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演员不会选——不押韵差评。

楚舜有点愁，一般来说，不知道选谁就复试，可此次情况不同，三位候选人当中，伊莱贾颜值最符合他审美，麦克气质更符合角色，梅铎铎演技最好，再复试几次都没什么区别。

“作为开明的导演，还是听听剧组其他人的意见。”虽然他拍戏一向是我行我素，但也能作为参考。

楚舜招来卡宾、老梁以及吹哥三人，卡宾是昨天下午才抵达，刚到拍摄基地，被来试镜的阵容弄得吃了一惊。

那年十八，在母校舞会站着如喽啰，卡宾暗自在心中发誓，在未来的一天，他也要邀请这么多明星试镜！

“这是昨天梅铎铎先生、麦克先生、伊莱贾先生试镜内容，你们看看，最喜欢谁的表演，或者是认为谁表演得最自然。”楚舜在iPad上播放视频。

老梁和吹哥比较习惯，偶尔导演也的确会找他们询问，老梁今天穿着一袭白色西装，但颜值有限像个白纸人，吹哥则黑西装深色衬衫，两人搁一块黑白双煞，旁边运动装的卡宾格格不入。

每人大概十五分钟至二十分钟的试镜，三人不到一小时播放完，卡宾全程双手交叉置于胸前，这是主动性很大的动作。

“说说。”楚舜及时关掉iPad，万一连续播放到其他的视频就尴尬了。

“我个人更喜欢麦克先生的试镜，同一段戏，他的表现力更好。”卡宾道：“虽说我没有听过麦克先生，但所展现的技巧派演技，极好。”

卡宾顿了顿，之前看得辣么认真，还想补充点什么，可话到嘴边也没词了，又道：“我更喜欢麦克先生，其余梅铎铎先生和伊莱贾先生也不错。”

“要我说，梅铎铎先生演技比麦克先生演技更好。”老梁说道：“［适应性强，极易传染。一旦某个想法占据了大脑，就几乎无法根除。你可以掩盖它，忽视它──但它还是在那里。］梅铎铎的断句应该都经过仔细考量。”

“准确说，梅铎铎先生比麦克先生更精巧些。”老梁做总结性的收尾。

只剩下最后吹哥，他思索再三道：“我选择伊莱贾。”

卡宾和老梁都等着后续为什么选伊莱贾，可吹哥就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吹哥为什么选伊莱贾啊？”老梁询问。

“没什么原因，我也不是表演专业，不懂什么表演，反正就喜欢伊莱贾。”吹哥表面是这样说，但实际原因是导演在说三个候选人名字时，伊莱贾是最后说的。

吹哥深刻知道，他们的意见完全左右不了导演的决策。

“好的。”楚舜点头，三人分别选一人，相当于没选，不过也从侧面反映出的确难搞。

楚舜大约沉默两分钟，抬头说道：“给梅铎铎先生经纪公司发签约邀请，需要留出一年档期，以及两个月集训时间。”

“我去说。”吹哥点头，马上去通知太一影业准备签约。

“卡宾跟组时间长，学校方面有没有人头？”楚舜在吹哥出门后问。

“还有两个月就毕业，都在剧组实习，或者是自己拍摄短片，只要毕业典礼回去参加就行。”卡宾解释。

“嗯，剧组的事你询问梁导演，他与我合作十年以上了。”楚舜说道。

“梁先生，如果我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提出，我可以接受。”卡宾对老梁说道：“麻烦了。”

“好好完成导演交代的任务就行，我们互相勉励。”老梁道。

无论两人内心想法怎样，至少表面上是客客气气。

“看来楚舜导演对演技要求尤为重要。”卡宾知道梅铎铎·汉姆，获得过瑞丹斯独立电影节［最受关注演员］，以及鹿特丹独立电影节［最具希望男演员］，演技获得肯定。

鹿特丹电影节是独立电影节中的小公举，而瑞丹斯电影节又是老品牌，地球上女巫布莱尔、记忆碎片都是在瑞丹斯扬名。

卡宾是来学习的，所以要把他认为有用的以及关于楚舜导演的事都记下。

演员挑选最麻烦的一环解决，其他角色人选也在三天内全部定下，签约方面演员们没提出过分要求，只是女一号梅尔的演员档期排不开，集训方面没时间。

也不是说经纪公司没有眼力见和演员自己傻，因为六十天集训时间很长，再加上也有另外的行程撞车，一部大女主戏，是申奥电影。

经纪公司方的意思，是希望不集训。

有舍有得，当初瑞亚在经纪公司不同意的情况下，硬是参加近半年集训，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好事都被一个人占。

楚舜想了，大女主申奥电影女一号吸引力的确大，所以将意大利女演员久丝（giusi）提拔为魅影梅尔扮演者。

久丝心态也不错，失败后来到蓉城，她看熊猫，来都来了肯定要好好玩玩才回本。

“好可爱，为什么我们意大利没有！”久丝看见熊猫坐着然后摔倒，揉成一团滚滚，心都化了。

熊猫在意大利人气很高，众所周知意大利因为气候关系没有租借到熊猫，所以委屈的意大利人，把松狮犬涂成熊猫模样。

久丝接到经纪人电话，表情从平淡专为惊喜，挂断电话后兴高采烈：“看熊猫能够带来幸运，熊猫一定是朱诺的宠物。”

朱诺是罗马十二主神之一，代表天堂、婚神星。

中影和迪士尼官网，更新影片资料，然后圈内人发现，现场导演一栏居然有卡宾·摩力克。

全球学生们对金鸽奖关注更加大，当楚舜电影的副导演，这尼玛不是出道即巅峰，一巅三十年吗？

剧组来到巴黎，动机宴会在丽兹酒店二楼举办，前面《触不可及》也是在此地举行宴席。

“怎么校长先生一个人坐在角落，必须要过去敬酒。”歌莉娅目光搜寻到导演。

“如果不是有什么事，别去找楚舜导演。”一旁的吹哥开口道：“楚舜导演吃东西不喜欢被打扰。”

“想去感谢校长给的机会，利未先生可以吗？”歌莉娅体态姣美，俏丽的脸蛋写着小心翼翼。

吹哥道：“你认为没问题就没问题。”

歌莉娅笑容展露，来到导演跟前敬酒，她仿佛是信号，演员们都一个来感谢导演。

史考也是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时间，作为生活制片的他，也逐渐地询问清楚了所有主要演职人员对盒饭和住宿有无特殊要求。

餐食方面就是忌口，而住宿安排并非是档次上的要求，需不需要吸烟房，或者是房间距离酒店健身房近一点。

“楚导，巴黎我非常熟，晚上要不要去玩玩？”梅铎铎道：“很安全，也很干净，校长放心。”

上次叫他出去玩是谁来着，楚舜想到故人米雷克，按照他和系统老婆的关系，如果真想拍黑客2不难，但史密斯的扮演者已故，然后原班人马再也找不齐，让楚舜一直搁浅计划。

“好好玩，明天酒店集合不要迟到。”楚舜拍了拍梅铎铎。

梅铎铎有些高，拍着不顺手。

在酒宴后，梅铎铎又找到卡宾，梅铎铎一看就知道这小年轻不是处，并且玩得不花，既然如此他有必要领着卡宾花一花。

“不太好吧，明天要拍摄。”卡宾“强硬”拒绝。

“我问过校长，而且也问了利未先生，只要在拍摄期间不影响第二天进程，不会有事。”梅铎铎道。

卡宾犹豫，梅铎铎又道：“巴黎的女士，很漂亮还温柔。”

“那我就去看看，只看看。”卡宾被诱惑。

其余演职人员回到马蒂兰酒店，神奇的操作，在丽兹酒店举办宴席，但却没有在其剧组。

丽兹酒店的宴会厅和大堂修得极为华丽，有欧洲古典皇宫的装璜，但房间不符合楚舜心意，所以史考才把下榻地点改成马蒂兰酒店。

马蒂兰酒店小巧而精致，但也太小巧，所以举办动机宴会不合适。

楚舜在法国的朋友真不少，例如三大楚艺学者之一，法国导演居伊·沃克。

在旬榜上导演排名53位，是楚舜之外，活着排名最高的导演。

居伊在得知楚舜来巴黎取景，非要在晚饭后聊聊，面对“狂热粉丝”约在马蒂兰酒店的小酒吧见面。

会连天连夜见面，是居伊想要拍摄一部新片，把大概剧本给给楚舜看，片名《Otherworld》，用中文翻译应当是“彼世”、“冥界”、“异世界”。

作为现实题材的导演，居伊也开始加入超现实元素，想想楚舜还有一点期待。

“呃——”楚舜看了剧本几秒钟，忍不住道：“居伊先生，我的法文水平，达不到自由阅读剧本的地步。”

楚舜会英语和中文，日文只会一点点。

居伊反应过来，明白是自己草率，然后拿出另一个剧本。

还带俩？楚舜还以为的英文版，但没想到是中文版，嘶——这货有备而来，之前拿错明显是故意。

如果有印象，都知道居伊是个毒舌且闷骚的人，比如更愿意接受美女采访，此次一来想和楚导讨论，二来是嘚瑟一番学习中文的辛苦。

他学中文，是为更好研究楚舜，对他来说中文还很难，德文他两个月就学了七七八八，中文足足学习一年，才勉强能写作，大概剧本都查询了字典才写好。

《Otherworld》剧本讲述，手上沾满鲜血的恐怖分子，以及救死扶伤的医生，两人死后灵魂来到彼世，最后恐怖分子因为心狠手辣抽到好签能够转世富人家庭，而医生因为一时善念失去转世机会。

主旨“世界不会因为你善良，对你温柔”。

“十级毒鸡汤，满满私货和《盖斯·凯撒传》异曲同工之妙。”楚舜心道，这部影片以前是法国第一观影人数，后来被触不可及超过。

楚舜了然，居伊的风格一如既往，是毒鸡汤，光靠放毒肯定也达不到目前影坛地位。

首先剧情安排合理，不是强行促成结局，Otherworld是凯尔特神话中的冥界，没有华夏地府样的审判罪孽系统，彼世很大程度和现实世界差不多。

另外居伊不仅是提出问题的人，他也会提出方案，在Otherworld有一条隐线，好人只有比坏人更坏才能赢，因为坏人在乎的东西少，以及很容易获得超越普通人的武力值。

居伊给出的解决方案是连坐和枪支禁令，甭管楚舜认不认同，剧本拍摄出来觉得硬核。

“我挺期待最终成片。”楚舜说道，不完全认同居伊想表达的东西，

在两人讨论中，居伊抨击81年法国废除死刑的深井冰，一个杀人凶手，杀了人给予最大的尊重是判处死刑，在他看来不能废除死刑。

说起废除死刑，楚舜就感兴趣了，两人聊了两小时，明日要拍摄，所以暂且把聊天打住。

要说楚舜面子在法国好用，作为金牌制片布朗，很清楚巴黎范围是不允许使用炸弹，前世地球诺兰也交涉好多次，但依旧被当地政府拒绝，不得已才使用高压氮气伪装的爆炸效果。

主角柯布和筑梦师在咖啡馆的见面依旧很震撼，并非是爆炸效果，而是动用数台摄影机，用慢镜头效果记录。

然而楚舜到巴黎拍摄，巴黎政府松口，唯一条件是时间需要官方决定取景时间。

首日拍摄地点是埃菲尔铁塔旁边的比尔哈克姆桥，此地不是景点，所以租赁起来很方便。

桥身结构是普通铁路高架桥，整体受力支柱是金属柱廊，跨越天鹅岛时支承柱是石拱门，电影上映会成景点。

“服装组和化妆组，一会儿服化道注意，这部电影细节会是以前电影的几倍。”

楚舜先打个预防针，随他的话，服化道的人员也有压迫感，都是合作好几年的，本身导演对于细节就很抠，现在还要加几倍，想想就亚历山大。

第一场戏是主角盗梦者柯布，对筑梦师妹纸阿德里安教学，这部电影被大众熟知，很多人觉得影片烧脑，可也有诺兰粉认为，在电影里巴拉巴拉解释得太多，会显得电影啰嗦。

就真的不解释，成了《信条》，大部分人第一遍看完会感觉叙事很绕，令人摸不着头脑。

“开始——”

“停！”

刚开始，数百人的剧组开始轮转，楚舜突然“刹车”，一时之间灯光师、摄影师、道具、场务都没反应过来。

特别是男主柯布饰演者梅铎铎，与饰演筑梦师的女演员。

“梅铎铎你结婚戒指呢？”楚舜突然发问。

“结婚戒指？”梅铎铎表示他作为花丛玉蝴蝶怎么可能结婚，后来回神明白是演戏道具，回话道：“刚才化妆时，放在化妆桌上了。”

“去化妆间把结婚戒指拿来。”楚舜对现场场务说。

场务连忙跑到旁边临时搭建的化妆间，没多一会找来戒指，梅铎铎戴上。

“你在拍摄现实真实戏份，手上不要戴戒指，而拍摄梦境时手上需要戴着戒指，明白吗？”楚舜讲解道。

盗梦空间有大量的细节，楚舜作为站在诸多影评人之上的人，可以把不少模糊的细节讲清楚一点。

例如盗梦空间到底有几层梦境，是一共三层+迷失领域，还是一共四层+迷失领域。

实际是前者，从诺兰曝出的图片手稿来看只有三层梦境，当然电影拍摄出来就不再是导演一个人的作品，后者的结论也完全不能说是错。

第一场戏拍摄顺利，NG两次就过了，楚舜难得没有保一条。

“这是什么？”

梅铎铎看到，道具组小心翼翼地推来一块特殊形状“凸”形状的巨大镜子，完好安装契合桥梁形状，镜子里反射，似乎把湖面倾倒。

道具组的人声音此起彼伏，镜子很便宜，但四五米高，形状特殊的定制货，就不便宜。

三块巨大镜子摆放好，一个镜像世界呈现而出，由于缝隙贴合太好，挨近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所以一瞬间有种置身于虚幻的感觉。

“特效实拍？”梅铎铎寻思，一般这种镜头是简单的特效堆叠，用实拍就夸张了。

“这才哪跟哪。”楚舜笑了笑，他就喜欢看见众人惊讶并跟不上他节奏的样子。

实拍狂魔诺兰终究受限于资金，很多设定没能实施，按照他的说法，实际预片中百分之八十特效都能实拍，但资金预算至少要提高1亿美金。

传奇影业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信不信哦？

楚舜没那么多顾虑，他要拍摄一部世界第一特效实拍片，预算什么的超了再加，我有系统你没有，这就是任性的理由。

比尔哈克姆桥视频拍摄一周，随后是咖啡厅的实拍，为打造视觉奇观，请来好莱坞著名爆炸师，租借这条香兰七街道一周，政府方面能给予的最多时间。

楚舜也和商家签订还原协议，一条街全部炸掉，比起高压氮气，炸药爆炸漂浮物更加具有视觉冲击感，强大的气流场景也是奇观。

什么叫经费在燃烧，这是经费在燃烧，演员们感受到了金钱的重量。

在楚舜拍摄时，《时代》年中刊物也终于发布，封面是楚舜照片，［楚舜的首次专访］副标题格外显眼。

主标题——《导演，还是投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