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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百三十一章 袁湍至

    作品:《玄鉴仙族

    这青年道人话音方落,手中的法珠旋转一周,喷涌出一层朦朦胧胧的灰光,如云如雾,不断升腾。

    两人还未做出什么举动,那灰雾已经在四周游走,笼罩上下,隔绝太虚,防止他人神通窥视。

    “哦?”

    江伯清的目光在周身的灰光上停留一息,轻声道:

    “《答桑下乞儿问》我不知晓…青池宗我只与步梓相熟…至于萧初庭,不过是个颇有手段的后辈,素未谋面,我又怎地晓得?!”

    “你长怀山…要谋划仙书,见我如今落魄,便以为软柿子好捏…?”

    江伯清瞪着血红色的双眼,面目狰狞,冷声道:

    “烂船尚有三斤铁,我江伯清纵横之时你不过是吴都司的小道士,不怕我反咬一口,至少也断了你的道途!”

    “前辈说笑了。”

    庆济方轻轻一笑,有这法器庇护,他也不怕被越国紫府察觉,当即慢悠悠地道:

    “前辈说与萧初庭并不相识,可这黎夏屠郡,乃是前辈与青池宗一手促成,要说前辈与萧初庭并无关系,晚辈却不信!”

    此言一出,江伯清面色大变,一旁的江雁听呆了,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江伯清顶着江雁仿佛要刺透的身体的目光,强自镇定,答道:

    “那是萧初庭与青池宗的谋划,老夫不过借力罢了……”

    庆济方能修成紫府,自然也是心思缜密之人,当即察觉出江伯清情绪的波动,心中恍然,看向后头的江雁,轻声道:

    “这位小郎君,此人以神通诱你父,引灾厄杀你母,把你作符箓炼,你尚一口一个师尊,岂有此理?”

    江伯清见他惺惺作态,反倒是冷静下来,沉声道:

    “道友是什么意思!”

    看着江雁默然不语,庆济方这才将目光投向江伯清,轻声道:

    “我也不同前辈扯皮,《答桑下乞儿问》乃是仙书,江南除了端木奎,只有前辈最为熟悉,如今巫山已灭,人人的眼睛都盯在前辈身上。”

    “且不论我吴国,连越国三位真君都有两位盯着,前辈还以为自己能逃到哪里去么?”

    庆济方的声音在空中不断回荡,江伯清满脸的鲜血滴落下来,默然不语,庆济方的话语仿佛打碎了江伯清自欺欺人的美梦,让他的表情慢慢狰狞起来。

    这紫府修士又将目光移动到江雁身上,沉声道:

    “父生为阳,三九真符,母死为阴,巫道血箓,确是一具上好的肉身,前辈若是愿意同我前去吴国,我可以放他一命,给前辈留个机会。”

    “我等问一问越国众人的情况,只求前辈记忆之中关于《答桑下乞儿问》的片段,事成之后,便放前辈转生。”

    庆济方微微一笑,温声道:

    “到时候我吴国得了线索,前辈则丢了记忆,没了价值,也不必被几位真君盯着,又有这上好的肉身在,重修一世,逍遥天地,岂不美哉?”

    江伯清冷冷地盯着他,答道:

    “我已求得一缕金性,不必神通惑我。”

    庆济方的神情不变,笑道:

    “却是晚辈班门弄斧了,可这条件却是诚心所提,依旧有效。”

    “好。”

    江伯清踌躇一阵,终于回答,低声道:

    “先将我这好肉身送走。”

    庆济方顿时一喜,答道:

    “前辈好胆魄,济方绝不背诺!”

    言罢钩出一抹彩光,轻轻巧巧地向江雁摄去,江雁不过借助江伯清之力才能对抗筑基,哪里能吃住紫府之力,当即被轻易摄起。

    “且慢,我亲自来!”

    江伯清出声喝断,庆济方顿时恍然大悟,越发体会到江伯清的诚意,点头道:

    “是极是极,晚辈还是不经手了。”

    当下灰雾流露出一丝缝隙,供江伯清送走江雁,紫府修士神游太虚,不说瞬息万里,百里还是有的,江伯清有金性在,足以将江雁送走千里外,断了踪迹。

    江伯清捉过那彩光,催动金性,毫不客气地从庆济方的手中夺过控制权,引得这紫府道人眼皮一跳。

    江雁口不能言,静静地盯着他,江伯清伸手拉开一道黑光,将江雁送走,这才回过头笑盈盈地看着庆济方。

    “前辈?”

    庆济方警惕地盯着他,江伯清盯着他看了一眼,轻声道:

    “长怀山有巫术道统,若是能拿到《答桑下乞儿问》,真君定然能再上一层。”

    “是又如何?”

    庆济方隐隐察觉到些许不对,手中的法珠不断上下沉浮,便见江伯清笑道:

    “猜猜渌水是愿意见仙书断了踪迹,失传在越国境内,还是愿意线索被贵国所控,步步受制于人?”

    “不好!你发什么疯?!”

    看着江伯清的躯体彭然破碎,化为满空的血肉,庆济方一时大惊,毫不犹豫地收起法珠,就要遁入太虚,逃之夭夭。

    “锵——”

    那破碎的躯体之中却浮现出一缕金光,长了眼睛般往这紫府修士身上撞去,一时间光明大放,山下万蛙齐鸣,河水翻涌。

    庆济方满脸不可置信,眼看着那金光撞上来,四周的太虚一时间被金性封锁,只厉声道:

    “命也不要了!”

    ————

    十一月,大雪。

    乌涂山上的白雪垲垲,石桌上堆满了雪花,院中的青石也被一片雪白覆盖,锦衣白裘的少年倚坐在红木大椅上,两指捏着一尊玉杯,默然不语。

    “治儿。”

    上首的女子柳眉凤眼,一身红衣,眉眼之中带着疲惫之色,温声道:

    “东西可都备好了?”

    “嗯。”

    李曦治轻轻地应了一声,答道:

    “父亲呢。”

    “你爹爹去了黎泾镇,仙师将至,有许多东西要准备,过上片刻便有车驾来寻你。”

    萧归鸾看出他心中的委屈,抚慰似地解释了一阵,李曦治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专注地盯着这杯看,低声道:

    “青穗峰人丁稀薄,空有盛名,我作为峰内大师兄,今后恐怕麻烦不断。”

    他嘴上是在解释自己的忧虑,心中却是满是苦楚,不敢对母亲倾述。

    听闻袁湍将至,李渊蛟终究还是把族中内史给长子看了,李曦治抱着书读了一夜,神色数变,迟尉、迟炙云乃至元乌峰之间的纠葛和李尺泾最后凄凉下场都叫他心中苦闷,默然无言:

    “宗内多少纠葛…顶着盛名,恐怕要成为各方倾轧的棋子。”

    他默默握着腰间之剑,放下玉杯,答道:

    “我即入宗,唯尽人事罢了。”

    李曦治正思量着,下首上来一人,一身衣物简朴,肩上还带着些雪花,行色匆匆。

    他急切地拍了拍身上的雪,先向上首的萧归鸾行了礼,朗声唤道:

    “治弟!”

    李曦治连忙站起身,迎上去答道:

    “峸哥怎地来了。”

    李曦峸风尘仆仆,一身衣物单薄,连个饰品都没有,乐呵呵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来,笑道:

    “听闻你即将入宗,我便为你寻了些好东西来!”

    他不曾受符种,更不晓得族中的诸多密辛,只当前往青池宗是件百利无一害的大好事,将那玉佩亮出来,上头青光闪闪,往李曦治手中一塞,笑着解释道:

    “这是个胎息境法器,有凝聚灵气之效,便当作兄长给你的贺礼了!”

    李曦治顿时一愣,他父亲是李渊蛟,大父是李玄宣,世代为李家之主,其实不缺这些小玩意,只是看李曦峸满面喜色,心中不是滋味。

    李曦峸父亲身无灵窍,大父早逝,过得便更不容易些,这玉佩在这个兄长看来已经是难得的东西了,直往李曦治手中塞。

    李曦治见他一身简朴,一点法光也无,却还温和亲切地看着自己,捏着的玉佩像枚烧红的木炭,烫得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微微涩声道:

    “峸哥…破费了!”

    “诶。”

    李曦峸这几月在山越督看灵稻,长了见识,说起话来也大方不少,笑道:

    “你兄长我如今在族中有职位,有族俸,莫要同我客气!”

    他的语气温和,李曦治倒是不是滋味了,抓过他的手,早就有一肚子的话要和他说,低声道:

    “听闻兄长用度不足,囊里空空,家中的资粮和发下来的族俸半送半借,都给族兄弟们了,可有此事?”

    “这…”

    李曦峸顿时一滞,呐呐道:

    “只不过是那些周济一众兄弟们罢了…这些年族中日子过得紧巴巴,大家过的都不容易。”

    “害。”

    李曦治哭笑不得,揽过自己这个兄长,在他宽广的胸怀中用力抱了抱,笑着提醒道:

    “你可省着些用,小心族正记你个挥霍无度,好大散财。”

    李曦峸闷声一笑,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下头的仆人上前来,恭声道:

    “公子,车驾来了。”

    李曦治闻言微微点头,看了看李曦峸满面的笑容,方才满腔的苦闷不翼而飞,心头皆是斗志与期待了。

    ————

    黎泾镇。

    李渊蛟一袭黑衣,佩剑在雪地之中默默站着,雪花浮落在他身上又零零碎碎地掉下来,一旁的李曦治站在他身边,出神地望着天际。

    李家一众人等了片刻,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中一位青衣修士乘鹿而至,面容看上去三十余岁,光彩动人。

    座下那鹿毛色雪白,点缀着点点青绿,轻盈矫健,两眼灵动,鹿上那人青衣飘飘,一副神仙模样,腰上系着一缕青色的长绸,在风中不断飘扬。

    这长绸花纹繁复,透明轻盈,看上去也是一样好法器。

    “李家众人,见过峰主!”

    一众李家人恭声唤了,袁湍笑盈盈地点头,那白鹿一落地,四蹄一蹬,便化为了一片白雪,消失不见。

    这神妙手段叫李家众人与客卿皆是一滞,默默惊叹,袁湍答道:

    “不必客气。”

    袁湍年岁与李通崖相近,十八岁便修成练气,本比师兄萧元思还快些,只是不知怎地,她修成练气后专修符箓与灵植,反倒把修为落下了。

    当时师尊司元白又被关押,师兄弟都在南疆,青穗峰唯有袁湍一人独自支撑,吃了不少苦头,好在这十年她连破数关,成就筑基,日子这才好过些。

    “还请仙师里边请…”

    袁湍柔和地点头,轻飘飘地踏雪过去了,客卿外姓皆退去,只余下嫡系几人与袁湍入内。

    她的目光在李渊蛟腰上的剑上停留了一息,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温声道:

    “那可是青尺剑?”

    “正是!”

    李渊蛟腰上的【蛟盘楹】早就换成了【青尺剑】,特地去了外头的布囊,一改平日里低调的模样,大大方方地亮出来。

    “这剑……”

    袁湍神色有些复杂,低声道:

    “是我跟着师尊为他去求的,当时峰内拮据,只炼成了练气巅峰的法器,泾儿还是欢喜不已,连连道谢……”

    “不曾想后来这剑随着他杀妖诛魔,又受剑意温养,竟然不声不响地突破了,成就了筑基法器。”

    一众李家人默默听着,袁湍挑了挑眉,盯着李渊蛟看了眼,问道:

    “你腰佩此剑,可是李家家主。”

    李渊蛟心中早就排练了许久,当下恭声答道:

    “尺泾公无后,小修便为尺泾公宗继之孙,渊字辈蛟,故而佩戴此剑。”

    “唔,无后…”

    袁湍勉强维持着面上的表情,足足在原地站了两息,这才在李渊蛟的指引下登上上首,沉默地在一众人面上扫过,温声道:

    “怎地不见通崖道友的身影?”

    李渊蛟低了低脑袋,沉声道:

    “老祖闭关修炼,至今未出。”

    “喔。”

    袁湍点点头,便见李渊蛟示意一眼,下首的李曦治上前一步,恭声道:

    “晚辈李曦治,见过前辈!”

    “好。”

    袁湍面上总算有了笑容,灵识在他身上一扫,端详一阵,仔细检查了气海穴、升阳府与巨厥庭,闭目不语。

    她这一闭目倒是让殿中众人都默默紧张起来,李曦治更是强制镇定,感受着气海穴中的玄珠符种,心中暗暗打鼓。

    过了十几息,袁湍这才睁开眼睛点头道:

    “不错,应入我青穗峰!”

    旋即展颜一笑,向着李曦治道:

    “乖孩子,不必紧张。”

    此言一出,一众人都将心放下来,总算是安定了,李曦治恭声谢过,袁湍笑盈盈地盯着他看了看,轻声道:

    “抬头!”

    李曦治与李渊蛟面容相似,低眉顺眼之时还有几分温润与平和,这下抬起头来,又浮现出那野心勃勃的模样,看得袁湍轻轻一笑,开口道:

    “面相倒是与你肖象,颇有凶貌,威能压众,正是作首徒的料,不曾想还真是我捡了便宜。”

    “正是犬子,前辈谬赞了……”

    李渊蛟应声,低声道:

    “能入青穗峰,是我李家之福。”

    “嗯。”

    袁湍点点头,复又问道:

    “听闻你家出了个小丹士,不知是否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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