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绝对没问题吗？”

“我有这么说过吗？”

“小凡，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这样姐姐会看不起你的。”

面对哥特服与老师的逼问，我赶忙投降，和女生讲道理？老姐早就教我重新做人了。

时间来到了散场的阶段，在大部分游客都离去后，各个摊位上也开始收拾起来。哥特服拒绝了她那些朋友来帮忙收拾摊子，只因为躺在摊位上的最后两本书。

李芷涵坐在一旁，喝着我买来的“千岁山”，这不是我请的，是我代老师请的，虽然出钱的人是我。

李芷涵显然没打算掺和进来，也是，不差她一个。

“我能怎么办，卖不掉怪我咯。”

并不是我想耍无奈，这不是没办法吗？况且，在我看来，只剩下两本已经谢天谢地了，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之前我之所以直接与哥特服挑明，也是存了没卖完至少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的心思。

我赶紧朝哥特服挤眉弄眼，但显然眉目是不能传情的，哥特服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时怼上一句：“哎呀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这难道就是天意？”

啊啊，这家伙就是这种性情啊，永远不嫌事大，真是麻烦。你不知道这边还有一个比你更激进的家伙吗？显然你是故意的。

没想到我的人生第四大错觉来得这么快。

“这不还没闭馆嘛，没到最后任何事都说不准的。”

君无戏言，女皇陛下一旦决定给某人一点颜色瞧瞧，那肯定是要上色的。只是老师自信满满的语调总给我不好的预感。

“老赵，人不仅要服老，还得服输。”

“远丫头，别得意地太早，你迟早也会经历的，小看人生很容易就输得一塌糊涂。”

“以后的事情我不在乎，我只在乎眼下的输赢。”

“姐姐好心告诉你，这叫鼠目寸光！”

“年轻人也告诉你，这叫只争朝夕，不负韶华！”

“贫嘴！”

隔着一张桌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等会会不会掐起来了？

我稍微后退了一步……两步，然后望着一旁坐着，应该是刚回复完信息、放下手机的李芷涵。她此刻也看着你来我往的二人，然后揉了揉眉心。

有戏！

“砰砰！！”

李芷涵敲了两下桌子，算是止住了二人的争吵。

“这场游戏到此为止。”

李芷涵做出了总结性的发言，跟在那间办公室里面如出一辙。

“什么？你说这是游戏？”

二人异口同声地质问起来。

见此，李芷涵连眼皮也没眨一下，只是平静地说道：“难道不是吗？”

我算是明白了，性格迥异的三人是如何走到今天的，真是辛苦李圣人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也不多说了。你们要是还想继续玩下去，我可不奉陪了，我等会还得去赴宴。”

见李芷涵这么说，哥特服只是哼了一声，坐了下来。老师则是快走了两步，按下起身欲走的李芷涵，嘴上说道：“别啊，在等一会，很快就结束了。”

我看到老师眼珠子一转，看向了我。

不好，要糟，快走。

我脑中刚闪过这些念头，老师就出现在我面前。

瞬移？元婴期老怪！

“小凡，来，姐姐跟你说个事。”

“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老师俯身过来，对着我轻声说道：“托——啊。”

“这都散场了，哪去找什么托——啊”

“不就在眼前吗？”

眼前？我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老师。

老师微笑着将手势转向了我。

“不是？大家这么熟，不好吧。”

“别担心，看我的。”

老师说着，不管三七二十就将那件曾披在李芷涵身上的外套给我套上，然后从兜里摸出一个墨镜给我戴上，有点黑。

“OK!”

哪里ＯＫ了？唬鬼啊？Are you ok?

老师将“乔装打扮”后的我推到了摊位前，真是尴尬，摊上这么一个老师。没看到哥特服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了吗？我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你们说巧不巧，正好碰到一个人，说要到这里买两本书。哦，他说他叫白给。”

一开始还不当回事的哥特服立马捧着肚子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李芷涵则是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肯定是因为老师那惨不忍睹的取名才能吧，是的吧？

哥特服伸手抹了一下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好吧，这次我就不计较了，好歹我也是一个尊老的人。”

说着她从桌子里面拿出一个包装袋，将两本书放了进去，嘴上还不忘告诉我：“钱可是一分都不能少。”

我摸了摸自己的手机，老师应该会偿还的吧，会的吧？

付了钱，我正准备接过袋子，老师却伸出一只手拦了下来。

干嘛？眼看就要结束了，就不要节外生枝。

“请你也遵守好规则。”

老师指了指展览板。

我看也不看，呵，想来这一招，没门。

“我记得上面写的是‘可以’，而我选择放弃。”

我自己写的我还不清楚？有些家伙脸皮可不像林珂那么厚，如果用太过强硬的语气，可能会有劝退的效果。

老师没有反驳，只是微笑着继续用手指着我背后的展览板。

我不信邪地回头看了一眼，差点连墨镜都吓掉了。只见展览板上赫然写着“购买书籍必须合影一次”。

“这是谁改的啊？”

杀千刀的！

“咯，不就是你带来的第一个人吗？那家伙一激动，就改了过来。”

哥特服显然对那位帅小伙不怎么待见。现在，我也有点不待见那家伙了。

“姐姐觉得这样也不错，就同意了。你想啊，来参加这种活动的，有一部分脸皮特别薄，你用稍微软的语气，对方估计就不敢合照，自然也就不会买书了。而一旦用上强硬的语气，对方就会觉得都是官方逼得，没办法，恰好能掩饰一下内心的羞赫。”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还能这样？你没事分析个毛的心理，这里是漫展，不是心理咨询。

事已至此，没办法了。

我取下墨镜，对着老师说道：“我从不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