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王明下楼找到了高扬，为了不让同学看到两个人趁着夜色领着大包小包上路了，半路上高扬突然停住了脚步，“零钱，”高扬的话似乎提醒了王明，王明一拍脑门，从兜里摸出仅有的两张一百的钞票，“做生意怎么能少了零钱，更何况是做小生意，零钱很重要”看着旁边的超市，王明灵机一动，把一张钞票塞到高扬的手里，高扬立刻领会了王明的意思，两个人匆匆进了超市，“别太奢侈了，”到门口的时候王明提醒高扬，现在两个人每花一分钱都很仔细，再也不会像刚入学那会为了面子花钱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在超市逛了一圈，王明拿起一包纸巾走到收银台递给了收银员，随即把红版钞票递给了她，收银员很是无奈地给王明找了零钱，一会高扬也拿着一包纸巾冲到了收银台，笑着把钱递给了她，“内急，出门忘了带手纸，嘿嘿，”在学生会的日子让高扬变得油腔滑调，前后两个人的购物风格让收银员大跌眼镜，亦是无奈地给高扬找了零，一路上两个人笑的前俯后仰。

门口王明又到水果摊上买了一提橙子，感觉手里的零钱够了才满意地朝大学城生活区走去，一路上两个人盘算着今晚的收入，“估计能挣够咱们两人的饭钱，”王明笑着吃着手里的橙子冲高扬笑笑。

“别对自己没信心，今天开业，没那么寒酸，怎么也得上百吧，我都算过了，两双袜子能挣一块钱，像今天这么冷的天气销量一定会很好，跟何况咱们的袜子那么有个性，我可都侦查好了，整个生活区我还没有见到过像我们两人挑的这么有个性的袜子，待会这一百双袜子还不一定能够呢？”高扬对这次出行很有信心，自从心里有了自主创业的想法，每次想到有这么一天高扬就仿佛看到大把的钞票从自己的眼前飘过，的确两年的大学生活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情，钱能让他拥有一切。

通往生活区的路口有几个卖水果的摊子，高扬拉住了王明，“要不先在这里摆上一阵子，我发现上学的学生都从这里经过，一会上课的人肯定会很多，我们只管在这里守株待兔，”说着高扬在地上摆上东西，左顾右盼只等着经过的学生，“七点上课，六点半人就应该很多了，”高扬满怀信心地看着表，腊月的寒风让两个人坐立不安，王明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下次再出来摆摊一定记得要多穿些衣服，不然的话连医药费能挣不挣得出来还是个问题，”王明使劲裹了裹上衣看着旁边的水果摊上的老人在寒风中抽着烟，时不时地还向这边瞄上几眼，王明背过身去装作是个过路人在周围来回踱着步子。

“怎么，嫌丢人？”高扬看着王明问道。

“没有，怕丢人就不来了，”王明笑着回答。

“都到这份上了，能挣钱才是王道，丢人就先别考虑了，我一个堂堂学生会主席现在还不是沦落街头，”高扬轻笑着，“是该长大的时候了，我心在是明白了，人是没有被逼到份上，要是放到从前打死我都不会出来摆地摊，哎，世事难料啊，”高扬长叹一声只管摆弄着从批发市场上买来的玩具熊，“想想刚来学校那会咱们一起吃饭，一起逃课上网，一起上山打猎，没有生活压力，几个毛头小子整天无所事事，现在想想时间过好快，一晃我们的大学已经过了一半了。”

“是啊，真不敢想象将来的事情，”王明开始抽起来烟了。

两个人盯着路口瞭望了好久，只看到来来往往的车辆经过，并没有上课过往的人群，公交车里的人立刻被马路边两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年轻人吸引住了纷纷把目光聚集到两个人的身上，路上偶尔有几个匆匆过往的学生他们连瞟也不瞟上一眼绕道而行，绕行的行人让两个人很是费解。

“你不是说今天人会很多吗，现在都七点半了，为什么人也没有增加，”王明开始急了，现在他只想让自己变得沧桑起来，这样最起码让人看不出来自己是个学生，看起来沧桑一点的人更适合干这种街头摆摊的活，好让人误认为自己是为了生计流落街头为生的穷人，高扬则是把自己的脸裹得越严越好，让别人认出来自己他会觉得很不光彩，出门的时候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现在两个人像是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谁也不愿把自己的的颜面暴漏给旁边经过的人。

八点的时候高扬索性把衣服放开，开始招呼经过旁边的行人，可任凭自己再怎么卖弄自己的嗓音也没有谁购买，哪怕是停下来观望一下。

远处一个老太太步履蹒跚地朝这边走来，来到两人的旁边停下来猫着腰仔细看着地上的东西，他在判断地上摆放的到底是什么，好久才破开嗓门冲旁边的高扬嚷着，“青年，这橙子怎么卖？”老太太的话差点没让高扬倒在地上，本来今天到现在的心情就坏透了，现在却来了一个高龄的老人竟然把两个人当成卖水果的了，两个人真想抱头大哭一场。

“大妈，我们不是卖橙子的，这里没有适合你的，你早点回家吧，”高扬好言相劝才把大妈支开。

好久王明才恍然大悟，“今天周六，”王明收拾着地上的东西。

“怎么可能，”想到今天是双休日，高扬仰天大骂，“真是两头驴，连今天是双休日都不知道，高扬大笑着使劲拍着王明的肩膀，现在的他比刚才轻松多了，可以回去了。

王明却没有笑，“走，”王明收拾着地上的东西。

“去哪？”高扬停下笑声看着王明问道。

“去生活区，今天晚上人应该会很多，”营业第一天出门就没有把所有的因素都考虑进去王明心不甘，他想去生活区，“无论如何今天多少要有点收获，今天如果一分钱都挣不到的话就不要回去了，本来就够丢人的了”王明卯足了劲背上包顶着寒风朝灯火通明的生活区走去。（未完待续）