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特璐琪看着失魂落魄的贞德，继续包含报复快感的信仰打击。

“这只是正常的收获而已，和人类挤牛奶杀猪割麦子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我没记错的话，《圣经》有说你们是神在地上的羔羊吧？”

“神为你们套上温柔的轭，你们便感谢神的仁慈。我的母亲上一代月之王好像也对卫宫士郎发出这样的邀请，允诺他作为地上的牧羊人和最为尊贵的王。”

“结果被咱家那个男人为了我，直接拒绝了我妈，要求我妈把我还给他，我妈不同意，最后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直接干翻了我妈。”

爱尔特璐琪捂住脸，丝毫不觉得刚刚那番话里参杂了过多的个人想象。

如果卫宫士郎知道爱尔特璐琪在想什么，一定不会告诉她，当时他绝对没有爱尔特璐琪想的那么在乎她。

这两人能走到一起真是阴差阳错天打雷劈，还有岳母（朱月）用生命献上的真神助攻。

“哎呀！这么说出来还真是不好意思！”

没有理会爱尔特璐琪捧着脸自我陶醉，贞德靠在墙上，她已经无路可退了，爱尔特璐琪的话语像是炸弹一样在她的脑海里炸开。

“怎么会……神也会死吗？”

“神并非不死的，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可是秘密哦！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没有理会爱尔特璐琪耍宝，贞德像是失去灵魂瘫倒在地，寂静中有什么东西不断碎裂，然后哗啦啦碎了一地的声响，那大概贞德的信仰。

她过去十几年所坚信的事物在这一刻被敲的粉碎，她由衷地后悔自己企图探求神的秘密，最悲惨的是她成功了！

这就是神给予她的惩罚吧？

人的思维缺乏将已知事物联系起来的能力，这是上天对人类最大的仁慈。

人类居住在幽暗的海洋中一个名为无知的小岛上，这海洋浩淼无垠、蕴藏无穷秘密，但都不是人类应该去探寻的东西，那里只有疯癫和绝望。

真理是有毒的，就像是纯氧，非但无益，反而有害。

而贞德毫不犹豫的揭开了蒙在真相上的迷雾，她宛如目睹白丝章鱼娘真容的调查员，一瞬间陷入疯狂！

sancheck大失败，陷入疯狂，疯狂症状无法移动，持续时间未知，每小时判定一次意志，失败继续疯狂。

这是对贞德最好的描述，接下来一段时间贞德都将处于摸虞状态。

没有理会被玩坏的贞德，爱尔特璐琪急着找寻小杰克，在她娇羞捂脸的时候，小杰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真不愧是暗杀者出生的熊孩子，一眨眼就不见了。

不过爱尔特璐琪并不是很担心，或许小杰克战斗力并不强，在这片战场上也就能靠实力碾压莎士比亚，靠卖萌干掉阿塔兰忒。

但想要伤害到小杰克，恐怕只有迦尔纳。

真当她这个妈是吃干饭的？！

战争并不会因为两个女孩之间的讨论暂停，也不会怜悯跑丢的小女孩，世界从来不等待谁。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但这并没有影响喀戎的视线，或者说他现在就是闭着眼睛！

如海潮般庞大的意志和他的灵魂相连，他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这个感觉了，就像是神灵掌控他的国度，战场上每一个细节在他眼中纤毫毕现。

在喀戎的视野里，敌人的身上全被描上红边，上面还标着有小兵1、小兵2、阿塔兰忒、小兵3……

虽然能看到每一个角落，可惜喀戎是有极限的，他不可能一口气处理所有的视角。不然以他神乎其技的箭术，这片战场上不会有能活下来的人！

emmmm……迦尔纳除外，那货会把箭矢烧掉，简直是无赖！

换个视角，扫视黑方是否有人需要支援，喀戎意外的发现远方天际线染上灰白。

那是空中花园抛下的龙牙兵，它们有得是速度太慢没跑到进爆炸范围侥幸逃过一劫，有的是还在地里没孵出来爆炸和冲击波就过去了。

现在它们姗姗来迟，投入战场。

虽然这帮低等炮灰连在动力甲上留道疤都做不到，跟别提伤害英灵，但它们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

俗话说人过千，连成山，人过万，没有边，空中花园撒下的龙牙兵虽然没有何止一万！

海水般的龙牙兵一头闯进这长度不到六百米的战场，便如浅滩涨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钙，又或者赛米拉米斯使用了豆腐渣牌的龙牙，当然最大的可能是单纯的弱鸡，只是英灵交战掀起的飓风就把它们打碎成满天骨粉。

骨粉刺激悬浮在半空中的透明孢子生长，细密的菌丝交织成厚重的战争迷雾，阻挡一切窥视的视线！

一时间雾霭沉沉，遮天蔽日，pm2.5极其严重，极度影响视线。

除了本就靠孢子定位的中央智脑，其他人半米之外魑魅魍魉，两米之外人畜都没影了！

此刻动力甲全部开启盲视功能，放弃外部视野，接入灵魂网络开启三维视角。

但不是所有人都和灵魂网络链接，比如弗拉德。

迦尔纳往后一跳弗拉德就啥都看不见了，一枪刺空的弗拉德不得不放弃对迦尔纳的追击，只能向骨灰中刺出一排橼桩。

事实证明弗拉德的做法是正确的，在他退开的一瞬间，迦尔纳放出太阳之火把周遭的橼桩和骨灰焚烧一空，并且乘势追击。

迦尔纳从枪尖射出一道火柱，横扫间塑造出一片火墙，清空附近所有可燃物。

和吸血鬼天生犯冲的太阳之火逼退弗拉德，失去先手的弗拉德一时间陷入劣势。

迦尔纳熊熊燃烧，一面挑开弗拉德的攻击，一边步步逼近，强迫弗拉德和他打近身战。

不得不说迦尔纳就是弗拉德的克星，不说太阳对吸血鬼的压制，弗拉德的宝具【极刑王】和技能【护国鬼将】产生的技能只要刺破皮肤，就会就会从被刺中者体内爆发式生长的橼桩对上迦尔纳毫无意义。

当发现橼桩在体内生长，迦尔纳丝毫不慌，立刻选择让火焰在全身上下循环烧掉所有橼桩，浴火重生。

弗拉德当场就蒙了。

这体外纵火他还能理解，但这一边自燃一边向外喷火，还越喷越精神是个什么原理？

若不是喀戎及时支援，一箭射向迦尔纳持枪的手，另外两箭直取迦尔纳的双眼，逼得迦尔纳以眼杀箭，这一下子弗拉德就要被太阳真火当场净化。

另一边阿喀琉斯和阿斯托尔福没有骨灰拌饭的烦恼，以他们的速度雾霭根本追不上他们，他们一路操着王八枪从战场的中心打到战场的边缘。

最神奇的是，两个人打了半天谁都没挨着谁。

倒不是两个人在划水，相反他们两个超级认真……

但你架不住一个陆上速度举世无双，另一个会次元跳跃。

阿喀琉斯撒丫子跑起来比骏鹰还快，这要阿斯托尔福打中阿喀琉斯，就是在为难她……他阿福！

反过来当阿喀琉斯想要攻击阿斯托尔福时，阿斯托尔福一个【次元跳跃】逃进异次元，这不在一个世界怎么打？

等阿喀琉斯准备离开时，阿斯托尔福又像牛皮糖一样贴上来，在阿喀琉斯够不着的地方对着他就是一枪，气得阿喀琉斯扭头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这一触即倒谁顶得住啊！

“呼……”

喀戎吐出一口气，搭弓射箭射翻某个准备偷袭的魔偶，雾霭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阻碍，箭矢精准的卡进魔偶的动力中枢，三秒后魔力紊乱的魔偶为艺术献身。

和灵魂网络链接并得到支援的只有他和阿斯托尔福，其他从者要么恐惧于被内心窥视的危险，要么就是有宗教信仰。

总之他们以各种奇怪的理由拒绝，中央智脑并没有说什么，但现在就体现出差距。

在漫天战争迷雾下，弗拉德差点被迦尔纳干掉，而喀戎和开了透视挂差不多。

角度、距离等参数在喀戎眼中被全部标出，在庞大的运算量的推演下，达到了未卜先知的效果。

甚至不用多加考虑，他只是射射射就把阿塔兰忒逼得转移阵地，要不是运动数据没有收集齐，阿塔兰忒已经被他射成了筛子。

喀戎不得不承认卫宫士郎的邪门歪道真是恐怖如斯，他射了一辈子才抵达神域的箭术，就这么被一个“小”程序所达成了。

在漫天骨灰下他一路压着阿塔兰忒打，而阿塔兰忒只能靠着丰富的经验向箭矢飞来的方向盲射。

但在灵魂网络的帮助下，喀戎只是在原地扭动就避开了所有飞来的箭矢。

喀戎甚至怀疑只要对面的猫姑娘得到卫宫士郎的辅助，就可以和他皇城pk，大战三百回合不落下风。

哪怕他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靠着经验和计算，达到未卜先知的效果。

但他不如机械，他会疲惫而机械不会；

他只有在射手座下才能使用宝具，而只要弹药充足机械就永远不会停止；

古往今来只有寥寥几人达到了他的水准，但机械只要原料充足，就可以无限复制。

喀戎也参加进灵魂网络某一个项目里，那个项目的目标是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收集足够的数据，为量产战斗人形做准备。

他所使用的“小”程序一开始就是为战斗人形准备的，以机械的精密，绝对比人体更能发挥数据带来的威力。

因此他才能确认这点：

时代在进步，而他们这些古老者视为荣耀和立足之本的事物将会被时代的车轮毫不犹豫地碾碎，成为新时代的资粮。

晃了晃脑袋，喀戎不再思考这充满挫败感的问题，他眺望被灰色覆盖的战场，现在阿塔兰忒暂时失去视野，他有时间做一些私事。

况且，已经有更加合适的人去对付猫姑娘了，他最好在阿斯托尔福被他弟子揍到怀疑人生前把对方换下来。

他的目光穿透层层雾霭和骨灰，落到暴怒追逐阿斯托尔福的阿喀琉斯身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弟子还是那么容易挑衅，意气用事是他最大的缺点，他早就告诫过阿喀琉斯，但现在看起来收效甚微。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这个老师现场教学了！

……

……

就在众人和各自对手酣战之时，千界树城堡突然一颤，靠近战场一侧的城墙猛地向外凸出，就像是有人在里面猛烈大锤80小锤40。

因为变形不再牢固的城墙被轰然撞开，几根水晶树枝孤零零挂在破口处，看起来怪可怜的。

破墙而出的是十五公尺（米）高的泥土巨人，它像是醉宿般摇摇摆摆冲向敌军，一路上碾碎龙牙兵无数，撕开战争迷雾，在燃烧军团的夹道欢迎下冲进敌阵，从上面下来一个阿维斯布隆。

在众目睽睽之下，阿维斯布隆以最嚣张的方式，宣布了自己变更阵营的决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术士是背叛了吗？！为什么！？”

弗拉德一枪抽碎一个龙牙兵，双目欲裂。（骨灰被迦尔纳烧掉了）

除了天上的神，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叛徒！

之前看到对面出现魔偶弗拉德只是怀疑，毕竟这还能够用也许是对面的术士足够给力来解释过去。

可阿维斯布隆现在的举动，就是把他的信任扔在地上踩碎，临走前还不忘记吐口痰！

弗拉德像是愤怒的野兽，双目赤红，不顾和迦尔纳的战斗疯狂大喊。

“汝应当知道！汝绝对知道吧！汝也是叛徒吗？！”

没有指代者，没有收件人，但这毫无方向的怒吼确实收到了回复，淡漠的电子音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没错，我知道，这是我蓄意的。】

弗拉德睁大眼睛，暴怒在他的颅骨内翻涌，在漫长的纠结后，他终于认为卫宫士郎或许是他可以信任的神灵，但中央智脑的决定狠狠的把他心中新建立起来的信仰摧毁！

中央智脑对此一无所知，他淡漠的声线继续响起。

【建议向你左移动，如果你想听我慢慢讲解的话。那里骨灰很浓，迦尔纳一时半会不会追击你。当然你也可以和迦尔纳接着战斗，反正结果很快就要出来了。】

弗拉德咬咬牙，决定照中央智脑说的去做，至少他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背叛，还一口气两个！

要是搞不清楚，他就是死也不得安生！

漫天的橼桩破土而出，宛如巨龙横亘在迦尔纳面前，被烧尽的雾霾不知何时再度包围两人，在迦尔纳逼近前弗拉德一头钻进骨灰大雾里，同时他的耳中响起电波般滋滋声。

于是前方的事物在他眼里纤毫毕现，一点都不受大雾的遮蔽，弗拉德现在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