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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168章 难言之隐

    作品:《终宋

    如今唐军正在进行北伐前的整编。

    庆功、赏赐、升迁、调度,以及伤员的疗养和战前的休假等等,忙得不可开交。

    生力军被调往前线,而在西北苦战过的伤兵、疲兵便被调回关中休养。

    其中永兴军是骑兵,随御驾守过潼关之后又随御驾回长安休整,驻扎在城东大营休整。

    这日,陆小酉一身便服,出了大营,策马向城中而去,神色有些落寞。

    如今军中气氛,要么是沉浸在大胜的欢庆中,要么是悲伤于战友的牺牲,要么是踌躇满志于之后的北伐。陆小酉之前也是如此,少有这种落寞的表情。

    “将军,到了。”

    听到这一声唤,陆小酉回过神来,严肃了脸色,抬头看去,眼前正是如今为了北伐刚刚设置的总督天下兵马衙门。

    这衙门近几日才收拾好,还有人在往里成箱成箱地搬各种籍册,人员进进出出。

    据说昨日天子在朝堂上拟订任命张珏为北伐军总元帅,张珏如今却还没有归还长安。

    总之万事尹始,正是最忙碌的时候。

    但陆小酉是个只知道上阵杀敌的,且身上伤势未愈,又告了半个月的假,站在这里便显得有些清闲。

    “陆将军。”

    陆小酉转头看去,却见是李曾伯的儿子李杓,连忙唤道:“李相公。”

    “陆将军不是告假了吗?这次大胜升官,是想衣锦还乡回去探望家中父母?”

    “没有没有,陛下赐了我长安的院子,我已经请人去接我娘过来了……”

    陆小酉说到一半,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炫耀一样,挠了挠头,后面的话都不知怎么说,只好道:“听说张大帅今天回来?”

    “张帅已经在见陛下了。陆将军亲历贺兰山之战,知西北战事艰难,其实秦直道那一路也是战得激烈。今早张元帅就在向陛下细禀。”

    说到战事,陆小酉便听得十分认真。

    “张帅撤出九原城、渡过黄河之后,元军大同路的都元帅按竺迩就从东面追上了。一路追击张元帅到延安府,再加上山西那边阿合马偷渡黄河,而我大军已调往西北,刘帅苦守东线,张帅只能以残兵勉力支撑,壮烈啊。”

    陆小酉佩服不已,道:“我只懂得随陛下或几位元帅打仗,要是独领一路兵马,真不知要怎么打才好。”

    “多看兵书就好。”李杓道。

    相比他父亲李曾伯,李杓确实是文人习气更重些。

    陆小酉知道打仗绝不是多看兵书就行的,于是不知道该怎么聊天了,又挠了挠头。

    好在,不一会儿便陆续有将领过来,在大堂准备军议。

    如今北伐才刚开始筹备,连西北的战利品都还没完全运回来,这场军议只是诸将领见个面熟悉一下。

    武将们聚在一起,陆小酉就自然得多了,又聊了一会,见李瑕、张珏带着一众将领们过来。

    “见过陛下。”

    “不必行礼了,在这军署,凡事以北伐为先,效率为重。”

    “喏!”

    很快,诸将列队,宣读了任命张珏为北伐总元帅的旨意。

    至于祭天、檄告天下之类的,则会在出兵前正式誓师。如今则还是以效率为重。

    不一会儿,众人已围站在地图边谈起具体的方略来。

    “如今我们大捷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包括河南的伯颜、山西的阿合马在内,诸多蒙元官员认为忽必烈已死。更重要的是诸路汉人世侯,如东平严家、太原郝家、真定史家、顺天张家,只要能让这些世侯倒戈,东路战事可顺利十倍。”

    “不错,就算忽必烈活着逃回去,也很难扭转现在的风声。”

    “臣等担心的是粮草是否足够,以及云南、四川的兵马北调之后,赵宋的反应。”

    “过几日易士英、聂仲由等云南将领会到长安述职,到时再详谈吧。”

    这种军议上,李瑕说话也随意了很多,又道:“至于粮草,必定是不足的,你们为难军需官也无用。好在西北的缴获能弥补一部分,而大军既然调出来了,硬着头皮也只能打下去。”

    张珏不由笑了笑。

    他其实还没从就任北伐总元帅的惊喜之中平静下来,脑子里根本还是懵的。

    太多事千头万绪。

    “还有西路,兴庆府这些年饱经战乱,杨文安离开时又放了一把大火,短期已经难以承担作为大军集结的前沿重镇。西路只能遣一支兵马作为配合,到时再攻河套,朕属意杨奔担此事。”

    “陛下英明。”张珏看向地图上的河套,道:“对了,还有一事。臣俘虏了一些元兵,听说我们似乎有一支兵马散落在阴山以北。”

    “何处?”

    “大概是在这一带,阴山以北的黑水河附近。”

    “汪古部的世居地,爱不花的地盘。”李瑕转头向人问道:“爱不花我们俘虏了吗?”

    “禀陛下,俘虏的名单里没有,首级里也没有。”

    “嗯,继续说吧。”

    “这些兵马兵力不多,但元军一直没能扑灭。据俘虏说,按竺迩几次向汪古部要草料,都被小股唐军骑兵劫了。元军以大军包围,他们便往更北窜了……”

    “林子,你选一些会蒙语的细作北上联络。”

    “是,陛下,只是……在草原上,细作不像是在城池里。”

    “朕知道,你尽力。”

    “……”

    一场军议之后,李瑕正移驾,忽招过陆小酉,问道:“你不是告了半个月的假吗?”

    “陛下,末将不告假了,在营中操练将士。”

    “都是伤员,你伤也还未养好。怎么?不成亲了?”

    陆小酉愣了一下,低声应道:“末将……提了亲,被拒绝了。”

    “原来如此。”

    李瑕还忙,拍了拍他的肩,没多说便离开了。

    陆小酉学着旁人行礼恭送了,再次挠了挠后脑勺,感到有些丢脸。

    “嘿,呆鸡。”有人从后面撞了一下陆小酉。

    一转头,只见是刘金锁。

    “刘大哥,你随张帅回来的。”

    “没错哩,跟着张帅走这一遭,等北伐了,我就是先锋。”

    “真的?”陆小酉羡慕不已,道:“那刘大哥莫不会是第一个杀进燕京的。”

    “哈哈哈哈。”

    刘金锁一听就开心,捧腹大笑了好一会,才道:“你还没讨婆娘,多大了?”

    “快三十哩。”

    “这么老了?没看出来。”

    “我家里有两个兄弟,我娘以前没钱给我讨婆娘,后来则是太忙了。”

    “是吗?”刘金锁十分惊讶,道:“我听说你们西北军回来,说亲的媒人能把门槛都踩破。”

    “我那个……”陆小酉再次挠头,想到王翠的身份,又不知怎么说,只好说了个新学的词语,道:“有些难言之隐。”

    刘金锁眼睛一瞪,愣了愣,却是没再多说,打了个哈哈,学着李瑕的样子,拍了拍陆小酉的肩,邀他下次饮酒。

    陆小酉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没多想,自归了大营。

    他虽在长安有了宅院,但里面空空荡荡,还是觉得营里更舒服。

    ~~

    次日,陆小酉的母亲已抵达长安,他便仔细把身上的伤口裹了。

    他对着锃亮的盔甲看了一眼,又觉得脸上的刀疤太吓人,想了想,翻出一盒没开封的胭脂抹了一下,与黝黑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干脆又擦掉。

    半个时辰后,陆小酉在渭水码头接了冯氏。

    “孩儿哪有危险?这伤疤怎么了?大唐男儿,谁不以伤痕为荣,这都是为国建功立业的荣耀!”

    “好好好,你没有危险就好。”

    冯氏转头见了一眼前方的繁华大城,又看看儿子身上威风凛凛的盔甲,犹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成了大将军,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虎口,还是一副傻愣的模样。

    “娘,坐马车。”

    “不坐了吧?俺想走着去。”

    “娘,你就听我的吧,啧啧,坐这大马车多舒坦。”

    “俺不坐。小酉,你哪租的,退回去。”

    “娘,这是俺们家的。”

    冯氏却坚决不坐,陆小酉没得办法,只好拖家带口地往长安城里走。

    他扶着母亲,一路看着远处的船只运送粮草,心想离出征的日子又近了一天,谁知道下一次打仗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于是心中想道:“以她的身份,该找个安稳人。”

    陆小酉又掏出一盒胭脂。

    “娘,送你的。”

    “俺要这个做甚?小酉留着讨媳妇,记得讨个壮实的,好生养……”

    这般啰里啰唆地走着,迎面走过几个相熟的媒婆。

    陆小酉一见她们就头痛,正想要躲。

    没想到这次,反而是那些媒婆们面露尴尬,互相拉了拉对方,转身往旁边的大瓦子里走掉了。

    陆小酉挠了挠头,觉得好生奇怪。

    ~~

    “方才那就是陆将军吧?”

    “是。”

    “他官那么大,说成了得有不少喜钱哩。”

    “官大有什么用?他那个不行啊,所以被哪家小娘子推拒了。”

    “怪不得哩,找他说了许多次,每次都被推出来。”

    “……”

    小巷那边,迎面有个英武的女子路过,听了这些议论停下了脚步,向路口看了一眼。

    看着陆小酉的身影,她也习惯性地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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