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盘

作品:《谁的青春不麻烦

本来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如果加上一些特定的修饰词,就变了味。好比如,水被加了一个“O”,就能拿去消毒;豌豆到了孟德尔那,就不是吃了那么简单;能翘起地球的杠杆,肯定不是普通的杠杆。于是乎,被赋予情人节的周末,想必与其他周末是不同的——我只能用这种毫无道理的理由来理解现在的处境。

位于步行街世纪大厦顶楼的,是被改造成应该称之为“古镇”的东西,但真的没骗我?即便绕上一圈也花不了5分钟的地方,和“镇”真心没有一毛钱关系。只不过是添加了一些勉强可以称得上古色古香的雕饰,就算那些建筑仿效度再高,也丝毫没有让人梦回前朝的感觉。那么,这不过是虚假的东西而已,就如同那被称之为“约会”的东西。

“凡君,像姐姐这样的大美女,在情人节这么浪漫的日子里,主动约你出来,你是不是高兴得想要绕地球三圈?”

对面的成熟女性对于周围那些虚假的东西视而不见,小嘴含着奶茶的吸管,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虽然有种风华绝代的感觉,但你还是可以放心的,既然出来了,我还是没打算跑的。

“如果有那种精力,我还不如多做两套数学卷子。”

我尽量装出平静的表情,以掩饰飘忽的视线。黄色打底毛衫,外搭一件看起来毛绒绒的白色外套,很有成熟女性的风格,看起来也很暖和。但为什么是不过膝的黑色短裙,不会冷吗?还是说,穿了肉色的丝袜?

为了避免自己想入非非,我将头抬向天空,连续下了两天雨,天空丝毫没有放晴的感觉。灰色的天空,就好像打湿的淡色抹布,随时都能滴下雨来。

“姐姐觉得,凡君即使做再多的数学试卷,数学成绩也不会提高。”

说完还歪着头眨了下眼,如果我说稍微有点可爱,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可如果不是可爱,那又是什么东西,妖魔吗?

“老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学生吗?”

“莫得意思,莫得意思。都说过在学校外面要叫姐姐,怎么和颦儿一样固执呢?”

老师低头使劲吸了一口,然后我就听见奶茶杯发出了瘆人的声音,宣告使命的结束。老师将吸管用嘴含着从杯子里抽出来,对我摇了摇头,口齿不清地说道:“不对,这应该算得上偏执了。”

偏执什么?偏执于老师的偏执吗?

我将双手揣在外衣的兜里,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还是有必要说出来:“老师,你该不会,只是叫我出来陪你坐坐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不是好的对象哦,很有可能这么一句话都不说而度过一整天。

“凡君真是健忘啊,姐姐前天回办公室不就说过了吗?”

前天?因为那天肚子特别饿,所以我应该不会忘记每一个场景,可我不记得老师有和我做过什么约定。

“约会啊,约会,姐姐第一句话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虽然这个不靠谱的老师摆出一副兴奋的表情,但如果允许的话,请让我做一个挖鼻孔的表情。

是有这么一句话,但作为一个思想健康的、品德高尚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一般来说都会无视吧,肯定是的。

“嗯,我知道了,那么是想说纪律委员那件事吗?”

如果对一个人太过熟悉,你就很容易判断出,哪些话该听,哪些话当耳边风。而且,最重要的事是,老师一开始都表现得很轻松,所以这应该是一次类似于家庭访谈的见面。什么嘛,害得我在赶来的路上战战兢兢,甚至忏悔书的腹稿都打好了。

仔细想想就不难猜到,老师对于纪律委员那件事太上心了。其实按照老师的秉性,留下纪律委员完全不在话下。搞出这么多幺蛾子,还不是为了某个家伙。我想老师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叫我留在办公室等她回来的,肯定是有什么关于李芷涵的话要说,只不过恰好碰到本尊而已。对于难得展现温柔一面的老师,我也只好耐着性子多陪她一会,就让林柯多多等一会吧。

老师拿出手机,颇带玩味地说道:“凡君,来和姐姐整个自拍呗。”

“不要!”

就像哄着小孩好好吃午饭一般,我果断拒绝老师的突发奇想。大概是从照顾小侄女那里获得的经验,拿来对付老师居然能收到不错的效果。

“哎,白凡同学,你和颦儿现在可越来越不把姐姐当一回事了。别以为姐姐平时一天和你们笑呵呵的,可你们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在小本本上了。”

哇,好可怕,你幼儿园大班都没毕业吗?

还不明白吗?言简意赅、脸上还笑眯眯的女皇陛下才是真正的可怕哦,幼稚园状态的老师只会让人疲于应付而已。

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老师没有那个心思,我也只好冒着生命危险,独自回家。还好老师果然一开始就是冲着那件事来的,只见她将一直揣在怀里的黑色皮包放在桌面上,正色道:“让我们来复盘吧。”

复盘是什么鬼呀,我对围棋什么的完全摸不着门槛,五子棋的话到可以走两步。

显然老师根本不在乎我的内心想法,自顾自地在皮包里摸索一番,然后拿出一张有点眼熟的纸条,摊开,脸带笑意地读道:“我听芷涵同学说,她也觉得夏苗你来当纪律委员最好不过了。”

什么呀,这不是被李某人扔掉的纸条吗?你从哪里搞到手的?早知道就该由我来毁尸灭迹,这样被人当面念出来,还让我怎么见人?会嫁不出去的。

“白凡同学,姑且让姐姐听听,你是基于什么做出这种判断的?”

判断吗?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我从不认为我有什么资格去判断某个人或某件事。即使被老师逼着说过一些对某人的感观的话,那也不过是一种臆断而已。因为啊,不是熟悉的人,又如何去判断?我只是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在我那空荡荡的大脑里组合一下,谁让我总是容易发呆。

老师手里紧紧攥着纸条,对我露出浓浓的兴趣,真希望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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