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青春少女在溪边歌唱

文/三峡刘星

她在为远方的心上人歌唱吗？她自己觉得是，也觉得不是。其实心上人走远，消失在她情窦初开的地平线上。她的歌声胆怯的颤抖，颤抖的还有她那清幽幽的长长的青丝。

其实，她的歌并不一定只是为了他而歌唱，只是她自己也不明确远走的他，或者是他代表的那种异样的气质，那种似乎第一次做小偷紧张而甜美的臆想。只是她不知道，今后的路有多么的漫长，而歌声里的主角会轮流登场，一直到她终于成为一个标准的“剩女”模样。

她后来才明白，感情总是冲动的早产儿——对未来充满天真和惊讶，哭泣和眼泪成为最日常的功课；她后来才知道，音乐的和旋律还有锅碗瓢盆的打击乐；她后来才知道，爱情总是一段一段的歌唱，却从来没有相同的乐章……假若是重复过去的哀伤的曲调，她轻轻的哼唱的歌谣就是——我是一个很傻很傻的姑娘……

歌声在溪边随着溪水流向远方，情节很老套，故事却经典，没有歌声的世界是寂寞的，没有溪水的声音不是纯真的，姑娘将心事述说给溪水，岸边的芦苇和灌木丛会像留声机一样珍藏她的现场录音，而每到黄昏、月夜，总会有一段乐曲会是从前的乐章。因此，与其说这个姑娘是在这里倾述，不如说她正是用少女的方式在向一个朦胧的异性，其实也不仅仅是异性的一种表白。

所以，其实那歌声，只要第一次听，不管是从旋律的什么乐章开始，甚至连歌词也可以没有，她的歌声也是那样的美妙，我甚至没有听清楚略带方言口语的歌词。

其实，少女不是在歌唱那虚无缥缈的爱情，也不是歌唱每年都会再次赴约的春，而是歌唱那唯一的值得歌唱和一生难得的对每天的憧憬。一——但想通了这一点，每一个人都会从她稚嫩的歌喉里阅读到自己曾经拥有，却有永远失去的青春年华。而少女的歌声仅仅是一只包裹在自己尘封的心底的酵母而已。

音乐在画面之外，是刘禹锡的“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构图，那是春风邀请我的艳遇？是杜牧的“牧童遥指杏花村”的映衬我心底的落魄？是苏东坡的“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安闲。音乐在节奏之外，所有的节拍，不是打击乐声嘶力竭的撞击，而是和心律共振的和弦。假如心中充满了希望，那么一切的一切都是生命的节拍。

尽管人人都知晓言为心声，可是很少有人直白的方式去表露出来，而音乐便给予我们歌唱的理由。给音乐一个美好的名字，给人间留下一段最发酵的曲谱，给梦想最原始歌吟一个理由，那样，你才在每一个得意或者失落的日子缅怀曾经有过的其实是淡淡的单纯得再也不能再简单的理由。

如果人生是一首四季的歌，每一个乐章总会有不同的颤音和高潮，而此刻的春之歌被青春和初恋，被最初的歌声填满是一种幸福，正如有人这样感叹，没有初恋的苦涩，那会感受爱情的甜美。

少女，你的歌与其说是唱给你的爱人，其实，你并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而只有当你蝶化为母亲之后，你才会发现爱和恨，情和真，欲和念总是那样的纠结……然后，你的歌才真正的圆润饱满。因为未来的路，不仅仅只有自我的田园抒情诗，还有可能会是狂风暴雨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