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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二十章:重大发现

    作品:《死亡逃脱空间

    “我看先查头等,说不定也要查二等。”洪涛答道。二等的旅客表很多,一张一张看,要花费许多时间。

    “头等只有这么多。”看样子连三十张都不到。

    洪涛掀开纸角,详细查看。心里一边打鼓,一边像唱歌一样念看,千万不要有刘建明的名字出现。也就是看到第十二三张,啊呀,他发现了一个熟姓名。

    “萧国立,公务员,五十岁京城……”

    萧国立乃是××部的××司司长,洪涛早就知道了。不仅知道,而且是了如指掌。侦查二课倾全力调查的贪污事件,就是围绕着这位司长来进行的。

    萧国立司长也坐这班船来云州了吗?

    一种不妙的预兆在心头上涌现了。

    洪涛小心翼翼向下检查。又翻过了五张表格,他出乎意外地几乎叫出声来。

    有了!

    “刘建明,机器商,四十二岁京城……”

    他的目光停滞在表格上。简直不能相信。这是绝不应该如此的事。然而,这一名字竟然是活生生地摆在他的眼前。

    洪涛也不示弱。他从公事皮包中取出了在快捷旅馆收得的上有刘建明签名的旅客簿,摆在旁边。两份文件的笔迹,好像是向洪涛嘲笑一样,完完全全相同。

    刘建明真是搭乘这班船了!

    洪涛自己也觉得面色立时转成苍白。

    既然乘船的事实得到证明,乘“球藻号”快车的事实当然也就获得证实。刘建明的供词,真是没有一句假话啊。眼前的石壁已经龟裂的想法,看来是幻想了。在这一现实面前,洪涛自觉已是彻头彻尾失败。他任凭旅客表摊开在那里,低着头,半天不能移动。

    洪涛回到京城,在警察总署前搭上了前往西南门的电车。

    夜晚八时左右,旅客挤车的高潮已过。车内空荡荡的。他缓缓坐下,叉着双手,靠在椅背上,随车摇幌。

    洪涛很喜欢坐电车。凡是想不起到什么地方去的时候,就去坐电车。所谓想不起到什么地方去,其实就是要考虑什么问题,心不在焉地坐在电车里,思索腹稿。

    缓慢的速度和适当的摇摆,很容易把思路带入陶然的境地。车子时停时走,身体端坐在椅上,随着摇前摆后。把自己关闭在这样的环境中,思路的漂浮范围,可以更广。

    刘建明并没有什么重要事件,却打传真叫双叶商社的何西到黑江车站去。为什么一定要叫他去呢?

    洪涛闭上双眼,考虑这一问题。旁边乘客的谈笑和出入对于他完全不发生作用。

    叫何西去车站,是为了要何西代为证明:他确是搭乘“球藻号”快车到达黑江车站。也就是说,刘建明要何西看到自己作为自己不在现场的证人。

    不在现场?洪涛心中突然涌现了这句话。刘建明是企图证明不在哪一个现场呢?

    多少天来始终无法捕捉到的思想,现在在洪涛的脑海中有了具体概念。刘建明如果要企图有所证明,一定是要证明不在冀州定远镇海岸,要证明不在殉情事件的现场。

    想到这里,洪涛重新从口袋里取出火车时间表。假定刘世赫和白雪的殉情发生在一月二十日夜晚十点钟到十一点钟之间,在这时间之后,如果要从冀州德庄搭乘最早一班快车折返京城,必须是第二天早晨七点二十四分开车的“新华号”快车。刘建明是在二十时四十四分(与何西见面的时刻)出现在云州黑江车站的,那时候,“新华号”也不过是刚刚驶过京都车站。

    刘建明是要给人这样的印象:自己并没有在殉情事件的现场。可是,他为什么要使人认为他不在现场呢?

    “喂,喂,”售票员摇晃洪涛的身体。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到达终点站。他下了电车,晕头转向地走过一条光亮的街道,上了另外一辆电车,这是开往新安门的车辆。

    不错,刘建明的安排还有一处类似的地方,洪涛坐到新座位上,继续思索。

    京城车站方面的例于是四分钟的目击。过去,自己始终认为其目的是要使“运来饭庄”的女招待在现场看到刘世赫和白雪搭乘火车,现在则可以断定,另外的一个理由是,刘建明要使目击者证明,他和二人的殉情事情毫无关系。

    那时,刘建明不是对作为目击者的女招待们说:“啊呀,白雪同男人一道搭火车啊!”他那口气,总是要把自己放在第三者的立场上。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运来饭庄”的女招待们看到了刘世赫同白雪搭乘了“朝风号”列车,而刘建明与这两个前往殉情的人并未同在一起。

    刘建明是乘青州线的火车走的。这也是他不在现肠的证明。不仅如此,刘建明在第二天夜晚和第三晚还到“运来饭庄”吃饭,故意出现人前。这些做法,不正是有所为而来吗?

    四分钟的偶然目击,决非偶然,而属必然。这是刘建明安排出来的必然。无论是黑江车站的何西,还是京城车站的女招待,都是被刘建明安排出来的目击者,用以证明刘建明不在殉情事件的现场。

    刘建明在黑江、京城两车站的安排,交叉点正好集结在冀州德庄近郊的定远镇。他完全是为了使人得出他并不在那里的印象。

    想到此处,洪涛就越发加强了自信,认为刘建明当时必然是在那里。他作出许多安排,既是要使人得出一个虚假的印象,那么,假象的反面,就该是实象了。

    一月二十日,在夜晚十点钟到十一点钟之间,刘建明一定是在刘世赫和白雪殉情的现场冀州定远镇海岸上。不过,他在那里做的是什么事情呢?到底做的是什么事情,直到现在还无法明了。

    重要的是,那一天,那一时刻,他是在那里。刘世赫和白雪服毒倒地的情况,刘建明是曾经亲眼得见的。他装作当时并不在场,而实际上确实在场。越是详细揣测刘建明的安排,越可以得出与他希望所相反的实象。

    从道理上来推断,这一切都讲得通。不过,从这一推断来出发,则刘建明必须在第二天早晨搭七时二十四分的快车离冀州德庄东行。

    这列“新华号”快车在二十点三十分到达京都,四十四分离站,可是他在这时,不正是在云州黑江车站满面春风与何西会面吗?看样子,何西并没有说谎。不,这一点没有疑问。他在黑江快捷旅馆大门迎接刘建明的时候,正是二十一时左右。而在这一时刻,“新华号”快车正在近江的琵琶湖畔飞驰!理论和现实出现了矛盾,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还有,葫岛渡轮的旅客表是刘建明口供的最强力的证明。只是这一张表,就足够粉碎洪涛所设想的假说了。

    不过,洪涛并不灰心。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和刘建明周旋到底。一切现象都足以说明,对于刘建明要抱着本能上的不信任。

    “喂,喂!”

    售票员来了。电车已经到了新安门,乘客走得干干净净。洪涛下了车,又换上一路车,折回来时的方向。

    刘建明安排得真不错,处处严丝合缝,不过,总觉得他在哪里还有一些弱点,这一点是在哪里呢?

    洪涛任凭窗外寒风扑面,半睁着眼睛,继续考虑。

    一直过了四十分钟,他才突然睁眼,张望着车内的纸招。纸招悬在横往上,跟随车身摆来摆去。上面都是化妆品的广告,毫无意义可言。

    洪涛把在葫岛车站看到的渡轮旅客表反复思索了几遍,突然之间,想起了××部××司司长萧国立,这个人的名字是在旅客表上出现的。

    “萧国立司长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哟。”肖方科长对洪涛说道。探员直接去调查司长,首先刺激了对方。

    科长还认为,不仅如此,萧国立对于贪污事件颇为敏感,对于他一定要谨慎从事,以免打草惊蛇。所谓“你是知道的哟”,实际意味着另外想办法从旁调查。

    “一月二十日他出差去云州。搭乘‘和谐号’列车在十九点十五分钟离开京城西门车站,二十一号二十点三十四分乘‘球藻号’快车到达黑江。这不是说明他始终和刘建明在同一列火车上吗?”

    科长取出了当时出差时间表的记录。表上说明,萧国立司长并没有在黑江下车,一直乘车到了钏路。后来,在云州各辖区巡视了一周。

    “不仅如此,他还了解到刘建明的事。刚才不是说过,两人一直坐同一列火车到黑江吗?刘建明也是坐头等的,不过,车厢不同。两人时常招呼招呼,谈谈话,还是可以的。作出入口的商人嘛,一定交游广阔。”

    科长把调查结果详细说明。

    “是吗?”

    洪涛大吃一惊。事情发展到这里,终于又有了一个目击刘建明在那列火车上的证人。而且,这个人绝不是刘建明事先安排出来的。他是一个部的高级官员,在出差之前好几天就要决定行期。渡轮旅客表上也有他的姓名。连一点疑问都没有。

    “喂,”肖方科长看到洪涛又陷入沉恩的样子,站起身来叫他,“今天天气很好,出去散步五分钟,好吗?”

    果然,外面阳光洒地。明亮的光线,说明初夏就要到了,街上有很多人脱了外衣。

    科长走在前面,穿过车如流水的电车道,来到护城河边。从阴暗的办公室出来,只觉得这里满目生辉。

    科长眺望着护城河,只走了几步,看到一张坐椅,便坐了下来。在别人看来,这两个人活像从办公室偷懒出来的办事员。

    “你去云州那几天,我把刘世赫和白雪的关系调查了一下。”科长取出香烟,递过一支给洪涛。

    洪涛出乎意外地望着科长。调查已经殉情的二人之间的关系,作用何在呢?

    “两人既然殉情,关系一定根深,就没有调查的必要了。”科长好像是看清了洪涛的心思。“可是,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人清楚刘世赫和白雪的关系。运来饭庄的女招待们,听说白雪殉情的对方是刘世赫这个人,都觉得诧异。女人们在这方面的嗅觉一向敏锐,她们似乎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可是……”

    科长的话刚说到“可是……”,便停住嘴,深吸了一口烟。看那样子分明是底下的话意义重大。

    “可是,据说白雪的确有爱人。她自己一个人住在大厦一间小房间里,时常有电话找她。据大厦管理人说,那边是个女人声,自称名叫苏倩,电话声音里总是夹杂着电唱机的音乐声,说不定是荞茶店的女招待。不过,据管理人说,听那边女人的口气,分明是爱人之托才打电话找白雪,只要白雪一接电话,那边也就换了男人的声音。电话来后,白雪就匆忙打扮一下,到外边去。这样的事情,在白雪死前半年来一直如此。白雪则一次也没有带男客到大厦去过。也就是说,从那时起,她就和一个很有心机的男人经常来往了。”

    “这个男人是不是就是刘世赫呢?”洪涛一边听他讲,一边感到不安。

    “多半是刘世赫吧。我也调查了刘世赫的身世,他比白雪还难以了解。这个人从来不谈身边琐事,小心已极。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恋爱情况向外人张扬。现在他既然同白雪一同殉情了,他和那女人的夫系自然也是确实的了。”

    科长虽然下了断语,口气上却显得虚飘无力。这样一来,洪涛的不安更为加深起来。

    “后来,我又暗地侦查了刘建明的情况。”肖方科长皇城的哨所。哨所亭面正有一个人在放哨。

    洪涛凝视着科长,感到在自己出差到云州的时间内,有一股看不到的逆流向科长周遭压来。

    “他也难以了解。”科长不顾洪涛的表情,径直说下去。“刘建明这个人,每星期到北郊去一次,探视病妻。所以,尽管他可能与其他的女人有关系,却难寻到实证。如果他真有外遇,做得也就算是巧妙了。我们调查下来,刘建明称得上是对太太忠心耿耿,夫妇感情圆满得很。”

    洪涛点头。他到北郊会见刘建明妻子时,也有同样感觉。

    “所以,无论是白雪也好,刘世赫也好,刘建明也好——假如刘建明也有女人的话,三个人都是保守秘密,不让外界知道自己的男女关系的。”

    洪涛听出来科长的话里有话。刚才的模模糊糊的预感,到现在忽然成了事实。

    “科长,”洪涛吃惊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有事情。”肖方科长立刻答道。“是主任,他对于这件殉情案突然热心起来。”

    主任对这案件热心起来这句话,在洪涛听来,意味着更高的当局对主任增添了压力。

    这一猜果然猜中。科长对他说明了详细情况。

    第二天,洪涛刚从外面回来,肖方科长叫住他。

    “喂,××部的萧国立司长表示意见来了。”

    科长把两肘放在办公桌上,两手交叉在一起。这是他心烦意乱时例有的习惯。

    “不是自己直接来的。派来了一名办事员。名片在这里。”

    名片上印的是:“××部办事员贺家华”。洪涛瞥了一眼,等待科长的话。

    “萧国立司长转告说,前两天听到刘建明报告,某人曾向他调查行踪,既然警察总署在全力侦查此案,他也愿意向警察总署交代一下。他一月二十日出差去云州,的确和刘建明同乘一次列车,车辆虽不相同,两人却时常碰头招呼。如果要再找一个证人的话,云州的官员王平安和他同窗,不妨再向这个人调查一下。王平安是在葫岛上车,偶然碰在一起的,刘建明因为要在黑江下车,走过来告辞,才由他引见给王平安认识。”

    “完全是给刘建明作辩护啊!”洪涛说。

    “也可以这样看。不过,他也算是协助警察调查刘建明的行动吧。”

    科长微微一笑。微笑的含意,洪涛是了解的。

    “那位萧国立司长和刘建明的关系怎么样?”

    “官员和出入口商人的关系。值得详细观察。特别是萧国立司长是贪污事件的主要疑犯。可是到现在为止,萧国立司长和刘建明之间还看不到有什么问题。不过,刘建明最近从××部接了许多订货,经常向司长嘘寒问暖乃在情理之中的事。萧国立司长特别来代为关照,想必是投桃报李吧。”科长把手指关节捏得嘎嘎响。

    “然而,投桃报李也要事不离实啊。为了核对,我给云州打了一个传真,回电果然同萧国立司长讲的一样。也就是说,刘建明在一月二十一日搭乘‘球藻号,列车的事,并非虚假。”

    刘建明搭乘“球藻号”列车的事,又增添了一名目击者。洪涛兴味索然地离开了科长。

    中午稍过,洪涛来到警察总署五楼食堂。这地方比小城市的大餐馆还大。阳光穿过窗户,泻满地面。洪涛并不想吃饭,只叫了一杯红茶,一口口闲啜着,把记事簿掏出来,用铅笔在上面分析、盘算刘建明云州行程。

    第一,葫岛渡轮上有他自己书写的旅客表。

    第二,萧国立司长的证言。

    第三,云州厅的官员在车过广德时由萧国立司长介绍和刘建明会面。

    第四,在黑江车站和何西会面。

    洪涛望着这几项事实,仔细考虑。这四件事就像无法粉碎的四块岩石。然而,必须粉碎它们,不,绝对要把它们粉碎掉。

    二十一日早晨七点二十四分从冀州德庄开出的“新华号”快车,和同一天二十点三十四分到达黑江的“球藻号”快车,怎么样才能衔接起来呢?它们不可能衔接。所谓不可能衔接,也就是无法衔接。——可是,可是,刘建明确实在云州黑江车站出现了。

    洪涛支着腮部,把这个表看了几十遍。看着看着,他发现了一件奇特的事情。

    云州厅官员王平安,自称是在车过广德车站以后,才会见刘建明。据说刘建明是从另外一个车卡走到萧国立司长那里去告辞,而车过广德车站之前,刘建明却一次也没有去过,这事情多少有些奇怪。

    萧国立司长、王平安和刘建明三人,搭乘的车卡不同,却部是在葫岛上车的。王平安一直过了广德车站之后,才看到特地过来向萧国立司长大献殷勤的刘建明,其道理何在呢?

    洪涛取出时间表。从葫岛到广德,快车需要走五个钟头。刘建明既然向司长奉献殷勤,为什么在这五小时中毫未露面。而且,按理说,刘建明一定要设法同萧国立司长同坐在一辆车卡来,谈笑风生,以慰旅途寂寞。也许是一步之差,两人未能坐在一起,可是五小时内都不过来一次,简直没有理由。

    王平安是目击的第三者。这位王平安先生自称过了广德车站才看到刘建明——“刘建明是不是在小搏车站才乘上‘球藻号,快车呢?”

    洪涛的脑海中掠过了这一念头。果真如此,则王平安在车过广德车站之后才看到刘建明乃是顺理成章的事。由于所坐车卡不同,他是看不到刘建明从广德车站上车的,这一点也可以讲得通顺。他在火车离开广德车站之后,才悠悠地出现在召田司长和王平安面前,使王平安有了这个人也是从葫岛上车的印象。

    洪涛深吸了一口气。在面前的重重厚雾中,洪涛似乎已经隐约看到了案情的轮廓。

    可是,刘建明不可能从广德上车。如果那样做,他就必须在“球藻号”快车离开葫岛之前,先到广德。从时间衔接来看,他能做得到吗?

    反复推敲刘建明能不能在广德上车的问题,倒使得洪涛自认为在思索上有了发展。至于原因是什么,却无法知道。现在虽然不知道,却似乎已经接触到底细。这个关节一定隐藏着真象。

    洪涛把手中已冷的红茶一饮而尽,走出食堂。好像梦游一般,下意识地走下楼梯。

    “刘建明为什么要从广德车站搭乘‘球藻号’快车呢?为什么必须从广德车站上车呢?——洪涛心里像练曲一样,反复敲打这一问题。

    如果他是从广德车站上车,则有可能利用“球藻号”快车前的班车。“球藻号”前面的班车是“槐树号”,十一点三十九分从葫岛开车。再往前推,则有两列慢车、和一列早晨六点几开的快车,但都不可能为他利用。

    洪涛一再推想,怎么样才能安排得让刘建明能够在二十号夜晚十点钟到十一点钟之间出现在冀州定远镇殉情案的现场。理由何在,不妨将来再考虑。现在则尽可能要设法把刘建明的时间安排在那一地点。如果他真在现场,那么,他从冀州德庄转往云州,就只能搭乘第二天清晨七点二十四分开行的前往京城的火车。无论怎样说,他搭乘这班车就不可能赶到云州。

    “刘建明又没有翅膀,他怎能在那时刻赶到云州——”

    洪涛口中无意识地念着这句话,不觉从楼梯的最后两阶突然滑下。眼前大亮。

    啊呀!他几乎叫出声来。这些天怎样始终想不到这件事情呢。耳朵高鸣起来。

    他急急忙忙跑回办公室,把时间表翻到最后一页。这是“航空公司”时间表。为了慎重起见,特别翻到一月份的飞行时间表。

    唐明市八点出发,到达京城十二点(三零二号班机)

    京城十三点出发,到达黑江十六点(五零三号班机)

    “有了。”洪涛深深吸了一口气。耳鸣还未停止。

    照这样看,刘建明是早晨八点钟离开冀州德庄的,下午四点钟到达黑江。过去为什么一直没有注意到飞机的问题呢?由于始终认为他一定坐火车,固定了观念,便认为他无论如何也要搭乘七点二十四分自冀州德庄车站开出的“新华号”快车,因此也就到不了云州。自己的头脑真是太笨了。

    洪涛打电话给航空公司办事处,询问长途汽车从黑江的百花飞机场到市内所需要的时间。

    “大约需要一点二十分钟。从那里徒步到车站还要十分钟左右。”那边回答说。

    十六点加一点零三十分钟,那是十七点三十分。这个时候,刘建明就能够在黑江车站上出现了。“球藻号”是二十点三十四分到站,他还有三小时的富裕时间,他在这时间到哪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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