢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