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尾巴却也只是轻笑，面上露出自嘲，跌坐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力气。

她开始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为什么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出现莫渊的笑脸，为什么她还是更愿意记起他从前的模样，明明已经知道，那只是一个虚无的梦境。

她望着朦胧的街道，茫然无措，突然发现，没有了莫渊，她竟好像变得一无所有，变得无处可去。

从前，她喜欢跟着莫渊，不问要去何方，不问要去做什么，她喜欢那样漫无目的的生活，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可是如今，她该去哪里，好像哪里都不是她的容身之处。

“尾巴！”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语气之中带着惊讶，眼前出现一双青绿色的绣花鞋，尾巴抬头望去，是一个绝美的脸庞，即便在朦胧的月光下，也还是丝毫不减，这世上，也只有七月才有这样的绝色了。

七月慌忙地扶起她，心疼地擦干她眼角的泪痕，也不知究竟是经过了什么样的伤心事，才让一贯随性的尾巴变成如此模样。

七月将尾巴带去了一个花楼，名叫翠羽楼，她记得就是在一个花楼，那个白衣紫眸的男子接走了他，可如今他又回到花楼，不同的只是花楼的名字不一样了，那个白衣紫眸的男子又去了何处？

虽然夜已深，尾巴还是闭不了眼，便坐在院中，望着院中的桃花一片一片飘落。

“尾巴！怎么还不去睡？”七月为她披了一件薄衣。

可是分明她已经感觉不到冷，往常这样的深夜，她都会被冷醒，她却从来不曾说过。难道如今她连寒冷的感觉都忘了吗！

“七月，你看这桃花，不过才开短短数月，便这样飘落一地，最后尸骨无存，你说，它们是不是很悲凉！”尾巴淡淡道，面无表情。

“无论怎样，它们都曾芳菲绝艳，笑立枝头，不是吗？”七月道，看着这一地的桃花，竟有着淡淡的笑容。

“七月，那个男子呢？”尾巴终是问。

七月的笑透着淡淡的悲凉:“他走了，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他道，她看见，他的眼角有一滴泪划过。

“你后悔吗？跟着我下山，然后爱上了他！”这样的悲剧，尾巴也是有责任的，如果当初不是她将七月带下山，也许便不会有这样的悲剧。

“不后悔，你知道吗？”七月陷入了一段久远的回忆，“我的母亲曾爱过一个男子，他们本来两情相悦，可是最后他却娶了别的女人，母亲一气之下独自去了流霜潭，在那里生下了我，直到她去世，都未曾出过流霜潭。可是她临死之时，一直同我讲的却是她同那个男子之间的事，我看见，她在笑，而且笑得很幸福！那时我不懂，这分明是个悲伤的故事，难道她不该恨那个男子吗？所以我便不愿意出流霜潭，人心易变，可鲛人一生只会爱上一人，所以鲛人的一生才如此痛苦。”他道，蹲在尾巴的身边，拾起一朵桃花，轻轻地揉捻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