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战斗准备，有什么东西靠近了。不对，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把身体控制权给我。”

“哦哦哦！”

就像交换游戏手柄，上条恭介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宛如出鞘的刀剑。他纵身从车顶跳下，接近两层楼高的公交车被他视若无物。

打滚，卸力，奔跑。

他就像一只游走在夜晚城市里灵巧的猫。

上条恭介满心激动，这才是他想要看见的魔法，坐公交车什么的都是邪道！

他现在感觉十分奇妙，明明身体不受控制，就像是在第三视角看游戏直播，只不过画面中的主角是自己。

他能清楚地感知周围，而且在五感大幅提升后，他甚至能感觉不同流向的风，世界在他眼里仿佛没有秘密。

接着他好像穿过了什么膜，世界在他的眼里立刻变得恶心起来。

没错，就是恶心。就像是梵高灌下十瓶二锅头后乱涂乱画出的世界，如果他那个时候他还没死于酒精中毒的话。

入眼之处满是疯狂和绝望的图案，即使是最疯狂的画师也无法描绘百分一。随着画布被不断地撕开，他们逐渐脱离现实世界。在阴影里还有些什么东西在蠢动，当它们跃出后，上条恭介发现它们就像是从那些疯狂涂鸦里跳出来的一样。

难怪说是脏东西，卫宫士郎九尾化的模样和它们比起来简直是倾国倾城。

“这都是什么啊！好恶心！”

“是魔女，这个世界上最可悲最绝望的灵魂。虚数生物的一种，也是我们的敌人。任由它们繁殖会毁掉人理和这个星球。”

“魔女有这么多？”

上条恭介指着一群乱跑乱跳，围观自己两人的奇葩玩意儿，这些家伙看起来像围着篝火跳舞的食人族。

但哪有这么奇葩的食人族！

这些家伙顶着蒲公英一样的脑袋，眼睛和身体像是用没烧干净的木炭随意涂画的黑线。细长的黑线的手上还拎着漆黑的大剪刀。

上条恭介毫不怀疑那剪刀戳在人身上一戳就是一个血窟窿。

“那些小的是使魔，魔女的手下和奴仆。魔女一般在结界的中心，这里是外围。我们还有好一段路要走，还有你给我憋住，不许吐！我们之间的感知是相通的，你再这样下我就切断灵魂感知，关你小黑屋！”

随着卫宫士郎溢散出灵能，使魔们发出尖锐的叫声，刺得人耳朵发疼。在他们眼里卫宫士郎从绿标的食物变成了红标的敌人，它们从四面八方扑过来，成功的实现了葫芦娃救爷爷的成就，被卫宫士郎一刀一个解决。

流畅的动作帅气的招式让上条恭介有一种看第一人称游戏实况的酸爽，属于这个年纪的中二之心蠢蠢欲动。

“哇!好帅！你刀哪里来的？”

“灵魂空间。回去再和你解释，现在闭嘴！”

上条恭介乖乖闭嘴，在他说话的时候卫宫士郎手一抖漏了三只，那剪刀都快戳到鼻子了。

这身体可是他的，要是破相了哭都没地方哭去。等卫宫士郎清干净这片往前跑的时候，上条恭介抑制不住兴奋地问道。

“能不能让我玩一下！”

“你还真当这是游戏啊？”

出乎他意料的是，卫宫士郎考虑了一下竟然答应了。

“行，不过你先在这里适应一下操作，这里怪少我好续命。咱这可是深渊难度，没得读档，死了就啥都没了。”

“嗯嗯嗯！！”

上条恭介满心欢喜的接过控制权，熟悉一番后在卫宫士郎的指引下朝大概十只使魔的新地图跑去。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游戏天才，一般来说正常的情况都是主播玩游戏叫屠杀，等到自己上了就是主角的一百种死法。

上条恭介看卫宫士郎杀起使魔来和砍瓜切菜一样，自己上了才知道什么叫简直是惨不忍睹。

在好运的捅死第一只扑上来的使魔后他就被第二个撞得人仰马翻，接着第三只、第四只……使魔一拥而上把他压在下面，手里剪刀不停，戳的护盾框框作响。

保命的护盾一层层破碎，死亡迫在眉睫。上条恭介瞳孔扩散，可惜没有开基因锁，他四肢都被牢牢地压住，动弹不得。

死亡从未离他如此之近。

“我来！”

狂雷怒吼，冲击波将使魔吹飞，接着它们被四溅的雷光劈成黑烟。上条恭介听到了尖锐的叫声，接着周围的场景像水中被搅动的墨水一样模糊不清。

等一切结束后上条恭介就发现自己倒在熟悉的水泥地上了，周围还有几个垃圾桶，传来一阵阵馊味。

“这是怎么了？”

上条恭介双眼朦胧，他还没从死亡的恐惧里缓过劲来。

“什么怎么了你个菜鸡！魔女跑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路砍进去？你当这是游戏里，怪物乖乖地等着你去收割经验啊！现在知道了吧？以后让我来听到没有！”

卫宫士郎劈头盖脸的训斥上条恭介，也不怪他这么生气，刚刚上条恭介的恐惧顺着链接传过来竟然让他呆住了，没能及时作出应对。

让他完美的体验了一回什么叫上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

要不是大风大浪见多了，今天怕不是就要交代在这了。

他好久都没有体会这种濒死恐惧了。不，不对，仔细想想他好像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恐怕是灵魂之书一开始就动了什么手脚，让他失去了对死亡的恐惧感。所以他才能毫无压力地进行各种骚操作，和各类boss谈笑风生。

“跑，跑了？那怎么办？”

某个不知死活的萌新继续刺激卫宫士郎现为脆弱的神经。

“当然是回去了你个呆瓜，你没发现你刚刚用力过猛已经肌肉拉伤了吗？还有你的手被使魔捅了个对穿！”

“诶？啊啊啊！！！”

上条恭介这才反应过来，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的手被使魔的剪刀捅了个血窟窿。因为灵能和肾上腺激素压制了神经向大脑传递痛觉，所以刚刚什么没感觉。现在放松下来就是撕心裂肺的痛。再加上治疗的麻痒，这酸爽，啧啧啧，简直了。

卫宫士郎也是出于抓狂状态，他和上条恭介共用身体后就处于一种灵魂同步的状态，大概是脑波对上了。本来以为只是只是小问题，也就是对方的情绪会偶尔传递过来，但没想到在战斗里会造成这么致命的后果，差点就死了好吗！

也因为卫宫士郎抓狂中，没有好好控制，只是粗暴的任由灵能和阿瓦隆发挥效果，光芒在黑暗里显得格外耀眼。

“大哥，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嗯？不会是手机什么的吧？手电筒都没关，醉鬼吗？”

一群小混混从小巷子里走出来，看到了倒在地上发光的上条恭介。他们揉了揉眼睛，以他们贫瘠的脑仁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人怎么会发光呢？

接着他们就惊叫着逃跑，却只能在一个地方打转转。眼前发光的人形在他们眼里变成了不可名状的恐怖之物，挥舞着光芒组成的触手要把他们的灵魂从身体里拖出来吃掉。他们发自灵魂的颤栗，有些小混混还稍微残留着许些理智，开始打电话报警。他们是真的被吓坏了，要不然也不会向警察求助，要知道他们可留了不少打-架斗-殴的案底。

恐惧光环和感知扰乱光环效果拔群。

警察是他们最讨厌的混蛋，可当几分钟后警察赶到，警铃声响起的时刻他们忍不住热泪盈眶，甚至想着要不要给他们送去锦旗。

大概是怪物也不敢在警察面前造次，很快光芒就停止了，小混混们欢呼雀跃，拍手击掌，难以抑制内心的冲动。

他们终于得救了！

然后他们就被赶来的警察当场镇压，现场不管怎么看都是小混混袭击年轻小伙，把人打倒在地后还相互庆祝的样子。

唯一让警察不解的是这次是这些小混混自己报警自首，被抓的时候还哭爹喊娘的要求离那个少年远一点，还喊着他是发光的怪物，提醒他们一定要小心，严格检查，以防外星人入侵地球。

可是人怎么可能发光呢？还怪物外星人咧！没看到人家小伙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吗？

到场的警察一致认为一定又是这帮家伙有嗑-药-嗑-high了，把人打到后集体产生了幻觉，吓个半死后报警自首。这虽然少见，但不是没有过，而且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

他们身为佩戴樱花的霓虹守卫者，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胡话？这是对他们信仰和智商的侮辱！

他们不知道的是，有的时候，疯子们的胡言乱语才是世界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